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鞅 - 第七十七章 鸯在一旁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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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苇禛勾肩搭背,对着南玉调上下其手好不快活。但他邪恶美丽的笑容终于在港口潮湿的风中彻底僵住了。

    远远望去,江中停着一艘华丽得让人牙齿发酸的大船……当然,这不是重点。近一些的河岸边停着几艘小船……自然,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等在岸边的一大伙人中,为什么有那个人?!!!!!!!!!!

    一身刺眼的粉红色锦袍,锦袍上赫然绣着鸳鸯戏水……啊,不对,是鸳鸳戏水!那人手执山水丹青却镶着羽绒边的折扇一抖,风情万种地朝苇禛抛了个媚眼。苇禛猛地一僵,嘴角一抽,脸色铁青:“西莲,杀!”

    西莲竟也意外地连“是”都不答,抽刀就直直砍过去了。然而那粉红媚笑贴着西莲一缠,躲过这西贡第一快刀,还顺手剥了西莲的外袍,闻了闻嫌弃地扔掉:“哼,最讨厌女人的味道!”末了,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苇禛,羞答答道,“奴家还是最喜欢剥殿下的衣服。”

    苇禛嘴角直抽,一使眼色,西莲红着脸提刀再攻。那粉红怪物从容闪躲,一面抱怨:“臭女人你让开不行么?本大爷可不想看你团团的无聊身体……”

    “强人啊强人……居然是粉红色……”南玉调双手交握做祈祷状,满脸感动,“不愧是大落第一才子啊!对于你世上绝无仅有的品味,我的崇拜之情如那三江决堤,火山爆发,六月飘雪,震撼天地啊!!!”

    那粉红男儿,得意地朝南玉调笑笑,把袍子一掀:“小调儿过奖了,你那‘鸳鸳相抱何时了,鸯在一旁看热闹’的刺绣图样我可好生喜欢。”

    众人暴汗。

    苇禛捏住南玉调的手腕鲁地拖到跟前:“你居然跟楼清风勾搭上了?!”

    南玉调眼眸骤然一冷,盯着握在腕上的手,压低了声音:“别说‘勾搭’这么难听的话,我们可是结义金兰的好姐妹!”

    苇禛眉毛一抽:“好……姐妹?”忽然明白过来这南玉调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对付自己了,一咬牙,提着南玉调跳上一条小船,“待会再收拾你!”

    这厢,楼清风面色一青,朝苇禛伸手:“别上船——”后话未说,提步欲追,却又被西莲狠厉的双钩挡住,割破了衣袍。

    “公子——”眉娘也正要去追,却是柳生往前一横,摇了摇头。

    能远离楼清风对于苇禛来说当然好,但为什么船里会有水?而且还越来越多?!目测了一下离岸的距离,用轻功的话,或许还来得及回去的,但……再看看一脸无辜的南玉调……带上这么个累赘的话,鸟也沉水里了吧!

    “船在沉。”苇禛陈述事实。

    南玉调一脸惊慌失措地点点头:“是啊是啊!”

    “懂水?”

    “一点点。”

    苇禛看看江中央的大船,又看看南玉调,眉头皱了皱然后似乎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一提气,将南玉调用力往前一送。妖孽的内力还真不是盖的,这一推,只听“噗通”一声,南玉调已砸进三十多米远的水里了。

    “***!谋杀啊?”南玉调跃出水面,用力抹掉脸上的水,咒骂着回过头去,却看到缓缓下沉的小船上,一身红衣的绝色男子直挺挺站着,他望向南玉调的眼里,藏着一抹意外温柔的笑意。逐渐,看不到船了,然后连那抹鲜艳的色彩也看不到了。难受,像是不可避免涌进鼻子填满肺的江水,一点点夺走呼吸的权利。南玉调迟疑了一下,“切”了一声,一头扎进水里。

    水下恍惚的光线中,一团仿佛要融化的红,妖冶如同地狱的火,柔柔散开的青丝海藻一般分割了那张绝美的脸庞,他像水中蛊惑人心的妖,朝游过来的南玉调微微一笑,然后闭上了双眼。南玉调眉头紧蹙,赶紧踢掉鞋子,又在水里脱了厚重的外袍,鱼一样游向苇禛。

    从身后,穿过腋下,抱住。救生课永远那么教条又实用。

    “哈!”冒出水面,南玉调大口呼吸,托着苇禛往大船的方向艰难地游,一边碎碎念:“妈的,你最好别死,死了我就拖去鞭尸!武功那么好顶屁用?还不是吞两口水……翻个白眼升天轮回去了?喂!醒醒啊,祖母的你知不知道你很重啊!妖孽……吱一声表示存在啊……”深秋的江水,冷得刺骨,口闷痛,不知是否旧疾复发,眼前一片雾蒙蒙,连声音都开始哽塞,“妖孽,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楼清风会杀了我的……你祖宗的也出点力会死哦?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重啊!”

    “公子——”

    “南——”

    “殿下——”

    救兵终于姗姗来迟,等众人好不容易把苇禛搬上船,南玉调几近脱力。毒六立即用披袍将南玉调裹住,紧张地把着她的脉:“太胡来了……”

    “怎么了……咳咳……”南玉调见毒六瞬间变了脸色,急急咳了几声。

    “你的北斗封印呢?”

    “?”南玉调一惊,耳朵,而原来七颗耳钉不知何时只剩最底下一颗了,“靠!”偏头见还昏迷不醒的苇禛,顿时心情郁闷至极。

    楼清风搂着苇禛特心疼地拍了拍:“殿下?醒醒啊殿下。”见苇禛毫无反应连忙把他的脉,片刻朝南玉调凶狠地瞪过来,“南!若是殿下有个三长两短,你就陪葬吧!”

    南玉调心烦意燥地白他一眼:“那他死了没啊?”

    接话的却是西莲:“已无脉象。”说着抽出双钩,走向南玉调。眉娘、柳生一干人等立刻挡在她跟前。

    南玉调一愣,疾步上前,推开楼清风,耳朵贴在苇禛口,仔细的听。

    “你作甚?”

    南玉调蹙眉不答,双手交叠,按压苇禛口。总不会又休克了吧?南玉调郁闷得直想吐。迟疑了一下,将膝盖垫在苇禛后颈,捏着他的嘴,猛吸一口气正要往下吹。楼清风当下就急了:“休要轻薄殿下!”却是赤风闪身往前一挡横着他跟前:“请莫要打扰公子救人。”

    “救人?她她她分明在轻薄殿下,哪里是救人?!”

    正是此时,苇禛动了一下,竟然伸手将南玉调的脑袋扣下,一个翻身,颠龙倒凤,重重吻了下去,唇齿相撞,舌头毫不含糊地侵入。

    what?强吻!!!!!!!!!!!南玉调只觉一记重雷从头顶劈下,愣了一秒,倒也没挣扎,只是目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苇禛脸色一青,立马放开她,弹身而起,捂着流血的嘴,怒目而视,良久才狠狠道:“你竟敢咬本?”

    南玉调爬起来,吐出一口妖孽之血:“你敢装死,我怎么就不敢咬你?”

    苇禛忍着舌头上的剧痛,一肚子火:“你竟然还敢设计本!”

    南玉调不甘示弱:“许你掐死我,就不许我淹死你?”

    苇禛一怔,忽然好像想通了什么,勾魂的眸子中亮光一闪,他邪恶的嘴角居然诡异地浮起一层暖洋洋的笑意:“这么说,我们扯平了?”一步步靠近南玉调,“那么小东西,你可解气了?”

    南玉调嘴角抽了抽,连连后退,退到船舷处,大喊一声:“楼清风!管好你男人!毒六、柳生,快走!”说完翻身跳进江中。

    苇禛欲追,却被楼清风缠住,忙呼“西莲”,然而西莲刚一动却又被眉娘封锁。毒六、柳生便趁着这空挡从大船跳到早早准备好的小船上,捞起南玉调,往岸边划。

    南玉调抹一把脸上的水,朝大船用力挥手:“楼清风——妖孽归你了!击掌之盟——请遵守!”

    船上湿嗒嗒的红衣,一双震怒的美目,苇禛双拳紧握,几乎是从齿间磨出这四个字:“南、、玉、调!”

    小船上,南玉调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抱着胳膊直发抖:“呐——六子啊划快点嘞,冷哦……”

    “太乱来了!”柳生脱下外袍披到南玉调身上,蹙眉忧心地望向大船上的眉娘,问,“击掌之盟是何意?”

    南玉调“嘿嘿”一笑:“楼清风答应我,只要我把苇禛送到他手里,他就带着苇禛一路北上,并且保证船上所有人的安危。说到底,这一出只不过是摆脱苇禛的一石二鸟之计罢了。”

    南玉调说得轻描淡写,柳生和毒六的背上却都隐隐冒了一层冷汗——连苇禛都敢卖,南,你有种!

    ++++++++++++++++++代表逃之夭夭的分割线+++++++++++++++++

    空云城城外某麻雀客栈房间里,柳生焦躁地来回踱步,毒六拿着扇子,耐心地一扇一扇将滚烫的汤药扇凉。屏风背后“窸窸窣窣”,湿嗒嗒的衣服一件件往外扔。

    “公子,快点!”

    珠玉脆响,柔软的罗绮随着一个懒散的步伐划出浪涛。

    “南……?”柳生看着屏风后走出的人,怔住了。

    轻勾眼尾,浅描眉,南玉调提着纱裙,青葱玉指在柳生额头用力一弹:“嘴巴闭上,张那么大做什么?”

    “你……”

    “我怎么着?”

    “你为何男扮女装?”

    南玉调的步子一顿,毒六的扇子也一顿,险些喷笑,南玉调嘴角一抽:“柳生,你眼瞎了是不是?老娘要有,有腰有屁股,你哪就看出我男扮女装了?”

    柳生眼皮狂跳,上下打量南玉调:表情仍然嚣张得欠抽,只是……原来她的发顶只到自己肩膀啊,原来她肩膀消瘦单薄,原来她真的……有腰有屁股啊!然而突然想起什么,神色骤然暗淡下来:“那眉娘……知道么?”

    南玉调端起药碗,皱着眉头“咕噜咕噜”喝下去,爽快地一抹嘴角:“没必要。”

    “可是,”柳生神色肃然,“她却是真心喜欢你的!”

    南玉调眉梢轻抬:“所以啊,在她知道之前,麻烦你赶紧把她搞到手。”在柳生怔忪的目光中重重放下药碗,“再说,此番南下,杀手遍布,还有官府盘查,刀尖上走,建议你暂时放下多余的担心!”

    风起,层层翻动的纱裙滚起逼人的气场。红妆也好,素颜也罢,潇洒浪子也好,绝世才女也罢,有一点柳生可以肯定:这个人,便是值得自己付出一切去追随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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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我家慑葛格and柳生妈,咋滴就毛人看好乃们呢?比我还悲催,居然0票……默哀这俩家居好男人。下一章:倒霉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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