碧海沉浮隋唐之旅 - 第156章 试做帝妃（九）

    两个光裸的身体交叠在一起，大声喘息着。

    李世民又到我颈后凸起的伤疤上，来来回回摩挲着，脸上渐渐蒙上一层翳。好像很多人都介意我那道疤痕，泉盖苏文，海子和李世民，可是没有一个人告诉我那疤的来历。我只知道它起来像条蜈蚣缠在我脖子上，一定很丑陋。

    李世民忽然翻身把我压在身下，贴近我的脸，声音低醇：“朕不是嫌这个疤丑，而是让它提醒朕你吃过的苦。朕至今后悔当初未能及时救你，害你陷入险境。”

    “皇上，告诉我一些事吧，只是关于这个伤的。”李世民不喜欢谈起和段碧芸的过去，即使是这样的问题，我也没有信心他会答应。

    但他此时似乎心情甚好，大大方方告诉了我一段故事。我第一次听到李玄霸这个名字，还是在浏览皇族谱时听女介绍的，当时就觉得对这个名字有种特别的感觉，想不到他曾救过我的命。

    “那么，我以前和你三弟的关系很好咯？”我被这个故事所吸引，李世民把李玄霸说得那么可爱，我又很好奇。我好像已经看见了一个高大壮硕的麦色少年，正迎着阳光笑眯眯地与我打着招呼：碧芸！碧芸！

    李世民走神了，手上越来越用力，捏得我胳膊发疼，半晌才见他僵硬地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勾起了你的伤心事。”我见他满眼的伤痛，十分抱歉，“其实，皇上有一个很好的弟弟。”

    李世民敛了敛心神，勉为其难给了个笑容：“霸真是世上最好的弟弟，朕这个不称职的兄长注定要欠他的。”

    我决定转移话题，免得他再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我会心疼死的。“对了皇上，你为何不说说你的家人，你的父皇，母后，或者兄弟叔伯？”

    李世民微扬的笑突然僵在了脸上，紧蹙着眉，复杂深沉地盯着我。

    我压不知道自己说错在哪里，也许从谈及家人的话题开始，我就踏进了李世民的禁区，以致他要用逃的离开我的殿。是的，李世民逃了，几乎是狼狈的逃跑，为此我郁闷了一天。

    傍晚李世民派内侍送来一只小小肥肥的鹞，说是海子今朝送进的。小思芸还记得要把小鹞鸟带给我，我心里特别温暖，开开心心地接受了。

    小鹞鹰腿上的伤已经痊愈，每天在笼子里上窜下跳的，很开心的样子，我以逗它为乐，尽力不去想心烦之事。

    整整一个月，李世民再来找我时，倦疲忧愁，绝口不提那天的事。我也不提，既然知道他对那些话题敏感，我能做到就只是配合。他对我起居动态依然了如指掌，来时还和以前一样嘘寒问暖，我第一次对他派人监视一事感到高兴。

    失望的是，李世民不到盏茶功夫就离开了，他好像只为了来通知我皇后生病的事。原来他的倦他的愁，是为了皇后！

    我不明白我与皇后素无来往，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

    第二天，我就到宣政请安，又见到了卧病的长孙皇后。大热的天，她靠坐在床上，大热的天，身上还盖着很厚的被子。脸上毫无血色，苍白如纸，两只眼睛都充了血，短短时间竟瘦了一大圈。

    满屋的药味比我里的更浓重，我不知道她得的什么病，但好像是痼疾不治，历史上的长孙皇后红颜薄命，这么说，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皇后看见我被带进殿，眼里有了笑意，将女们都屏退了下去，招招手示意我坐过去。

    这个女人比我还小，却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真可怜。

    我挨着床坐下，心里很难过。

    “芸姐姐……”她轻轻开口，呼吸和浓重，“很高兴你来看我，我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她的语气悲伤无奈，听得我鼻子发酸。我也拖着个病体，了解疾病缠身的痛苦，忍不住想安慰她：“皇后娘娘哪里的话，您鸿福齐天，是千岁之命，怎么会时间不多呢？”

    她苦涩一笑，眼睛含有泪花：“姐姐不用安慰我，我的身体自己清楚得很，早就有了赴死的准备。今日得姐姐你来看我，也算二哥懂我一片心，我也走得了无遗憾了。”

    原来李世民没说，是为了皇后。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我等姐姐来找我，已等了许久。姐姐可能不知道，皇上不许我们任何一的人打扰你，你若不出门，我们本见不着面，即使是你父亲胞弟，也要得到他的允许才能探望。尤其经过上次回门，你元气大伤，回治了好几天，几乎睡死过去，皇上更是敏感，不但怪罪了段府，甚至不许外界再接触到你。”

    “皇后娘娘，你说怪罪？我家人都怎么了？”难怪我病好这么久，一次也不见海子来看我，连送鹞鹰也不露面，原来是李世民作梗。

    “这个我也不清楚，是我兄长告诉我这些事，否则我也被蒙在鼓里。皇上变了，自从你进了，他就成日疑神疑鬼，不信任别人，就连我兄长，也不能进言，上次魏征大人在朝上多说了两句，就被皇上当众喝斥羞辱……”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的话，我怎么听都别有深意。

    她深深看我一眼，从枕头下取出一个画卷，慢慢打开。

    这副画，与我收到的那些，在内容上衔接。

    “果然是你做的。”

    我不惊讶，她反而吃惊：“你已经知道？”

    “我查过巧慧，她是你里出来的。”虽然我没透露给任何人，但并不表示我不关心，那些画随着巧慧的出现而出现，随着她的离开而消失，要不让人怀疑，实在很困难。我相信长孙皇后也是故意留下明显的线索，好让我追本溯源找到她。

    “那你查明以后，为何不立刻来找我？”摊牌之后，长孙皇后倒显得坦然。

    “因为我不明白，你这样做的目的。”

    她了然一笑，有几分惨淡：“鉴于我兄长留给你的不良印象，你有这样的顾虑是应该的。不过你大可放心，我已是一国之母，权冠后、，而且行将就木的残躯，还不会傻到像王嫱一样，使些下三滥，一拆就穿的手段来害你，徒使得二哥多恨我。”

    王嫱又是李世民众女人之一，之前我的殿闹蛇就是她在背后搞得鬼。李世民查明之后就将她与其在朝为官的叔父一并治了罪。不过那所谓的叔父却是因牵涉进另一宗什么结党案被处决的，详情不明。

    接二连三有朝中朝后的被治罪，妃人数减少，朝廷官员逐一更替，显然是李世民早有计划的安排，就像那晚闹蛇事件，他早伺机而动，不过是借口给人安个罪名罢了。

    现在的朝廷，许多还是前朝的老臣，或有桀骜不服李世民这个新皇帝者，或有顽固不化守旧不前者，或有尸位素餐不事贡献者，李世民都要裁撤整顿。

    长孙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经过上一次被关押，已然失去皇上信任。他在李世民疯狂镇压的时期，想必左右为难，不敢贸然动作，那么身为家族坚固后盾的皇后，此时在中怕也不敢行差踏错，落人把柄。

    她在使我相信，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恢复我的记忆。

    李世民从不急于治疗我的失忆症，我甚至觉得，只要我的头不再疼，不再受三年生命的限制，他压儿不希望我想起过去来。在这一点上，长孙皇后就显得过于急切，这才是使我害怕的原因。所以在她说，会安排我见一个人时，我犹豫了，没有马上给予答复，尽管我其实好奇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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