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东方 - 第十一章 进宫

    “害怕了？”故意揉乱茉莉的发髻。

    “哥，我是不是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躲起来不去想，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东方然知道茉莉指的是什么，茉莉也知道爹爹和大哥是故意在她面前展露真像，让她认清现实。

    “茉莉。”东方然蹲下来，捧起茉莉的脸，“我和父亲都希望你能一直活在童话里，不必去想这些勾心斗角，谋阳谋。但是，现实不允许。只有强者才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活下去，我不希望茉莉成为强者玩弄的棋子，茉莉也不希望对不对？”

    “只有强者才能活下去。”茉莉喃喃。这些年我都在想什么？一个曾接受二十几年先进文化教育的硕士生，一个曾读过达尔文《进化论》的辩证历史唯物主义者，一个承载着五千年文化财富和历史进程的穿越人士，怎么连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会忘记。难道是穿越时脑袋先着的地？茉莉懊恼地敲敲头。

    “茉莉别怕。”抓住茉莉的手，阻止她继续自残，带入怀中，沉声道：“只要东方家不倒，就没人敢动茉莉。”

    “给我讲讲吧。”全都告诉我，让我自己选择。

    “这要从先皇圣武帝说起。圣武帝的一生都在平定边疆之乱，那时东方家极受重视，立下赫赫战功。当今圣上是圣武帝第三子，张贵妃所出。姚皇后无子。当年为夺嫡位娶了姚太师的女儿为妻，那时姚太师还只是吏部尚书，但姚家是世族大家，家族势力强大。就这样当今圣上借助姚家势力顺利登基。本想登基后再削弱外戚势力，不想姚太后，姚太师的势力已遍布朝野。圣武帝早已预料到儿子将会无法掌控局势，临终前要父亲发誓效忠皇上。当今圣上抓住这救命稻草，与姚家抗衡。现在的德妃即是太师之女，大皇子的母亲。贤妃没什么背景却是圣上心爱之人，即二皇子之母。之后你也知道了，晴儿进伴读既是表明立场又是皇上手里的质子。”

    “大哥娶孙家长女也是皇上的主意，目的是把一直中立的孙家拉到他的一边吧。”

    “是，所以晴儿才会落水。然后你被劫持。姚家势力主要在朝廷，军中薄弱。这些年看到皇上不断拉拢大臣，开始着急了，企图向军中渗透。”

    “所以皇上不让二哥他们回来？”

    听出茉莉的不满，东方然有些好笑，果然还是孩子，“这就是形势，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恩，我明白。对了当今圣上的名讳是什么？”

    “单名一个隆字，问这个做什么。”

    “哦，没什么，随便问问。隆，乾隆，啊！那先皇是不是叫康熙。”

    狠狠地给茉莉一个爆栗，“先皇当然姓乾。”东方然哭笑不得。

    翌日，天还没亮，茉莉就被李嬷嬷从被窝中拽了出来。梳洗打扮，吃早餐，然后和母亲一起乘父亲大哥上朝的马车向皇驶去。从正阳门进入，等候在西侧门外，林氏紧紧握着茉莉的手，手心微潮。茉莉看看母亲的脸，纵使厚厚的脂粉也挡不住眼下的青影，昨晚应该没睡好，看那微微浮肿的眼睛，好像还哭过。茉莉已经快赶上母亲高了，这个虽然不是生养自己的人，自己却是因为她才能进入东方府的，鬓角已早生了华发，一脸的倦容，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为孩子担惊受怕的吧！

    “宣，东方林氏，东方茉莉觐见。”

    林氏带着茉莉小步跟在领路太监的身后来到了永寿。门口的小太监面无表情，眼神冷漠，好像在看两个死人。掀开门帘。

    “臣妇林氏携小女茉莉参见太后。”林氏是二品诰命。

    “茉莉参见太后，太后吉祥。”电视里都这么演的吧。

    “都起吧。”

    茉莉起身，不敢抬头。

    “东方夫人好多年没见了，还是原来那般模样。唉！哀家却老喽！”姚太后抿口茶。“赐座。”

    “谢太后，臣妇是小家小户，闲散惯了，比不得太后您日夜劳中琐事，自然是耗心血的。”林氏不急不缓，把话带了过去。

    “呵呵，东方府要是小门小户，这偌大淮阳城怕是没有大户人家了。”接过娟子抹抹嘴，“行了，不说这些了，这是茉莉吧，过来让哀家瞧瞧。上一次见还在襁褓中呢。”

    茉莉上前，抬起头，把视线停在太后嘴上，不敢直视。“呀，这丫头长得真是水灵，今年有十岁了吧。”

    “禀太后，茉莉十一了。”

    “恩，这孩子到乖巧。”拉起茉莉的手从手腕上退下一个白玉镯子套在茉莉手上。

    “太后，这……”

    “给你你就拿着。”转头又对林氏说：“唉，我的这些个孙女们啊一个个都嫁人了，剩下我这个孤老太婆连个说贴心话的人儿都没有。看你家茉莉倒是个乖巧伶俐的，送进来陪哀家解解闷吧。”一阵风吹过，茉莉打了一个寒战。

    “太后说笑了，茉莉自小顽皮，在家都闯祸不断，哪敢送到太后皇上面前献丑。再说大皇子，二皇子也是孝顺的。”

    “那两个属猴子的，成天见不着人影……”

    “老祖宗，这是说初阳还是说大哥呢啊！”人未见先闻其声。乾初阳身穿深紫装，掀帘而入。“孙儿见过老祖宗。”

    “你们两个都有份，那个也跑不掉。”

    “老祖宗可冤枉死孙儿了，孙儿可是一直把老祖宗摆在心里啊，天天念着，日日想着。”

    “就你嘴甜。”姚太后微嗔。

    “咦，这就是东方家七小姐吧，小晴可是总念叨呢，走，我带你去里转转。”说完拉起茉莉的手就走。

    “这浑小子，姑娘的手可是随便拉的？人家娘亲就在面前呢！”

    “……”林氏不知怎么接话。

    乾初阳不管不顾，“茉莉是小晴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哥哥拉妹妹的手多正常。东方夫人不会介意的。”说完拉着茉莉掀帘走了。茉莉一直处于呆滞状态，二皇子这是演的哪出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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