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妖娆 - 二十、心哀

    “扣扣扣，”敲门声又起，“大姨，四小姐和表小姐来了。”

    “兮柔嫂嫂，我又回来啦！”凌玉茜人未进来声先传来，“看看我带谁来了！”

    同凌玉茜一起进来的是一名娇俏黛娥，看上去与自己年岁相当，眉宇间有羞涩之意，仔细看看还有几分眼熟。

    “玉茜，这不刚走怎么又回来了？”兮柔浅笑，凌玉茜这火急火燎的子什么时候好改哟，都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了。

    “哎呀，兮柔嫂嫂，来来来，我给你介绍，这是冰凝表姐。我跟你讲噢，冰凝表姐她爹，就是我姑丈啦，他可是很厉害的哟。表姐，这位就是我兮柔嫂嫂啦，怎么样，是不是很美？”凌玉茜得意洋洋的吹嘘着双方，反正都是自家人，不夸白不夸。

    王冰凝下了个万福，细声道：“冰凝见过表嫂。”前次大表哥的婚宴上和昨晚的生日宴上都见过几面，当时就惊为天人，现在近距离看看更是风华绝代，可惜早些时候走的急并未深交。

    “表妹免礼，秋儿，给四小姐和表小姐搬椅子过来。”又转而对王冰凝笑笑，“我这副病容让表妹见笑了。”

    “哪里，丝毫不损表嫂风采。”王冰凝脸微红，急忙说。

    兮柔指了指站在床帏边的端木朗，“这是舍弟沐朗。”端木朗点头示意。

    王冰凝刹时脸更加通红，细如蚊声：“见过沐公子。”

    “表姐，你脸红什么呀？沐朗比你还小一岁呢。”凌玉茜取笑道，她这表姐格羞怯，动不就脸红，所以也特别容易逗弄。

    “茜儿，你瞎说什么呀？”王冰凝扯了扯玉茜，羞得更是整张脸都红了。

    “哈哈，表姐，你好像一只煮熟了的虾哦。”凌玉茜捧腹大笑，笑够了才又道：“兮柔嫂嫂，冰凝表姐她很喜欢你送我的那幅肖像，连连说你画的好哎，还说想当面与你见见，所以我就带她来啦！”

    “是吗？呵呵，表妹过奖了，区区拙作不足挂齿。”兮柔谦逊道。其实兮柔的画工确实是很不错的，京城人人都知道当朝宰相千金丹青一流，连皇帝都夸赞过，只是流传甚少，故也甚为稀奇。

    “不过我总觉得表嫂的画风和一个人很像，用的也都是勾染法，而且那线条的流畅度几乎一模一样，所以才想要见见你。”王冰凝听玉茜说到了来的目的，便也认真道。

    “哎？真的？像谁像谁？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过跟谁像？”兮柔还没开口，凌玉茜就抢着发问了。

    “当今宰相之女。”王冰凝缓缓吐出这六个字。

    兮柔霍的直视王冰凝，接着转头看向端木朗，只见他也眼露震惊，就连身旁一向无多表情的清风也稍有讶意，清秋则是不自觉的抓紧了兮柔的袖子。

    强自镇定后，兮柔似不以为意的问道：“哦？莫非你见过宰相家小姐的丹青？”

    “嗯，有幸见过端木小姐画的一副百花争艳图。”

    “就是你那幅当宝贝一样供着的百花争艳图？”凌玉茜惊奇反问，她曾在表姐的书房内看到过一次，当时她好奇想要看看署名，可是表姐却宝贝的连碰都不让她碰一下，所以那幅画她记得很清楚。

    “你怎么会有端木小姐的画？”兮柔更加惊讶，印象中她并没有把画送给过王姓小姐，而且得到她画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人，她不可能不记得的。

    王冰凝笑的很温柔，回答：“因为家父是兵部尚书，而本朝端木朔将军是端木宰相的长子，所以有时候家父会在宰相府与端木将军讨论要事，有一次家父看到将军书房中挂着这幅百花争艳图，随口说了自己女儿很喜欢丹青书画，将军便将这幅画赠予了家父，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端木小姐画的。”

    “是这样。”怪不得会熟悉她的画风，原来是大哥把她的百花争艳送给了人家。

    “那将军是不是喜欢你呀？一听说你喜欢书画就把他妹妹亲自画的画都送给你了。”凌玉茜朝冰凝挤眉弄眼，她这表姐可是很受官家少爷的喜欢的，来提亲的人都快把尚书府的门槛都踩烂了。

    “茜儿休的胡说！像端木将军这样的大英雄又怎么会看得上我呢？”刚退了的红潮被玉茜这么一问又给涌了上来，停顿了下王冰凝却又充满惋惜地说：“端木将军少年英雄，可惜在这次对抗外敌入侵的战争中不幸牺牲了，但奇怪的是运送将士遗体回朝的队伍中却并没有端木将军。”建下诸多丰功伟绩的端木将军最后落得个连尸身都找不到的下场，真是可悲可叹啊。

    “你是说，没有发现大，呃，端木将军的遗体？！”端木朗难掩兴奋，差点说漏了嘴，没有大哥的遗体，有没有可能其实大哥并没有死？

    “既然没有端木将军的遗体，那为何会这么肯定他在战争中牺牲了呢？”兮柔也揪紧了心，小心的问，虽然是在两月份的时候接到大哥的噩耗，但由于战场形势变幻莫测，一拖再拖，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关于大哥的消息，如果大哥真的没死，那真是太好了！

    “虽然没有找到将军的遗体，但据战场上众多将士所言，他们是亲眼所见将军被敌军暗箭所伤，流出的血还是黑色的，恐怕是有毒，后来两军撤退回营，他们就再也没看到将军了，估计是凶多吉少。”王冰凝柔柔的嗓音叙述出的事实却是对兮柔他们来说犹如一桶冰水迎头浇下，冷彻心扉。

    “怎么会……”端木朗踉跄后退一步，兮柔也顿时萎靡在床，清秋清风神色哀伤，突然窜起的那一点点希望也给泯灭了。

    “兮柔嫂嫂你们怎么了？”不曾见过兮柔他们四人如此的悲伤神情，凌玉茜关心的问。

    “哦，没，没什么，国家失去了像将军这样的良材我们感到惋惜而已。”兮柔敛敛神色，敷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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