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如依 - 036 初夜的价值

    如依浅浅一笑，成竹在道，“有云慕公子相救，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芙蓉拼命眨了眨眼，再看，还是不信，又拼命地揉了两下，确定无误之后，方咋舌道：“我真的不敢相信，云慕公子竟会救她？！”

    如依托腮看着云慕公子把苏心兰打横抱进马车，会心笑道，“我让他来的。”

    芙蓉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脸崇拜地看着如依，“你怎么做到的？我们家少爷常有什么事叫他帮忙，他从来都不肯出手。小姐，你实在太神了！”

    如依悠悠瞅着她，云淡风轻地笑道：“你倒是挺了解他的。”

    芙蓉得意地挺了挺，仿佛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那还用说，怎么说他也是我们家少爷的最好兄弟！”

    这下轮到如依诧异了，她不解道，“他不是红牌么？”

    芙蓉嘻嘻笑道：“小姐，你有所不知。云慕公子不过是挂名红牌，走走场而已，不接客的。因为他名气大，这才吸引了无数女客。”

    如依忽然觉得天好黑，如果云慕公子还是一个处男，那她岂不是害惨了他？不过，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样一个男人要是处男的话，天下的女人都撞墙了。

    芙蓉想了想，好奇道：“小姐，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如依无辜地耸耸肩，“我付出的也不算太多，就初/夜而已。”用现世的话讲，就一片处/女/膜。

    芙蓉一阵低呼，“天啊，小姐，你亏大了！”

    如依微笑着伸出食指在唇边摇了摇，“初/夜这东西，始终是要给别人的，不过是看给谁而已。我在这里又没有喜欢的人，那还不如给他，至少他长得比较好，又愿意帮忙。看他样子，他应该是情场老手，应该不会让我太难受。”

    她本是现世的人，对贞节这些东西嗤之以鼻，尤其她身为杀手，各种场面都见惯了，道德处于社会平均水平之下，完全依照自己的兴趣来。她组织里的一个女同伴在这方面更甚之。那同伴认为，只和一个男人做/爱是相当乏味的，所以要到处找不同国籍不同款的男人来尝试。

    芙蓉就不同了，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惊人之语，瞠目结舌的模样，仿佛她是哪里冒出来的外星人一般。

    如依见她神情如此，忍不住笑着在她下巴上拍了拍，“看人的时候记得合上嘴巴，否则别人会看到你的蛀牙。”

    芙蓉这才回过神，机械地问道，“那，那我们家少爷怎么办？”

    如依摇摇头，花艺的“喜欢”真的是喜欢她？短短几日，她就看出，所谓柳依依不过是他闲来的消遣品而已。

    她眼底酝酿出一丝笑容，避开她的问题，反而调侃道，“你以后要是看上谁了，把他打晕完事，应该也没问题。”

    马车从她们身边经过时，云慕公子似有意无意地撩起窗帘，唇角似笑非笑，摄人心魄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过来，两人目光相遇，云慕公子碧渊般的眼眸闪了闪，随即隐在车帘之后。

    如依会心一笑，对芙蓉道，“好戏完了，我们回去吧。”

    半天也没人反应，如依不禁瞅了瞅芙蓉，却见她的双目痴痴地追随着云慕公子的马车，依然未回过神来。

    如依不由得再次感叹：“帅哥害人啊！”

    回到含萱居，她召集众丫鬟到花厅，凛冽的眼光从她们身上划过，“我们来到宣王府似乎也有一段时间了，你们有什么动作我也看在眼里。”见她们一脸狐疑，如依淡淡笑开了，“再给你们一次坦白的机会，你们要抓好哦，否则，我要动手了。”

    丫鬟中有人脸色一白，自从如依踩断天鹰的腿又摔了苏心兰所有的玉器之后，如依就被传成了恶魔似的人物，看着她嘴角冷酷的笑容，不禁集体冷泠泠地打了一个寒颤。

    空气凝滞得可怕。

    忽而，“噗通”一声，丹桂跪了下来，浑身颤抖地在地上磕头：“奴婢该死！”

    如依早在意料之中，眉头微微一挑：“哦？说来听听。”

    丹桂惊吓得泪水都不敢流出来，看上去狼狈之极，“奴婢本是一心一意服侍小姐，可是来到这里之后，苏侧妃认出了奴婢，奴婢无奈，只好听她摆布。”

    如依淡淡“哦”了一声，“她给你了什么好处？”

    丹桂大惊，以头抢地道：“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如依见她虽然一直在请罪，却正话一句没回，遂沉下脸道：“说！”

    丹桂大急，匍匐在地上道：“奴婢收了她三两银子。”

    如依一怔，继而嘴角浮起一丝冷酷的笑容：“你很缺钱？”为三两银子出卖自己的灵魂，也太廉价了一些。

    丹桂哭道：“奴婢不缺钱，奴婢真的不缺，奴婢只是一时财迷心窍，奴婢再也不敢了。”

    如依摇摇头，随手捻起桌上的砚台，笑得轻蔑：“就算是这个砚台，都不止十两银子。”她瞅了瞅丹桂悔不当初的表情，又道，“她都让你做了些什么？”

    丹桂战战兢兢道：“她要奴婢每天都告诉她，您和姑爷都发生了什么，有没有行房事。”

    如依“扑哧”一声笑了，托腮道：“后来呢，你被马撞了那段时间，又有谁找过你？”

    丹桂脸色顿时变得灰白，她惊慌失措地爬到她的脚边，抓住她的衣摆，吓得浑身颤抖道：“奴婢什么也没做，只是骑士哥哥每天都来问东问西，问你的匕首从哪里来的，问你平时都和什么人交往，都去什么地方。小姐，你原谅奴婢，求求你原谅奴婢！奴婢是迫不得已的！”

    如依略一沉吟，“也行，但你必须告诉我，你的同伙是谁。”

    丹桂眼前一亮，毫不迟疑地指向蜀葵。

    蜀葵惊吓得脸色发白：“不，她故意陷害我的，我什么都没干，什么也没有！”

    如依瞅了她一眼，淡淡道：“蜀葵，你已经失去最后一次机会。”她优雅地挥挥手：“傲菊腊梅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其余丫鬟不知如依想干什么，担忧地瞅了丹桂和蜀葵一眼，行礼退下。

    如依看着两人瞬息万变的表情，淡淡道：“傲菊，丹桂就交给你了。”

    丹桂不由得大急，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跪在地上哀号道：“小姐，你不是说要放过奴婢吗？”

    如依无辜地耸耸肩，“我没说不放你啊。”她站起来，正要说什么，却见蜀葵手忙脚乱地拉住旁边的腊梅，苦苦哀求，“腊梅，我求求你，看在我们在一起多年的份上，帮我求求小姐！”

    如依不由得再次摇头，蜀葵求谁都好过去求腊梅，腊梅是十二个丫鬟里面最无情的一个，去求腊梅还不如求她，说不定她心情好，就会原谅了她。

    腊梅果然如想象中一样，站着一动不动，仿佛蜀葵是一只蚂蚁在她脚下爬爬，既不会伸腿踢开她，亦不会因为她的喊叫而出现丝毫的表情松动。

    如依瞧着没劲，打着哈欠对腊梅道：“她就交给你吧。”说完，她便回房睡觉了。

    她睡得安稳，但侍候她的丫鬟却没有一个能安稳，个个都在门前忐忑不安，她们不知道丹桂和蜀葵为什么会遭罪，她们害怕这种事情降落到自己身上。

    在一个否认基本人权存在的制度内，恐惧往往成了一种时尚，害怕挨打，害怕死亡，害怕失去朋友、害怕贫穷，害怕孤独……害怕总总自己不熟悉的事物，如依对她们这种惧怕只是一笑置之。在她知道自己到了这个世界时又何尝没有过负面情绪？只是，一来，她掩饰得好，二来，她相信自己。

    如依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她走出房门，伸个懒腰，却见不到一个丫鬟，不由得自言自语道：“人呢？”

    芙蓉嘻嘻笑着跑进来道：“小姐起床了？”

    如依点点头：“情况如何？”她开口让腊梅和傲菊处理那两人就是让她们放开手脚去做，不用顾及她，以腊梅和傲菊的格，她完全可以想象，那两人可以遭受到什么痛苦。

    芙蓉显然心情很好，神采飞扬道：“小姐，我们问出了很多不错的情报哦，比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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