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东方 - 第五章 身世

    茉莉的神一天天好起来，十天后已经能够自己下床了。十一和族长夫人每天上午都会来帮茉莉逼毒，其实很简单说白了就是泡药浴，什么尽得真传全是忽悠人，至于逼出来什么了茉莉还真没看到，没有武侠小说中说的从指间滴出黑色的体，毛孔中也没出现过什么，药水搬进来是什么颜色搬出去还是什么颜色，倒是在身上留下淡淡的药香。

    十一仍然保持沉默，茉莉怀疑他是哑巴，由于对残疾人一直抱有同情的心态，她也很少和他说话。不过十一是一个很细心的人，茉莉不能起床的时候，十一能从她每一个眼神中看出她想做什么，并提前帮她做好，竟是比小白还贴心，茉莉很满意。

    能下床后每天下午茉莉都会让十一陪她出去走走，雾山的风光让她想起了前世的长白山，很明显从雾山的构造来看这是一个很久没有喷发过的死火山，东面的山峰叫神龙峰，顶端也有一个很大的湖被他们成为神龙池，传说是龙族祖先诞生的地方。神龙峰与北面的常年积雪的玉女峰之间有一个很是壮观的瀑布，无法看到瀑布的顶端，那上面被浓重的雾气缠绕，站在底端向上仰望好像一条白色的巨龙从云天间飞落，与地上的岩石碰撞发出轰鸣的巨响，白浪翻飞，银珠四溅。

    “喜欢这里吗？”族长不知何时站在茉莉身后的。

    “喜欢，这里很美。有机会还想去神龙池看看。”并不回头，贪婪地把周围的美景收入眼中。

    “我的女儿小时最喜欢来这里玩，十六岁时便能攀上山顶了。”老人似在回忆，似在感叹。

    茉莉望了望那被浓雾掩盖的峰顶，摇摇头，“她一定很了不起。她现在在哪？”

    族长脸色沉了下来，“也许嫁人了吧，我不知道。十八岁那年为了躲避苍国皇室安排的婚事，她偷偷跑下了雾山不知去向。”

    “雾山和苍国皇室有设么关系？”茉莉疑惑。

    也许是认定了茉莉与他的女儿一定有着某种关系，族长把龙族的秘密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

    原来龙族天好战嗜血，对鲜血有着莫名的狂热。一百多年前的，正值乱世，各国纷纷拉拢龙族为自己所用为其征战沙场，在战争中龙族的人数急剧减少，频临灭绝。龙族族长为了保住龙族血脉毅然僻世，回到龙族的发源地雾山，并立誓龙族族人永不下山。苍国皇室为求雾山之茶与龙族签下协议，龙族人提供茶叶和草药，苍国则每年为龙族选拔优秀的孩童送上雾山，延续龙族血脉。现任族长的女儿龙惠儿不愿接受这项婚姻，擅自下山不知去向。她是百年来唯一下得雾山的龙族人。

    “所以你认为我和你的女儿有关系？”茉莉了然。

    “对，不然你不会有龙族特有的印记。”族长心有成竹。

    “那不过是胎记罢了。”茉莉详装不知。

    “那不是普通的胎记，随着龙族人功力的增加，龙纹会随之长大，当寒功练至九重，龙纹就会遍布后背。”

    “怪不得我的这么小，原来是因为我没有内力。”茉莉忍不住伸手腰上的小泥鳅。

    “哈哈。”族长显得有些愉悦，“不急，等你的毒解了，我便传授你寒功，会长大的。”

    茉莉心里觉得这话说的委实别扭，却又一时说不出那里别扭，“那么您的妻子也是苍国送来的？”

    “对，除了婚配的对象，我们还会在每批孩童中挑选资质上等的进行训练，为龙族守山。”

    “哦，也就是说那些登上雾山却失踪的人都是被守山人所杀喽！”茉莉想起了雾山的传闻。

    “咳，一小部分是，大部分是他们看不清路自己掉下山涧的。”这话就有些狡辩的意思了。

    茉莉也不点破，只是点点头。看着远处灌木丛中露出来的小尾巴来回扫着，茉莉忍无可忍，实在丢不起这个脸，恐怕人家早就发现了却没揭穿。“出来吧，我都看见了，你们还藏给谁看？”

    秦子夜站起身，毫不扭捏，抖抖身上的草屑，潇洒依旧，好像那听墙角的事不是他做的。幕杨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俏脸上微微泛红，一边假装拍灰一边埋怨道：“我就说不带安娜过来，露馅了吧。”

    安娜有些委屈，躲在他二人身后不敢出来，夹着尾巴似乎十分害怕前面的这位老人。

    秦子夜走上前来，毫无预警单膝跪在族长面前，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不明所以。“请族长出山，为国母报仇。”

    老者倒是没有避让，生生受了这一拜，只是满脸疑惑，“国母？”

    “正是，庆国惠皇后正是您的女儿。”子夜语气坚定不像说谎。

    族长赶紧扶起秦子夜，“说说，是怎么回事。”

    秦子夜看向茉莉，像是征求意见。

    茉莉冷笑，“看我做什么，说都说了，那就说下去吧。”

    子夜叹气，知道茉莉生气了，但是他不得不说，“我会推测小姐的龙族血统完全是因为这王花之毒。当年庆皇就是被国相下了这王花之毒而不自知，一直没有子嗣，惠皇后入后才发现皇上中了毒。惠皇后暗中为庆皇解毒，并怀上唯一的龙种，庆皇为保住血脉，以养病的名义送皇后去朱雀山行安胎。不料还是被国相发现，就在皇后分娩时，刺客杀入行，皇后为保胎儿不敢运功，被刺客杀害。我带着小姐逃入盈国隐姓埋名至今。我族藏有的古书中记载唯有龙族才能解这王花之毒，所以晚辈大胆猜测当年皇后有可能就是龙族后裔。”

    族长越听脸越沉，“你是说我的女儿死了？”那么多废话中，这句才是重点。寒气从老人身上弥漫出来，茉莉心里一颤。

    秦子夜低头不语，也不退缩，暗自调出真气抵抗寒气。

    茉莉看出不妙，忍着指尖的刺痛慢慢伸手握住老人的手腕，轻轻说了声：“外公。”便因扛不住这寒之气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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