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东方 - 第三十七章 突变

    押解的官兵有些不耐烦，上前催促提醒时辰不早了。东方然直起身，拍拍茉莉的脸，抬头向远处深深看了一眼，没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出了城门。

    直到大哥远去的身影变成模糊不清的黑点时，茉莉才木然转身。“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是。”秦子夜不知何时出现在茉莉的身后。

    “你们怕我去劫狱？”茉莉嘲讽地一笑。“在你们心中我是一个愚蠢，冲动，感情用事的蠢货！”

    “对，你的评价很准确。”

    茉莉猛地抬头，好像不可置信他竟然就这么承认了。“你带我出城就是要避开这件事对吗？你早就知道！”

    “对，我的确预感会出事，只是并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毕竟我不是神仙。”秦子夜难得脸上没了笑容。

    “大哥说我可以相信你。我可以相信你吗？”茉莉抓住秦子夜的袖子，仿佛在哀求又好像在质问。

    “小姐可以试一试，不试怎么知道？”秦子夜又恢复万年不变的笑脸。

    茉莉斜了他一眼，似乎觉得这句话并不可笑。回身和东方晴钻进马车，赶回东方府，家里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做。

    ……

    ……

    自从出事以后，东方府就一直大门紧闭。府中的下人整日惶惶不安，心中暗自打算把自己几年里攒的银子赶紧运出府，谁知道这朝廷接下来会怎么对付东方家呢？老太君自东方然入狱后就一直卧病在床，一天有一半的时间都在昏睡中。少夫人伤心过度动了胎气，一直在床上安胎。林氏表面上还很平静，毕竟是当家主母，这个时候她必须站出来主持大局，况且家中还有两个躺在床上需要照顾。一想到那个还没出世的孙儿就又想起流放在外的儿子，林氏心中一紧，赶紧掏出大夫开的清心丸，干咽了下去，扶住栏杆过了好久才平静下来。

    “母亲，你怎么了？”茉莉见林氏的脸色不好赶紧上前扶住。

    林氏好像不太习惯茉莉的亲近，略挣了一下，却并没有挣开茉莉的手，“没事，吃了药好多了。”林氏缓口气，转过脸仔细的打量着茉莉，好像第一次见面，“茉莉长大了，已经比我还高了。”想伸手她的脸最终还是放弃，十几年没亲近过总是不太习惯，“你可怪我？”

    这句话很突然，茉莉却不吃惊，好像等这句话等了很多年。“不会，哪里有孩子怪罪父母的道理。”

    “不。”林氏摇摇头，脸上现出很痛苦的表情，“你不是我的孩子，不是，从来就不是。”

    茉莉心里一惊，但面上仍很平静，“母亲说笑了，茉莉当然是母亲的孩子，虽然母亲不喜欢孩儿。”

    林氏的右手紧紧抓住左的衣襟，脸色瞬间苍白，“不，你不是，我的孩子早就死了，那是个男孩……”

    “母亲不要说了，你的药呢，在哪儿？”茉莉抓住缓缓下滑的林氏，焦急的问。

    林氏紧闭双眼，嘴唇发紫，“幕杨，幕杨！”茉莉慌张地大喊。几个丫鬟听见喊声匆匆赶来，幕杨也闪身出现在林氏另一边。

    茉莉出林氏的药，塞进她的嘴中，幕杨输入真气帮她快速吸收药。看见林氏的脸色渐渐缓过来，打横抱起飞身向主院掠去。茉莉吩咐丫鬟赶紧去找大夫，随后也向主院跑去。

    ……

    茉莉知道那是心脏病，却从不知道林氏有这种病。当家主母也病倒了，这对东方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大夫小声向东方恒交代着什么，茉莉这才注意到老爹的鬓角已经完全白了，发髻也是黑白参杂，整个人突然老了十岁。东方恒蹙眉仔细听着，额头上的皱纹愈加深刻，眼角微耷，下面是青黑的影子。茉莉的心越来越沉，感觉天都要压了下来，口闷得喘不过起来。

    林氏睡着了，东方恒让吴管家送走了大夫，招呼茉莉去了书房。

    书房里还是原来的样子，书卷摆放的整整齐齐，茶杯还放在父亲习惯的老位置，窗边的茉莉盆花开的依然茂盛，零星新开的白色小花散发着迷人的芬芳。身处在这独立的小空间里，好像什么都不曾改变，书房还是原来的书房，东方府还是原来的东方府，大哥不曾远行，祖母没有病倒，一切都和小时候一样，走出书房还会看见大哥担心的快步走过来，询问父亲是不是责骂了她。

    茉莉闭眼，很幸福地幻想着这一切，“最近可能会发兵。”东方恒一句话打碎了茉莉的梦境。茉莉惊醒，一道闪电划过脑际，“皇上会让爹爹带兵？”

    “嗯。”东方恒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我会和你的三个哥哥一起去，此次出兵意义重大。”

    “祈又不老实了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祈国就大旱，国内有小部分的军事调动。皇上那时就看出祈国会因大旱而出兵。”

    “所以才会让二皇子去筹集粮草？”

    “嗯，看今年好像仍没有多少雨水，不过祈没有出兵骚扰祈盈边境而是向庆国发兵了。”

    “庆？”茉莉惊呼，庆国一直生活在三大强国的夹缝中，并且不归属于任何一国。虽然庆丰富的资源一直让三国眼红，却没有一国敢先下手。没想到是祈被逼的最先出手。

    看出茉莉明白其中关节，东方恒点点头，“庆国国相已向津，盈发出增援密函。”

    “那国相好心思！”这无疑是最好的制衡方法。

    “是啊，毕竟都不想让别人独吞了这块肥。”东方恒说的嘴有些干，端起茶喝了一口，发现是凉的，却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茉莉没发现这些细节，仍沉浸在思绪中，“这时候皇上才想起东方府来。早干什么去了。”

    东方恒听出茉莉的情绪，摆摆手，“内斗是内斗，在面临外敌时还是要一致对外的。何况面对的是不可估量的财富呢？”

    “皇上不过是想分一杯羹，何必非要爹爹领兵呢？”

    “哈！”东方恒脸上突然闪出异样的光彩，“因为祈国带兵的是我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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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恒：爹爹走后你要多赚点票票养家啊！

    茉莉哭：爹爹放心，您走后票票会越来越多的~~

    东方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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