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公主 - 025 竹林血影 之四

    乐儿，乐儿……封尘已久的记忆如洪水般，倾泻而下，好不泛滥……

    乐儿，乐儿……大哥炎夜的身影，如鬼魅般浮现在脑海中……

    他一生都敬畏的人，炎夜！只有炎夜，只有炎夜一个人，才会这样亲妮地叫他……

    乐儿……乐儿……

    “大哥，教我学剑！”孩提时的炎乐在一片火红色的花海中在追逐一个绝艳的少年。

    “乐儿，真的想学！学剑很辛苦的！”绝艳少年将小炎乐抱起来，亲妮地捏着他的鼻子……

    “恩！我要成为向大哥一样的剑神！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小炎乐鼓起腮帮子，拍着自己的小脯说着。

    “哈哈……”绝艳少年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火红色的花海中，一波一波又一波……

    “乐儿……竟然，是你！”喃喃着，老白无力的声音又一次传来，放大的眼眸更是不可思议的死死地盯着那张熟悉而更让他心痛的俊美的脸……心中的血，已“哗哗”地泄下，将自己一身的淡蓝色衣衫打湿得，好不彻底……

    可是，没有痛，没有流血与伤痕的痛，有的，仅是，内心的痛！极富魅力的手，被血侵染，“当啷”一声，剑，从手中划落……轻轻的，轻轻的，没有声音，除了血的狂涌声，什么都听不到……

    “乐儿，乐儿……”手，悬浮在关空中，试图去那张让自己心痛的脸，却，始终也不到，只是，身子，已不停地颤动，渐渐地，如被砍断的竹子一样，渐渐地后倒，“挡”地一声音，倒地，仰天，空寂，没有回应……所有的，生物，都在瞬间，静了……静了……

    “卡！”

    “哗……”

    大雨，如死神般，得意不已，全面的侵覆而来，此时，原本碧绿的竹林，竟是，一片红色……一片，一片，一片……的，血红……

    “你，你是谁！”

    “你到底，是谁！！！”

    “你究竟是谁！！！！！！！”

    声音，从炎乐口中喷出，声音从低声，逐渐到咆哮……以至于最后的竭斯底里，痛彻心菲……

    “大哥！”

    一个狂奔，扑向老白，却，不敢碰，不敢碰……只，静静的，看着他，倒下，倒下……

    “咚”地一声，双腿一麻，直直地跪了下来，但，心中，仍不敢相信，这个老人，与大哥长得一点也不像，大哥失踪这么多年了，怎么会突然出现！他，他，究竟是谁……

    狂泄的雨水“普拉普拉”地冲涮着各处的血迹，身上，手上，脸上，地上……渐渐地，在暗绿色的竹林中汇聚成一条条火红色的河流，正如火国的国花火狸般妖媚……此刻，天地昏暗！翠绿变成了墨绿，鲜红变成了暗红，天与地，就这样，暗淡了下来！

    为着老白，为着炎乐，这两个人……老白，真的是炎夜吗？

    炎乐猜到了他脸上的那层面皮，颤动的手，却悬在他的脸上，不敢去揭，不敢，不敢……自己，动手，杀了炎夜，自己最敬畏的大哥……曾以，自己施计，将炎夜逼走，就是不想让炎夜受到伤害，此时，却是自己动的手，自己将剑，直直地刺入了他的脸膛！原本，原本，死的，不是他！而是自己！如果，他刚刚没有留情，死的人，是自己！可是，他却没有，他的剑尖在看到到是炎乐的瞬间，停下了！

    “……”口欲言，却无声，狠下心来，眼睛紧闭，大手一挥，将老白脸上的那层面皮“撕拉”一声撕了下来！

    而，面皮下的容貌，却是一张绝世足可以动容天地的容颜！不像女子那样的妖艳，却似女子般的清新脱俗；胜天仙一样让人心旷神怡；更胜帝王般的冰冷无情，不可抗拒！直挑的剑眉，飞入云鬓；斜长而又灼大的眼睛，却，此刻，紧闭了起来，想必那眼皮子底下的眼眸，应该是让人心跳的眼神吧！细白的皮肤，与炎乐与炎月丝毫不同，却似水国人一样的雪白……这，正是，炎夜!

    缓缓地睁开眼，不可思议地盯着那张快没有生机的脸，大手一抬，“哗”地将自己的斗笠一扔，更狂乱的抹着侵泄而下打到自己双眸中的雨，“大哥！！！！”一阵惊叫声，在暗淡的竹林中，回荡开来！

    “什么，他就是炎夜！”旁边的水冰更是诧异，一个箭步跑一去，同样弯腰下来，仔细地打量着此刻，已没了知觉的炎夜，“好一张俊美无暇更胜仙子的脸！怪不得，曾经四国的女子都在为他而神魂颠倒！三年前，当他的死训在四国传开时，几乎所有的女子，都哭了！本太子的两个妹妹，更是哭成了泪人儿！唉！今日，就这样，死了吗？？？”水冰一声感叹，缓缓地起身！踱向炎乐，拍拍炎乐的肩膀，安慰着，“节哀吧！不怪你！你事先也不知道是他呀！”

    “滚！”炎乐疯了，一个起身，将水冰“啪”地拍到一边，猛扑向炎夜，痛哭不已，“大哥，大哥，你不能死！乐儿不是有意的！不是，真的不是！大哥，你快醒醒，原谅乐儿，乐儿发誓，今后什么都听你的!大哥！”

    “你！”水冰没有防备，被拍到在一边，嘴角又渗出了点点血滴，恼怒着起身，一个箭步上前，一手将炎乐的衣领揪了起来，狂骂着，“原谅你！哼！做梦吧！想想你以前是怎么对他的，本来皇位是他的，可是人却施计将他逼走！可惜，就是他离开了，你也没能座上皇位，却让你二哥炎乐座上了！你现在又反过来害你二哥！你说，炎夜，会原谅你吗！！！！啊！”接着大手一扬，“啪啪！”两巴掌向炎乐无情的挥去！更“啪”地一声，将炎乐甩倒在地！

    可是，炎乐，没有反抗，任他打，任他骂，像没了魂儿一样地，呆了，“是呀，我做的那些事情都禽兽不如，大哥，怎么会原谅我！但是，我也不可能回头了！不可能了！”无情中，又是一股力量将他无形的控制，原本悲痛的双眸，此刻，却突然“唰”地变，如着了魔般，然后，直直地起身，恢复了以前的平静与冰冷，别过头，不再看炎夜，而，冷冷地说，“回去吧！从来，就没有炎夜这个人，出现过！”

    “是！”黑衣人同时抱拳领命，转身欲要离开。正当此时，炎乐眼光中出了无数的杀机，拾剑，几个幻步向黑衣人闪去，“唰唰唰……”剑，在滴血……“挡挡挡……”几声，黑衣人，应声而倒，死了！那个黑衣头领，更是瞪大了双眸，死死地盯着他们的主人！

    “你！”水冰，更是心惊，倒吸了口冷气！此人，果真，冰冷无情，狠无比！幸亏，他还对自己有所忌惮，不，不是忌惮，而是自己对他，尚有利用价值。所以，才不至于像那些黑衣人一样，去死！

    炎乐，此时的嘴角，又荡着那一丝邪恶的微笑，从他施计逼走炎夜的那一天起，他，就注定了，不可能回头了！不可能了！他手上，沾着的血，太多了！只有死，方可以让被魔鬼侵蚀的他，解脱！

    炎乐与水冰，离开了，只留下炎夜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那儿……任大雨不断地清洗，任血，不断地流淌！

    而，就在炎乐与水冰离开之后，一抹白色的身影又闪了出来，渐渐地靠近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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