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东方 - 第四章 解毒

    太阳渐渐升起，温暖的阳光穿透山谷的薄雾照进来，山谷中的美景渐渐从黑暗中显露出本来面目。碧天白云，薄雾缥缈，三面是高耸陡峭的崖壁，唯有南面是一个缓坡，翠绿色的小草爬满了山坡，中间夹杂着粉红的高山杜鹃，山风袭来，草海波涛翻涌，杜鹃摇曳着身姿仿佛在向你招手。小屋前是一大片浅滩，涓涓溪水从北面的高山上流过来，那山高耸入云，山顶还有积雪，四周浓雾缠绕。

    秦子夜深深吸气，满鼻的清冽芳香，山中上百种不知名的鸟儿欢快的鸣叫声回荡在谷中。昨晚的那个老妇人进屋后就没再出来，黑衣人仍进进出出地换着热水，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桶水了，黑衣人抱出用完的木桶放在门外，不再换水。不多时老人一脸疲惫地推门走了出来。

    秦子夜和幕杨赶紧上前，“前辈，怎么样。”

    老人的眼中布满血丝，声音低沉，“毒只逼出一小部分，要想都逼出来至少要一个月。”

    “这么久？身体可能恢复如初？”幕杨着急。

    老人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似乎不太愿意搭理这种外行人，“你以为这是普通的毒吗？再者此毒来自娘胎，已经深深植在她的经脉之中，哪有那么容易就逼出来的。至于身体，经脉受损没有十年八年很难恢复，不过日常生活应该没有影响，”

    “前辈说的是，晚辈可以进去看看吗？”秦子夜想亲眼确认一下。

    老人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怎么，信不过老夫？”

    子夜忙道，“晚辈不敢，只是想探望小姐。”

    “你们是她什么人？好像很关心她。”老人眯眼紧紧盯着子夜的脸，极力想看出些什么。

    没有一丝停顿“子夜曾追随小姐的父亲，因受命保护小姐而随小姐至今。幕杨曾受小姐恩惠，自愿成为护卫。”

    不像说假，老人点点头，“你说那族长的……咳，我的女儿……。”都是聪明人就不必再隐瞒身份了。

    子夜微笑，不接他的话茬，“族长可确认了小姐的身份？”

    族长深深看他一眼，“确实是龙族血脉，不知你又是如何得知？”

    “晚辈全凭猜测，并没有确定。”子夜脸上毫无羞愧之色。

    幕杨一脸震惊，暗骂他是个疯子，没确定就敢往山上闯，这要是假的，他们便真要死在这雾山上了。

    老人不怒反笑，“哦？果然胆色过人，你又是如何猜测的呢？”

    子夜躬身致歉，“这涉及小姐的身世，恕晚辈征得小姐同意再与族长详谈。”

    子夜不卑不亢很得族长的欣赏，“好，不管她与我的女儿有什么关系都是我龙族的血脉，老夫自会全力救治，等她痊愈你在告诉我也不迟。”

    秦子夜并没有显得如何高兴，仍是淡淡地笑：“多谢族长。”

    老人挥手示意不必，“这里是雾山雾气最稀薄之处，你们不要乱走，如果迷路了就自生自灭吧，我不会去找。”

    幕杨很是看不惯这个臭屁的老头，撇撇嘴，“我们住哪？”

    族长指指木屋后面的一排比这间稍小的木屋，“你们自己收拾一下。我会把我的妻子和十一留下来，每日帮她逼毒。有什么事你们也可以跟他们说。”

    “族长不留下来吗？”秦子夜有些担心。

    “十一得我真传，这点小事可以应付，不需要怀疑。我是族长自然有很多事，怎么能天天在这里耗着。”老人弹弹衣摆上本不存在的灰尘，眼中闪露一丝得意之色。“来十一，见过两位公子。”

    这时秦子夜才得空仔细地看看这位沉默的黑衣青年，身材消瘦，四肢修长，皮肤呈古铜色，脸庞因为没有表情而显得格外冷峻，轮廓鲜明，线条刚毅，侧面看去好像雕刻般。剑眉入鬓，双眼低垂，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眸，让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十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依然没有抬眼，没有说话。

    幕杨鼻子喷气，果然臭屁的师傅教出臭屁的徒弟。

    秦子夜不甚在意，笑笑，“那么这段时间就麻烦了。”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

    吱嘎，小屋的门被从里面推开，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年华老去，但从那眉眼中仍能依稀看出年轻时是位美人。这是族长的妻子，不过从年龄上看更像他的娘亲。

    “里面的那位，那位小姐说……”似乎那句话让她很为难，想了下，“有什么话进来说吧。”老夫人小心翼翼抬眼瞅瞅族长，好像十分畏惧，看他并未生气才松了口气。

    “小姐醒了？”幕杨有些兴奋，拉开门最先钻了进去，

    秦子夜朝族长点点头，又看了眼十一，发现他仍然垂着眼，无奈地摇摇头，也进了屋子。

    老妇人出来把门带上，低声询问：“那位小姐身上的胎记跟婴儿身上的大小差不多，没怎么长啊！她跟惠儿……”

    族长不耐，“因为王花之毒不能练内功，自然长不大。等解了毒我把寒功传授与她自然就会长大了。至于惠儿……”望向远处两山之间露出一角的瀑布，喃喃道：“百年来跑出雾山的龙族之人还能有谁，除了惠儿没有别人了……”

    十一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仍像红杉般笔直地站在那儿，下巴微颔，不知在想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想。

    ……

    那边幕杨和子夜进了小屋，看见茉莉一脸疲惫地躺在床上，虽然还是很憔悴，但皮肤微微泛红有了一丝血色。

    “你们几个在外面聊什么，还背着我。”茉莉一句话说的有气无力。

    “在说你的毒要一个月才能彻底逼净。”秦子夜走过去，坐在床边的小圆凳上。

    茉莉不用去问他们是怎么上的山怎么求的族长为她解毒，因为在解毒过程中，她听到族长和一位妇人在谈论她腰间泥鳅大小的蛇形胎记。这个胎记在她小时候李嬷嬷曾指给她看过，铜镜里模模糊糊的好像一条盘卷的泥鳅，嬷嬷还说不知长大后会不会张开变淡，否则就太丑了。长大后胎记没有变淡反而渐渐泛出淡淡的红色，茉莉没在意，不过是胎记而已。但昨晚听他们这么说明显那不是胎记那么简单，似乎和龙族，寒功什么的有关，难道这就是她的身世吗？她是龙族的人吗？

    秦子夜被茉莉看得有些不自在，笑笑，“什么都别想，先养好身体，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茉莉点头，看向幕杨，“看好安娜，别让她去惹龙族的人。”

    “放心吧，你没看到，昨晚安娜夹着尾巴的样子，别提多怂了。”幕杨鄙视它。

    茉莉笑笑，闭上眼昏睡了过去，他们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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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心道：小姐如此虚弱仍惦记着我们，实在让子夜感动。

    茉莉含笑：幸亏他俩没事，要不谁去拉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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