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夜怪谈 - 十七夜 巫女红莲

    我不相信

    我对你的爱如此深重

    我只是想再看你一眼为此我一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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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起来吧。”

    百里零挥了挥手。

    夏楚歌走上前去把镜初尘扶了起来。

    “要我救人不是不可以，你先仔细说说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百里零对于天鬼族的仪式还是比较了解的，天鬼这个种族是鬼族中血统最纯正的，可谓是鬼族里的皇族。但是他们每一代都不能离开镜灵，他们的责任就是在每次旧历到来的时候镇压鬼门。他们在每代女族人当中挑选灵力最小的做为巫女，在鬼门开之前将巫女的喉管割断，把带有灵力的血释放出来。每次鬼门开的时间共一刻。在这一刻内会有无数的恶鬼从黄泉路爬出来，只要将巫女的身体放置在鬼门正上方，淋下来的血能在第一时间内消灭恶鬼。一个人全身的血是有限的，从鬼门开启到结束就会流光巫女的血。但是天鬼族的人不会那么简单的死去，在下一次旧历来到的时间内没有血的巫女就会做为镇压鬼门的灵器继续放置在鬼门上方。这个时候的巫女不能动不能说话，只剩下纯粹的意识。

    虽然百里零并不认同这样的方式，没有自由，光有强大的力量，有什么用？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或者说是这也算是宿命的一种吧。

    所以为了延续天鬼族的力量，每次都会选择族里灵力最低的女子。在新的巫女上任之后，上届巫女会被解救下来，重获自由的巫女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转世重生，另一个就是彻底毁灭。具百里零所知历代所有的巫女不约而同全部选择了自我毁灭，没人知道原因，也没人知道在做为巫女的这段时间内发生什么事。如果镜初尘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镜红莲就是天鬼族万年历史上唯一一个自己苏醒过来并叛逃的巫女。真不亏为镜家的天才少女啊！

    “百里大人，您知道我母亲和我父亲的事么？”镜初尘给自己擦了擦泪，缓缓问道。

    “听罗生讲起过。好像你的父亲是个人类，是无意中闯到这里来的？”关于这件事在当年还引起过非常大的轰动。因为一般来说普通的人类是看不到亚空间也无法进入到亚空间里的，但是也不排除有巧合，比如说正好遇到空间震荡之类的，一般这种机率微乎其微。

    当年一个普通的人类无意中来到了镜灵，和镜家的天才少女镜红莲一见钟情。可惜天鬼和人类是不能通婚的，所以这件事遭到了镜罗生的强烈反对。包括镜红莲的父母以及天鬼族的五大长老全都反对他们在一起，但是镜红莲非常坚持自己的信念，甚至不顾一切怀上了孩子。最终在镜罗生的默许之下，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这些全都是镜罗生在醉酒之后断断续续说出来的。百里零也只听了个大概，也就知道最后镜红莲生下了一对双胞胎，那个人类却失踪了。

    “你先告诉我红莲怎么会当上巫女的？”百里零挑重点问。

    “因为，我们的父亲失踪了。母亲生下我和姐姐之后没多久，父亲就失踪了。当时罗生大人派出很多人寻找过，一直找不到。在我们五岁的时候，旧历来了。母亲心灰意冷自己申请去镇压鬼门。”

    这样说的话，倒也很合理。百里零见过镜红莲，虽然那个时候她还很小，但是却是个很执着的女孩子。当年在那么激烈的反对之下还能坚持自己的爱情实属不容易，所谓爱得越深伤得越痛，心爱之人的失踪给她的打击足够让她失去活着的信念了。

    “那么你父亲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不知道。就在前些日子，罗生大人再一次感受到了空间的震荡，而且是来自地的。当我们赶去的时候，只看到一个人类男子出现在我母亲的面前。那时候我和姐姐都不知道那个人类是谁，因为我们刚出生没多久父亲就失踪了，我们没有看到过他的样子。当时我第一眼看到那个人类的时候就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但是罗生大人的脸色却变了。”

    “当时那个男子在母亲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话，母亲竟然就苏醒过来了。然后长老们忽然开始攻击母亲，最后那男子带着母亲逃走了。后来罗生大人告诉我们，那个人类男子就是我们的父亲。”

    “他们逃不出镜灵的，难道罗生到现在还没有抓到他们?”

    “罗生大人并没有派人抓他们，因为巫女的叛逃。鬼门提前开启了……本没有时间去抓人。”

    “什么？鬼门已经开了？”这不可能，从旧历来临到鬼门开至少有一个月的时间。倒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下连百里零都觉得混乱了，“那现在是罗生带着五大长老在镇压鬼门？”

    “嗯。罗生大人撑不了多久了，必须尽快举行仪式。”

    “这次的巫女是谁。”

    镜初尘眨了眨眼，泪不停的落下来，“是墨尘。”

    “这还真是……悲剧啊。”百里零感叹道。

    “我不求百里大人救墨尘，成为巫女是我们天鬼族的责任。我和墨尘都是天鬼和人类所生的，灵力本来就偏低，能够为镇压鬼门献出生命我们一点都不悔。可是我求百里大人救救我的父母，求求您了。”镜初尘说着又要下跪。

    “哎，别跪。”百里零忙拉住她，“我们先去主屋吧，先见了罗生以后再说。”

    “好的，请跟我来。”镜初尘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百里零四人紧跟其后，走了没多长时间就来到了山顶。

    山顶之上是一片碧如蓝天的湖泊，在湖泊中央坐落着一座庞大的水晶殿，在殿门口连着一座长长的孔拱桥直到岸边。

    “真宏伟。”夏楚歌本以为主屋也像山下那些房子一样，是用石头或是木头搭起来的，却没料到是这样一座美丽的殿。

    “谢谢您的赞美。”来到山顶之后，镜初尘收起了悲伤的神情。

    百里零沿着桥往湖中央走去，她有点心不在焉，她总觉得这次的鬼门开和血族圣战有一定的联系。每次旧历之间都会相隔几百年，从时间上从算镜红莲生下孩子到镜初尘成年至少有一百年的时间，因为天鬼族的人成长期比较慢，要经过八十年到一百年的时间才可以成年。就算当时她们的父亲是真的失踪了，经过整整一百年怎么可能还不死？就算他命好到长寿也应该一百多岁了，不可能是青年男子的样貌。

    这当中，肯定发生过什么。

    还来不及细想，就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唤道：“娘的，你可算来了。”

    百里零抬眼看去，吓了一跳：“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说话的正是天鬼族当代族长镜罗生，可是却虚弱得不成样子。

    夏楚歌当时在梦幻馆的莲花中所看到的影像是一个华丽无比的美貌女子，可眼前的女人却苍白了许多，虽然穿着同样的和服有着同样的容貌，可散发出来的气质却完全不同了。如果说那时候的镜罗生像是一朵怒放的莲花，现在的她就像是枯黄的荷叶。

    “别提了。”镜罗生重重叹了口气，眼尖的看到镜初尘脸上的泪痕，顿时神色一板：“初尘，你和阿零说过什么了？”

    “请大人重罚。”镜初尘二话不说马上跪了下来。

    “行了，你别怪她。就算她不说我也准备问你，这次的事真是有些麻烦了。”百里零最见不得人动不动就跪来跪去的。

    “嗯，进去再说吧。”镜罗生看了一眼跟在百里零身后人的众人，然后将眼光定在夏楚歌身上“正好莫斯特在，这次的事和你们血族也有一定的关系，对了这位是？”

    “哦，我新招的杂工。”百里零说道，“正好我也有事要麻烦你。那就进去再说吧。”

    镜罗生走在前面带着众人进了殿。

    夏楚歌可算大开眼界了，所见一切全都是水晶制成的。水晶的地板，天花板，楼梯，走道，雕塑，连植物都是水晶做的。

    “这里是不能有活物的，每一件活物都会成为恶鬼的养分。”林莫解释道，“这座殿建造在鬼门的正上方，在殿底部还有一个99层的地直接连着鬼门。在99层的楼梯上刻满了天鬼族的祭文，这些祭文将所有活物的生气阻隔掉。总算有恶鬼从地最底层逃脱出来也会受到祭文的影响力量减半，更容易将它们消灭。”

    “哦。”

    才聊了没几句，他们就进入了一个小房间内。

    夏楚歌坐在水晶制造的椅子上，觉得屁股底下冰冰凉凉的。林莫伸手把他抱起来搂在怀里，“这里的东西气太重，伤身体。”

    “嗯。”夏楚歌往林莫的怀里缩缩，眼角的余光看到芬克斯又在对自己翻白眼。

    “初尘你站在门口不要放任何人进来。”镜罗生侧坐在最大的椅子上下命令。

    镜初尘深深的看了百里零一眼，走出去关上了门。

    “行了。说吧。”百里零盘腿坐在椅子上。

    “哎，我都不知道从哪说起好。”镜罗生一想到最近乱哄哄的事就觉得头痛。

    “先说近的吧。我听说鬼门已经开了，你弄成这样应该是灵力消耗过大吧？”百里零问道。

    “嗯。因为红莲的叛逃导致鬼门忽然打开，为了这事我们已经牺牲了不少族人了。再不快点举行仪式就真的撑不住了。”

    “那你在干嘛？巫女人选不是已经定下来了嘛。”

    “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红莲把魂珠带走了，本没有办法举行仪式。”

    魂珠是用来锁住巫女灵魂的重要物品，没有魂珠巫女在全身的血流干之后就会死亡，那就别提在下次旧历来临之前镇压鬼门这件事了。

    “那你派人找呀。难道他们还能逃出镜灵不成？”

    “他们真的逃出镜灵了。”

    “这不可能。”百里零非常了解天鬼族，除了族长之外，没有一个天鬼可以破开亚空间。

    “那个回来的男人，已经变成血族了。他是来复仇的。”镜罗生慢慢的，说出了整件事的关键，“当年我们对他范下了不可饶恕的罪，他回来复仇了。如果红莲不死，那么这次，我们天鬼就要灭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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