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记 - 四十二 被表白

    意识散去，我沉沉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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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阑端着药碗走出房间，龙应扬看了眼床上已经沉睡过去的人，转身追上夜阑。

    “她的病情如何？”龙应扬问。

    夜阑停下脚步，看了龙应扬一会儿，才回答他：“自身寒气郁结，加上一路奔波，身体劳累，方致昏厥。”

    “你好歹也是杏林高手，这点儿小毛病，对你来说，小菜一碟。”龙应扬只当是些可以治愈的小毛病，放心了许多。

    夜阑面向龙应扬，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当初楚姑娘重伤之后逃到银袖雪山，先是经脉严重受损，而后寒气入体，两下相持，本就是万分凶险。”夜阑的话就此打住。

    “你继续说。”龙应扬敛起嘻皮笑脸的模样。

    “受损的经脉在寒气渗入下，再难复原，而楚姑娘内力尽散，与普通人无异了。但是，她体内的寒气却十分难缠，其一生，都将受寒疾所扰。”夜阑缓缓地说。

    “别跟我说这些医理，我想知道，这些对她的影响有多大。”龙应扬皱起眉。

    “或许，她还有十年的时间。”夜阑仔细地推算一下，才说出这个最为准的数字。

    “十年？”龙应扬的声音陡然升高。

    “你就一点办法都没有？”龙应扬抓着夜阑，问道。

    “楚姑娘的病情，她自己最清楚。你要知道，她是药王的徒弟，医术尤胜于我。”夜阑看着龙应扬说道。

    “真的再没别的办法？”龙应扬不死心地追问。

    “我不能妄下论断。若是楚姑娘今后能有什么奇遇，也是说不定的。”夜阑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明白，这只是委婉的说法罢了。

    “我明白了。”龙应扬说完，转身离开。

    龙应扬来到房间，看着床上沉睡的人，心，似乎空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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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夜阑迷香的作用下，我睡得很香。

    直到感觉口渴的厉害，我才不情愿地睁开眼。

    四下漆黑，我坐起身，想到桌旁倒杯水。

    “口渴了？”龙应扬的声音蓦然响起。

    “你怎么在这？”我被他吓了一跳，问道。

    桌上的灯被点亮，略暗的灯光下，我看到龙应扬正在倒水。

    龙应扬端着水来到床边，照例坐在床沿，把水递给我，才说话：“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我接过水，一口气喝干，旋即又把水杯递给他。

    “再去倒一杯。”我说。

    奇怪，龙应扬竟然没对我吹胡子瞪眼，还真的起身去倒水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有趣地看着他。

    “怎么一直盯着我，难道被我无穷的魅力吸引了？”龙应扬端着水重新坐回床边，油嘴滑舌道。

    “要我说，是你被我无穷的魅力吸引了。要不，你大半夜的跑到我房间干什么？”我接过水，又是一口喝干。喝的急了些，水滑过下巴，洒在衣襟。

    “慢点喝。”龙应扬伸手帮我擦掉下巴上的水珠。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今天是没吃药，还是吃错了药？”我艰难地咽下嘴里的水，试探地问。

    “其实我的病早好了。”龙应扬竟随着我科打诨，说笑着。

    “咳咳，你今天可真，恩，真幽默。”我斟酌了下字句，说道。

    “我一直都是这么幽默。”龙应扬往前凑了一下。

    一张妖孽脸在我眼前放大，再放大。

    “注意，保持距离。”我用手抵住他，“你回你自己房间去，在我房间像什么话。”

    “你什么时候开始注重名节了？”龙应扬并没依言离开，反而离我越来越近。

    “我早就从良了，你不知道么？”我有些恼火，用力地推开他。

    “九渊么？”龙应扬终于停下，正色问。

    “当然，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也正了神色。

    龙应扬的手伸到我脑后，固定住我，放低了声音说：“九渊，不适合你。”

    “注意你的分寸。”终于发现事情的不对劲，我出言提醒，“九渊是你的朋友，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你该懂。”

    “九渊还没娶你。”龙应扬盯着我的脸，目光深切。

    “前面的话当我没说。我真正想说的是，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过去不喜欢，现在不喜欢，将来也不会喜欢。所以，我与你不想有半分的暧昧。我说这些并不是想刺激你，我只是觉得，把我真正的想法说出来，对你也公平。”我看着龙应扬，平静地说。

    “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有些伤心。”龙应扬话是这么说，但我却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半点难过。

    “不过，我也有话说。”龙应扬微笑着看我。

    “你想说什么？”我防备着。

    “我等你回心转意。”龙应扬“嫣然一笑”。

    说完，不顾我的反对，龙应扬飞快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一巴掌扬起，没等落下，头便一阵旋晕。

    我用手揉着额头，为什么这么困呢。

    “夜阑的迷香很奇特，闻起来有淡淡的幽香，可融进水中，却是无色无味。”龙应扬笑得越发惹人厌。

    龙应扬把我放在枕头上，替我盖好被子。然后，我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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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青环房间内。

    “你确定要这么做？”龙应扬看着夜阑，难以置信地问。

    “楚姑娘头上的伤口有发炎的趋势，只有把头发剃掉，才能避免感染。”夜阑手中拿着剪刀，却迟迟不敢下手。

    “你晚上把她迷倒的时候剃掉她头发不就得了，干嘛半夜再跑一趟？”龙应扬往后退了一步，不想同夜阑一起承担这项艰巨的任务。

    “迷香药效维持时间有限，半夜再把楚姑娘迷倒一次，她正好可以一觉睡到天亮。要是之前就给她剃了头发，她半夜醒来，那就，不太妙了。”夜阑说着，一把拉住龙应扬，制止他临阵脱逃。

    “没有别的办法吗？”龙应扬咽了下口水，这可是老虎头上拔毛啊。

    “她的伤口这么久都还没愈合，就是因为头发的缘故。不管是清洗头发，导致伤口沾水，还是头发上的灰尘，都会使伤口发炎。这是常识，所以，楚姑娘的头发，留不得。”夜阑劝说着龙应扬，同时，也在劝服自己。

    “那她自己早怎么不剃掉头发？”龙应扬内心在挣扎，不肯妥协。要是自己真同夜阑剃了她的头发，明天还能有命么。

    “姑娘家，都爱美。宁可忍痛受苦，也断不肯剃成，剃成光头的。”夜阑当然也觉剃光头不妥，再者，床上的主儿，可不是好惹的。

    最终，夜阑定了定心神，拿起剪刀……

    龙应扬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

    当夜阑和龙应扬走出房间时，二人齐齐抬头看了眼天，天，快亮了……他们的黑暗，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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