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相恋 - 第二十八回 鹿死谁手

    主持微笑感叹道：“施主是个慧啊，与我佛有缘。佛祖的愿力乃是积累了万世以上而成，其力量当然不可思议。而普通人的愿力也有多世积累，那么这个力量就会牵引着他的命运走向。只是没有了前生记忆，愿者缘也，不知今生的遭遇皆由前生的愿力而促成。”

    她在现代看过探索频道关于轮回的纪录片，那么的真实地讲述人在轮回的证据。她知道探索频道是多么严谨的节目，当时她看完后，第一次对这个世界和以前的认知产生了怀疑。

    她疑惑道：“今生偶然所发的愿或誓言，和前生有很大的关系？为何有人多生多世都无法如愿而成，为何有人多生多世都无法有好的结果？”

    主持笑呵呵地回道：“种花得花，种果得果。佛祖的愿力专且纯正，皆是为众生所发，自然是良好的循环。而普通人的愿力含杂着各种欲望，有的欲望会产生不好的因果，这样就会产生恶的循环。”

    以前她以为因果报应是佛家理论，后来从她尊重的南怀瑾老先生的书得知，因果报应是宇宙运行的规律，只是佛祖说出来而已。宇宙没有任何主宰，每一个人的造作必须自己承受，前生的果今生报，今生的因后生应。随着轮回，产生各种良或是恶循环。

    她叹息一声：“因此需要学习慢慢地放下会产生不好因果的愿，多些良好循环的愿。师傅今日之言，胜我读十年书，感谢您，师傅。”随即合什感谢主持。

    人的一生会出现很多选择的机会，如何选择却是个难题。人生的难题何其多又何其难选择。虽然她明白要放下不好因果的愿即缘，却不晓得哪些是不好的，也不晓得当来临时她是否真的能放下。

    主持也回礼，略带神秘地一笑：“但愿，施主能了自身的命运，解多生之因缘。”说毕便迈步离开了。

    她突然想到曾经寻思良久的问题，为何会顺着墨公子发那个誓言？

    ——“不过你要发誓，从今往后都要待在本公子身边。你一个人的自由可以换那么多人的命，很值，不是吗？”

    ——“好吧。我答应你，从今往后，待在你身边。”

    誓言虽为救人，可也有些草率，当时应该可以想别的办法。可那一瞬间像所有的思考都无法运作般，她凭着一股热力就应下了。也因为这个誓言而被墨公子困住。若按主持所说，是否也有可能这个誓言也曾是以前发过的？

    “每一个人的命运，皆是由其本身的因缘所致，因缘际会之下，开花结果。”那声音威严中略带慈祥，让人如沐春风。

    她猛地回头却没有看见人的踪影，轻问道：“小红，刚才我们身后是否有人在说话？”

    李小红摇摇头，疑惑地说：“哪里有人说话啊？我没听到。你确定？可这里是佛门清净地，应该是很神圣的。”

    她叹息一声：“嗯，也许是我听错了。”随即与李小红迈步离开寺庙，在踏出寺庙大门的最后一刻，她转头回望。那庄严肃穆的大殿，似乎让她有一种恋恋不舍，尤其牌匾上熠熠生辉的大字“莲华寺”。

    回到尹州城内的客栈里，怀着些异样的情绪，她遂找来店小二打听：“小二，这莲华寺是什么来历吗？”

    店小二一脸疑惑，“客官，你真会看玩笑，这尹州城附近哪里有什么莲华寺啊？小的土生土长都没听说过。”

    “你确定？那莲山呢？”她惊讶地问道。那天寺庙明明看起来香火很旺啊，这店小二没道理不知道。

    店小二挠挠头，笑道：“确定。客官，这个小的就没听说过了，兴许是什么小山吧。”

    她紧蹙双眉，她明明记得，当时出门游玩在路边问了一个老人家有哪些景点。那老人就说尹州附近景色最好的就是那莲山，这山很高也很出名，出尹州城门向东走就可以了，山上有个莲华寺可以投宿。

    “在尹州以东就是走路只是半天行程不到。那山很高的，你们尹州东面有什么高山吗？”她心中微微一跳。

    店小二笃定道：“客官，尹州以东半日行路程内并没有高山，都是些小山丘，起码要走一日行程才有高山。”

    她怔松了一下，那她和李小红究竟去的是什么地方？那样的真实，她很肯定她和李小红并不是做梦。

    这让她想起在现代时看到过的故事，一个僧人虔诚地三拜九叩往五台山顶的寺庙上去。在五台山里遇到一个寺庙还进去拜访了，结果到了山顶和主持说起此事，那主持很斩钉截铁地说，五台山并没有那个寺庙。怪哉，她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她也遇上同样的事了。不过转眼寻思，她连穿越架空时代都遇上了，还有什么不能的吗？

    想起更让她好笑的是，她从前看科学杂志说，宇宙同时存在很多不同的时空，我们的世界只是其中的一个时空。那时她在怀疑都不知道真假。现在她不就是从一个时空到另外一个时空了吗？人生，在你不经意间往往会发生很奇妙的事。

    在驾月轩的厅堂内，路氏向墨公子汇报近日勾陈追查落平的事。

    “哦？你说，这段日子勾陈被玩弄在船上和码头间？”墨公子挑起眉，慵懒地挨坐在主位上，

    “是的。公子，看来还是落姑娘技高一筹，船不比其他，任是武功再高快马加鞭也难以弥补这个行程的时间。”路氏也是有些惊讶。

    他双眸蓦地一亮，带着一丝了然，“有趣。”

    “公子。只是勾陈若让人在其可能下船的那一边的码头待令不就会把人给逮住吗？虽然这个法子够奇妙，可见不够缜密。”路氏老道的指出问题所在。

    “路氏，丫头的心思你还没明白过来。你想一下她们周转的那些码头是否都有同一个特点，行程特别的短，俱是在两日内。这也应该是那丫头计算好的，这边刚得知她们上了船到哪里，那边就已经到了然后重新换了线路。这也就是为何勾陈会被戏弄了，”他摩挲着左手的碧玉扳指，“再者若等勾陈反应过来，再派人去把守所有可能的码头，那也要好些日子了。”

    “这也是迟早的事啊，这落姑娘怎地没想到这点吗？”

    他轻笑低喃，“所以丫头并不在那船上，勾陈中了丫头设的第五重计了。这便是丫头的本领。”

    路氏愕然。

    从在被弃街头身无分文之下，身为弱势女子在破庙勇于仗义救人，到和马场老板的合作中展露其独特的商业才能，再到面对权势富贵一手遮天的公子毫不畏惧的胆色与镇定，此女子已让她刮目相看。可今日的五重连环计，在如此监视之下还能一手安排了这么一出重重计谋的好戏。怪不得公子一直如此看重落姑娘。

    回过神来，路氏恭谨地问道：“那公子可知，落姑娘现在人何处？”

    他身子往后靠了靠，又端起茶杯啄了一口，“在东京的钱还没有拿到手前应该会留在尹州附近，此时丫头手里的钱估计已经不够用，不会乱走的。”

    “不过丫头应该也算好了，人从东京回到尹州后她还有足够的时间安排下一个行程，后面要追查起来，难度就会更大了，”他优雅地放下茶杯，唇角勾起邪气的笑意，“她玩得这么高兴，本公子这次放养也就达到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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