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梅杠竹马 - 第二十五章 无怪人间厚福,天公尽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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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我拿出笔记本写下点点滴滴,我不是一个常常温故的人,现在却开始怀念每一个日子,我想,是何倾让我想到了一生。

    “小姐,这是一位先生要我交给你的。”我接下乘务员递上来的纸条,有些纳闷,想着难道才一点点路程,这么快就有艳遇出现了,虽然这种事情在我身上发生的概率不是一般的渺小。怀着小小的兴奋与紧张感,无比期待地打开纸条:

    你是有多不想见到我,所以临上飞机之前才发短消息给我。

    没有署名,但我似乎已经知道是谁了,转向四周看看,发现江谨瑞就在走廊旁座位上离我三排的距离似非似笑的看着我,我顿了顿,也朝他微笑了一下,又将身子摆回座位,不断思考着,为什么他和我同乘一班飞机,为什么他知道我就在这里,他去德国是为了什么?请原谅小女人的花痴行为,所以脑袋会不自觉地跳出“他这样是为了我”之类的思想,我知道这是不可取的没有理由的原因,但还是不断的跳出这种想法。

    我撕了一张纸,写下:你怎么在这?

    招呼乘务员帮忙递一下,一会纸条又递回来,乘务员保持对此种幼稚的传递纸条行为的尊重,微笑道:“这位小姐,不好意思,那位先生已经睡了。”我接下纸条:“谢谢。”探出头回过去,看到江谨瑞盖着薄毯,双手磕着头,闭着眼,嘴唇却弯成一个弧度,渐渐扩大,露出一排白牙,眼睛睁开,微微眯上,稍稍朝这边眨了一下眼,狡黠地又闭上眼,我恨恨地瞪了一眼,才回过去,合上笔记本,在封面上认真地写下:写给何倾。抬起手表,时间稍早,可以睡一觉。

    梦里,出现了很多场景,却总感觉像是发生过一样,少年的何倾,少年的江谨瑞,还有一个女孩,却感到没由来的心酸。

    到达德国柏林的时候,是德国时间的中午时分,也就是说,整整飞了一夜。拖着行李箱在tegel的机场大厅里走着,柏林给我的初感觉,就像是停到了一个小城一样,走到门口,总感觉,这不是柏林,没有喧嚣,没有大城市的气魄,更多的似乎是一种沉稳,一种内敛,如同何倾给我的感觉一样,这是安定而平稳的,路上,时而是一群做实践的中学生路过,时而是一群拿着地图行色匆匆的旅人,似乎没有人对我们这一群黑头发的异国人行注目礼,这让我些些的心平气和。想到原来在家乡的时候,总是对与自己长相不同的外国人注目,有些好笑,不知那些被热烈的目光瞩目的外国人会不会感到拘束。

    “真巧。”我往旁边看看这个会说中文的中国人,也不理他。

    “喂,你不会是在怪我在飞机上没理你吧。”江谨瑞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我们一行医生都是在等去酒店的大巴车,“你怎么会来的?”

    “我嘛,你可以理解是为了你。”江谨瑞皮笑道。

    引得旁边一群医生都意会不明地笑起来,林银是和我同一个医院的医生,其余的也认识一两个,都凑起哄来。林银笑道:“轻轻,你就从了他呗。”我忙打住道:“林银,你可别怪我跟你男友说坏话。”林银巧笑,意图不明地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和周围医生调笑起来。我也不说话,也不看江谨瑞,一辆宾利停靠过来,江谨瑞拉开车门,回过头:“我有事先走了,要不要送你们一程?”大家忙说不用。等江谨瑞走了以后,其余几个女医生忙凑过来聊八卦,我随口应着,心不在焉,大家觉得无趣了,也便不做声着等着旅馆的大巴车。

    不知谁说过,柏林的真正灵魂是在日落之后,从不那么正规的民间俱乐部到年轻人的时髦酒吧,再到高级的私人会所,任何一处角落都充溢着夜生活的乐趣,其实德国柏林真的不怎么大,我总觉得,似乎是在另一个a市一样。alsterhof阿来斯特酒店位于德国柏林augsburger街,我们就住于此,我和林银同住一间,林银一到房间就急忙往阳台跑给她男友打电话去了,我整理出衣服一一挂好,烧了一壶水,才打开笔记本,邮箱里多了一封昨天发的信,是lisa的:

    轻轻:

    近来好吗?有没有到德国。不要担心何倾的病情,他现在已经开始在柏林自由大学学习了,有空可以去何倾家,我把地址发给你,这是何倾的手机号####。

    我笑了笑,打算回信告诉她一切安好。林银从阳台外回来,兴高采烈的跳上床:“走,换了衣服,我们去kadewe逛逛,顺便在六楼吃饭。”本来打算呆在酒店的,但想到马上便是晚上了,不如去看看柏林的夜景,便答应下来。

    kadewe是一家七层的非常著名的购物中心,我曾经就特别想去那里逛逛,听说可以碰到很多明星,被称之为是购物狂的天堂,六楼的美食家食品大厅非常有名。

    下了酒店,便在公交车站等车,到达tauentzien街的时候,时间尚早,我们先去了美食大厅吃饭,吃了很具德国口味的土豆餐,德国大厨把土豆做成了一只兔子形象送上来,配上了黄油和果酱,林银喝了一大口啤酒,转头看向四周,一会又整理了一下头发,拍了拍衣服:“你看后面那边。”说完朝我眨眨眼,我转过头,七分礼貌微笑,三分距离,短褐头发,立体的面容,神似乎好了些,谈笑自如,标准的德语交流,对面的是另一位德国年轻人。“怎么样?真宗的德国帅哥。要不要前去搭讪?”林银似乎有些跃跃欲试。我笑问:“你不是有男朋友吗?”收回眼底的心,转回头,我犹豫,这是与何倾三个月来的第一次见面。林银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异样:“有男朋友有什么关系?你瞧我的。”林银站起来,整整头发,往何倾的方向走去。林银走过去,不知说了什么,一会何倾便往这边看,正好对上我的视线,眼底似乎闪过一些诧异,如黑夜般的眼里,我看不清他的思想,却如同钉住一般,忘了思考,似乎有好几秒,什么时候,相对无言,怪人间厚福,天公尽付,相思苦。

    林银走回来,坐下笑道:“看来我是没希望了,不过他对我的女伴兴趣倒是很大。”我笑笑,又觉得内心有些苦涩。我拨出号码,这是刚到德国买的卡。

    &ag.”

    “何倾。是我。”

    “轻轻,你来了。”

    “恩。。。待会,一起走走,好不好?”

    “恐怕不行,我还有事。”

    “那没有关系。”

    “再见。”那边挂了电话。

    我有些忡怔,你拒绝我,已经有多少次了呢?

    我已无心思陪着林银逛街,自己回了酒店,呆在房内,洗完澡却怎么也睡不着,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中细细流过一遍今日与何倾的相见,却总是想,为什么何倾对我这样?若是因为病情,他不怕,我亦不怕,为何还要与我划开分割线,如同陌路一般?难道,生死不能与共?还是,有别的原因让我们之间无法走在一起?

    接下来的日子里,是忙碌而充实的,学习是在柏林洪堡大学,这所学校被称之为“现代大学之母”,在成立之初共有4个传统学院,分别是:法律、医学、哲学与神学。所以,在这里,我们可以学到很多先进的科学技术。原先柏林洪堡大学和柏林自由大学同为一个柏林大学,现如今,变成了两所大学。大学的建筑群是分布在整个柏林的,这意味着,一个学生可能上一节课是在柏林最西边上的,下一节课要跨过整个柏林去另一边上学。幸运的是,这里的老师和学生迟到习以为常。

    我常常捧着书在食堂思念米饭,唯一一次好不容易打到的米饭居然还是牛米饭,在我吃了五口以后就咽不下去了,所幸林银时常带我去goodfriends,这是一家生意兴隆的中国餐馆,提供着很真宗的广东菜,时常能碰到中国人,老板也很热情。

    我常常打电话给何倾,总是找各种借口,从借书到借毛巾,迷路了,中午吃饭点什么,总是寻找各种理由,但何倾唯一一次出来见我还是因为我说自己在迷路,硬是让打的车把我送回酒店。

    postdam广场算是柏林最高档的地方了,这里有灯火通明的soer,还有很多餐厅,酒吧,俱乐部。我们一大群人乘着周末晚上出来玩。

    酒吧里,吵闹声喧闹,这里的调酒师调的**尾酒很辣,我不禁呛了一口,林银和一大帮人都去舞池跳舞了,我对肢体动作一向不怎么在行,只好干坐着,一边喝着酒。酒保似乎很诧异,用英语说:“小姐,这酒很辣,慢点喝。”

    我朝他笑笑,用德语回答:“谢谢关心。”我德语进步很多,不再只是一句“古藤塔克”了,很多日用词也会了很多。

    不知道已是几杯酒下肚了,来德国已经两个礼拜,我见何倾的次数屈指可数,手机放在桌上,不时被我玩弄着。我把手机递给酒保,用英语说道:“请你帮我一个忙,告诉我这个朋友,我喝醉了。”我就赌一把,仅此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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