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夜怪谈 - 六十七夜 被封印的母爱

    我很想今生只爱你一人

    可惜

    我不能如愿

    如果你幸福着我便也去追寻我的幸福

    可惜

    我不能如愿

    两个人想要在一起

    真的不能仅仅是相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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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莫找到百里零仔细讲了自己刚才忽然想到的事，百里零听了以后没有在第一时间发表意见，而是问道，“阿楚修炼的怎么样？我可是冒着被罗生狂揍的危险才帮他把戒石抢来的，要是他敢偷懒，我绝对会让他死得很好看。”

    “他很努力，后天晚上需要用到他的力量？”如果百里零这么盯着夏楚歌修炼的事，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到百鬼夜行的那天，夏楚歌将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没错，他必须要在后天之前炼出青火。”

    青火，不是这个世上的任何一种火，而是力量的转化形态，天鬼族专用的技能，对怨气和灵魂有很强的杀伤力。

    “有点急吧？”按夏楚歌现在的速度就算不吃不喝24小时顶着戒石也不足以保证他一定能在规定时间内炼出青火。一般来说血统纯正的天鬼族人从觉醒到炼出青火需要花一个月的时间，天赋较高的比如镜红莲之流的只要十天左右的时间，如果加上戒石的功能的话勉强可以在三天内完成。可是，夏楚歌只是个半道出家的，也不知道唐家兄弟给他的血清正不正，有没有过保质期。

    “不成功，就去死。”百里零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话讲的有多么不押韵，“你刚才说的关于那个女人的记忆还保留多少？”

    “没有多少，我所说的就是我能记得的一切，时间太长，而且太琐碎。如果不是今天正好和阿楚一起去了后院，我估计这辈子都想不起来这件事。”

    一个女人的魂，是从灵樱上落下来的，那么说明这个女人生前曾经遭遇过异族的袭击导致不能转世，饕餮是不可能仅仅吞噬单个魂魄的，林莫说这件事发生在十几年前，那就是说这个女人是在十几年前的人世中的某一次大规模灵异事件中死亡的。要是按这样推理下去，他应该记得才对，可是在他和林莫共同的记忆里，近百年内都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件。

    难道说？

    饕餮跑出去偷吃？

    这可能太低了。

    “莫，你去把鬼面叫上来。”

    百里零觉得最近像是玩侦探游戏似的，迷团一个接一个，主神是想给他人生增加点难度？毕竟一版到底的闯关游戏他也玩了几百年了，偶尔来点不同的东西，还算有乐趣。

    鬼面很快上来了，百里零觉得短短时间内他好像长高了不少，“你，今年究竟几岁了？”

    “今年十八。”最近九尾终于开始教他咒术了，正兴奋着背口决呢，却被林莫叫了上来，本以为又有什么重要的事说，却只是问了一个如此无聊的问题，鬼面顿时没好气的说，“有什么问的快点问，我忙得很。”

    “十八？”不止百里零，林莫都惊讶了。

    他这小胳膊小腿的，哪里看出来像十八岁的男孩？他们一直以为他只有十三，四岁最多了。

    “是，因为诅咒引起的发育不良？”百里零想了想，觉得有理。长时间的做为容器活着，体内一直充满着超出承受极限的灵力，肯定会影响到他的全身骨骼，现在他的诅咒被控制住，又在九尾的训练下身体的各方面机能都有加强，难怪他刚才会觉得鬼面忽然长高了不少，“我问你，你对你的父亲和母亲都有多少记忆？”

    没想到百里零居然会问这个，鬼面有些犹豫道，“我……关于我的父亲的一切，我的记忆都是虚假的，你不是已经说过了么，我以为白伤是我父亲，结果并不是。我的所有记忆都是源自他，刚出生没多久就被种了咒，没有人可以接近我，看到我的人都怕我，他们打我骂我，我的身体每天都很疼……其他的，真的记不太清了。”

    鬼面的身世算是很凄苦的，按理说安倍一族的后代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他们应该受万人景仰。

    “我不是单指你的父亲，你对于你的母亲难道就一点点记忆都没有？”百里零好奇于这点，因为他从来没有听鬼面说过关于他母亲的任何事。

    “母亲？”鬼面的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母亲？我有母亲的么？”

    这是什么话？百里零恨不得拿起什么东西砸过去，“你这不是屁话？没母亲是谁把你生下来的？你以为安倍左介可以牛逼到单繁殖么？唔，或许你也不是人，你也是个傀儡？来来来，让老子看看，我还就不信了，这也能看走眼？”

    “阿零！”林莫及时阻止了百里零滑稽的行为，“别闹了，我很肯定他是人类，从时间上来算，应该是他的母亲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死了，所以他没有关于她的任何记忆。”

    “那你家里就没有半点女化的东西？名字？长相？什么都没有？”百里零不死心的又问道。

    鬼面仔细回想了一下，他的家里很空，他一直和垃圾为伍，白伤则一个人住在祖屋的大院子里，要说有什么女化的东西还真的没有，白伤从来没有和他提过关于母亲的任何消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过。

    或者说，是忘了？

    “莫，试着和他说关键字。”

    “鬼面，看着我的眼睛。”林莫的瞳色瞬间转为金色，“看我的口型。”

    鬼面是第一次看到林莫这样的形态，梦幻馆里的每个人都有出色的外貌，林莫在他们之中算是有些清秀的，他和九尾以及百里零一样，都是银发。可是这三人的发色却略有不同，林莫的发色偏白，九尾的发色更像月色，而百里零的银发是难以形容的颜色，更柔软更透明，更像是由光线织成的，百里零的容貌无可挑剔，没有人可以否认他的美。可是当鬼面看到林莫的那双如镜面般的金色瞳孔里倒印出的自己的身影时，竟然有种心悸的感觉。

    林莫说——

    他说出来的话没有声音，只有口型。

    鬼面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被一万吨的巨石砸中了似的，双耳里只听到“嗡”的耳鸣声。

    “好，停！”百里零示意林莫停下来，他转到鬼面的正面，在鬼面的额头处他看到一个符号，“，果然是封印。”

    他就在想，鬼面怎么可能对自己的母亲一点记忆也没有，一个身世这么苦的孩子，会想要母亲疼爱才是正常的，这么多年来没有打听过关于母亲的任何消息，也没有想过自己有没有母亲这件事，这怎么可能。

    百里零对着鬼面额间的符咒用力一点，一道金光疾而出，他闪身避开，那金光打在墙壁上又反回鬼面的眉心处。

    “不能解？”林莫在鬼面的耳边打了个响指。

    “发生什么事了？”鬼面觉得刚才有几分钟的时间，他的记忆一片空白。

    “没事，你下去修炼吧。”百里零把他打发走了。

    “浪费我的宝贵时间。”鬼面一边往外走，一边嘴里还嘟哝着。

    等鬼面走得远了，百里零才重重的叹口气，“不能解，这和他眼里的那个咒一样，都是至亲血脉下的。要解的话太麻烦了，我不想弄。不过关于他被封印的那部分记忆，我倒是感应出一些来。”

    “那个安贺家的女儿是他的母亲？”

    “应该是。看来，我又要去冥域了，从灵樱掉下来的魂是直接没入地下进入黄泉路的，但是到了冥域之后是不是可以马上转世还得苍璃说了算。运气好的话，这女的现在还在冥域，找到她的话就能知道当初安倍左介和白伤之间倒底发生什么事了。”百里零最近自己也觉得去冥域的频率太高了，要是苍璃能离开冥域来人世长住多好，不用每次有事就跑来跑去的，随叫随到多方便。

    林莫看着百里零的表情，他发现最近他每次说到苍璃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都会不由自主的温柔下来，“阿零，有奸情？”

    “啊？什么？”百里零没听仔细。

    “你把始祖甩了？”还没来东京的时候，该隐的最后一次来访就是他接待的，那时候林莫就觉得情况不妙，前段日子情人节该隐也来过一次，他以为该隐会在这过夜没想到和夏楚歌出去晃了一圈回来，房子都被百里零拆了。再加上最近细碎的小事，苍璃在叹息之墙前面的表白，林莫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百里零和苍璃好上了。

    呜，他可怜的始祖。

    “他把我甩了，谢谢。”百里零难得的没有发火，倒很有兴致的和林莫讨论起这件事来，“我问你，如果有一天阿楚把你甩了，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去了，你会怎么样。”

    “杀了他女人弄死他孩子。”林莫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

    “正解！”百里零拍手。

    “我是——说笑的。”

    “日，和你说认真的，严肃点。”百里零觉得自己的感情遇到问题了，他得找个人商量商量。虽然别人的意见未必正确，总比他一个人闷在心里每天用扔硬币决定好。

    “我记得，在我刚开始对他有好感的时候，你劝过我。但是感情这种事真很难控制，我很高兴我和阿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如果他真的拒绝我我也没有办法，越是爱一个人越是在乎他的一切，只要他幸福开心，我过得苦点又怎么样呢，如果他真的爱上别的女人，和普通的人类那样结婚生子，我想我会崩溃会接受不了，但是我宁愿自己灭亡，也不愿去伤害他。”这是林莫的真心话，对于同之爱他本没有信心，他也不知道夏楚歌是不是真的能一生一世爱他和他在一起，但是他所能做的就是珍惜他在他身边的每一天。

    “很痴情，很好。”百里零默默的点点头，在这一点上他曾经和林莫有过同样的想法，他不想伤害该隐，哪怕他和莉莉丝有了共同的血脉他也不忍心对他们下杀手，可是他却又从来不愿在他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在言语上他或许伤得他太多了，“那你，有没有想过会爱上另一个人？除了阿楚以外的人？”

    “没有。”

    “那你现在可以开始想了。”

    “阿零，是不是始诅把你甩了，所以你开始找新方向？不带个人情感的说一句，苍璃不错。”

    “带个人情感的说一句？”

    “他们都不错。”

    “都是废话！”看来，他想要的答案在林莫这里是问不出结果了。血族的人都是死脑子，除了该隐，要是他当初坚持已见多好，怎么莉莉丝随便一勾他就上了呢。此时此刻百里零已经完全忘记明明是他先提的分手，他把他推到那女人身边的这件事了，“行了，你下去吧，好好督促阿楚修炼，我去找苍璃了。”

    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白伤这边的事，感情什么的放一放，反正他有的是时间考虑。

    百里零在这一刻还没有意识到，当他把这件事拿出来和林莫讲的时候，他对该隐的感情就已经动摇了，他已经开始假设一些如果的事。

    如果，他接受苍璃，他的未来，会有不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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