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皮小大夫 - 三十二章：水落石出

    李萧目光闪烁，似乎并不想多谈此事，苏晚看的蹊跷，想起当时李翔的话来，搞不好这事就与他有关，呵呵一笑，不再多问，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倒省下很多麻烦，现在只等李诺大驾光临，若是这事情没有变故，就算自己不动声色，自家老哥八成也会回来搅了这门亲事。随即荣氏那骄横自恃的模样浮现在脑中，苏晚不由嗤之以鼻，不就是个深宅大院的姨娘，整天为了争男人耗掉全部青春的老女人，李家这当家主母的位置她苏晚从来都没稀罕过！

    抬眼，见李萧眼神游离神游太虚一般，苏晚踮脚在他眼前晃晃手，努努小嘴，假意娇嗔道：“二少爷在想哪个红粉知己？”近来相处多了，苏晚小女儿姿态愈加明显，时不时故意揶揄逗逗他，倒是比他当初想的更要俏皮可爱，故而，李萧浅浅一笑，也不反驳，挑了眉毛抑扬顿挫回道：“还不就是远在天边的那一位？”苏晚哼一声，顺手就在他腰间软上掐了一把，她好歹也是师出名家，自然知道掐哪里效果不同凡响。但见李萧依依呀呀哭笑不得立时求饶，“诶诶，那，那不是还有下一句呢吗？呵呵，远在天边的还不就是近在眼前的？”苏晚故意不松手，“当真？”李萧有如小**啄米连连点头，“当真当真。”苏晚不着痕迹往外退出几步，这才嘿嘿笑着松了手撒腿就跑，李萧到底是个练家子，小兔子苏晚没跑出几步就被整个擒回怀里。苏晚使狠劲憋着任李萧怎么挠她痒痒都不笑，不一会儿就闹了个大红脸，俄顷，觉得李萧的大手似乎并不满足与腰间的嬉闹还有向别处发展的意思，苏晚急了，这才松口认错，阻止他更进一步。

    其实李萧不过唬唬她，小妮子周岁十四，男男女女之间的事他不想勉强与她。但见她面红耳赤挣脱自己的束缚，倒像是什么都懂，转念一想，人家大夫想来懂也是正常吧。唇间笑意不免带上几分诡异，男人嘛，他这些年虽然也有屋里人服侍，但自打苏晚的可爱越来越清晰，有时竟受不得其他女人的脂粉香，只盼着自家小女王早日长大。然后……

    苏晚自顾到椅子上坐着，见李萧又在走神，轻咳一声引他注意，好在她不知道那男人在想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不然非要跳起来揍人不可！

    见李萧目中恢复了焦距，才问：“那依萧哥哥的意思，晚晚今晚是走是留？”

    李萧脸色一沉，也转身坐下，“她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继而唇角上扬保证一般，“等你过门，这当家主母的位置就是你的，谁也别想抢！”苏晚一怔，见他一本正经的表情，心中有几分感动，微微笑问：“若晚晚不想要这当家主母的位置，想单辟个院落出去住呢？”李家这种大户，李萧又是现下嫡出的少爷，苏晚这种想法简直就是开玩笑，实际上，她也的确是在开玩笑。

    岂知李萧拍手笑道：“我也正有此意，不过要和爹好好商量，等婚事过了，咱们就去看地方，买块地皮先斩后奏也不错。”苏晚没想到他会当真，倒是一时不知怎么回应，强压住这一刹心弦的波动，笑回：“晚晚不过说说，倒是不急的。”李萧重重点头却是把苏晚的话记到心中。

    苏晚不由将目光粘在李萧脸上，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明目深如墨潭好似能将一切包容，却让人看不透看不懂，免不得想入非非。然，在苏晚眼里，他却已经不再只是俊逸睿智而已，他的心里有她，一天天一点点在让她知道他心里她很重要。

    此时，她脸上流露出不同于深闺女子的直率，不同于轻佻女子的妖冶，只是单纯的用欣赏的姿态看着李萧，含笑的眼底透出丝丝不舍和感动。李萧将苏晚眼中的小小变化收入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欢悦升腾至唇角，引出一抹动人心魄的浅笑。他看出她的走神，却不想扰她，欣然接受她的注视，乐在其中。

    俄顷，苏晚自己抽回神志，见李萧眉眼含笑，吐吐舌头遮掩尴尬之意。未免他揶揄自己，先一步抢白，“说正经事。”

    李萧歪头，苏晚神秘一笑，凑到他耳边，唧唧歪歪交代了半天，痞了痞气的拍拍李萧肩膀，“怎样都明白了吧？”

    没容李萧点头，就见李思推门进来，怒气冲冲拉住苏晚，“今晚你说什么都不准走！”声音沙哑，面色煞白，脸颊隐隐有未干泪痕。

    苏晚猜她是因为自己与荣氏起了争执，正欲宽慰几句，只见李思哇一声，抱住苏晚嚎啕大哭起来。李思比苏晚略高，尖下颏枕在她脖间搁的她直蹙眉。好在李萧够细心，一边安抚妹妹，一边把她拉起来。

    原来这荣氏不仅说了一火车苏晚的坏话，还说等李萧的婚事完了就要把她嫁出去。初恋尚未开花结果就被扼杀在萌芽之中，让她如何不急？

    李萧不知李思已有心上人，只道她是舍不得家中生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大当婚，这有什么好难过的？再说嫁出去又不是不能相见，咱这可是没那么多规矩。”李思只听了前面半句，立时想到家中安排忤逆不得，望向苏晚免不得哭的更加心酸。苏晚三言两语将李萧轰走，苦口婆心劝慰李思暂时把眼泪收一收，一切未定，现在伤心还太早了些。

    李思抽噎着，好不容易将眼泪忍住，扬起红通通的眼睛看苏晚一字一抽搭的问她若是真的要将她嫁给了别人要如何是好。苏晚抿住下唇，半晌方说：“私奔！”

    苏晚看来私奔是一件极神圣的事，为了真爱放弃一切远离世俗，那种勇气并不是人人都有的。可在李思这种饱读诗书的闺秀眼里就是大大的逆天了，光是听听就已口目齐张呆若木**了。苏晚摇着李思胳膊，好半天才将对方摇醒，“你先别怕，说不定用不着走那一步。芙蓉斋雅间可不是什么一般人天天包的起的地方，说不定就是哪个大户的少爷，等你们一拍即合，只管叫他来提亲便是。”李思听了这话，心中稍感安定，破涕为笑，看苏晚又多出几分敬佩，私奔这种想法，她是想都不敢想的。抱住晚晚好一阵亲昵，那样子，倒像她才是当妹妹的那个。

    当天李广先知道苏晚要留下，登时在主院花厅摆了晚宴，除荣氏，三、四两个姨娘也去了。听说李家祖上是江湖人，本来就不喜乱七八糟的礼数，貌似李广先又有什么特殊原因讨厌中规中矩的事情，所以，这未过门的儿媳在家里小住，他听了立时笑说好，就连荣氏想说什么都被他一眼瞪回到肚子里。

    只是这么一来，荣氏对苏晚更添了几分厌恶之情，不说，这小妮子进门就要把当家主母的位置拿走，就今天下午那个和李萧如出一辙的态度，就足以让她把她恨之入骨了。

    苏晚当然感觉的到荣氏火星四溅的眼神，不过，就如李萧所说，她算什么玩意，敢挑她的不是？把苏家和李家的真正关系撇开，荣氏不过是妾，比奴才稍高一点罢了，怎比得上三媒六聘的少？苏晚也不用做什么事反驳，直接无视便是最有力的武器了，她自小学的便是装傻充愣韬光养晦，这件事自然手到擒来小菜一碟。

    一顿饭吃的一团和气，至少表面上是。

    睡前，苏晚对李暮风例行检查，依旧是笑微微嘱咐让他好生歇着。李萧送她去李思的院子，待到只剩两人，她又将下午交代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李萧尽是不解，“他为何假意瘫痪？”

    苏晚抿抿唇角，思缜俄顷道：“萧哥哥自是比晚晚聪明，我猜是要涉及上辈恩怨了，不管谋阳谋，这事总是闹清楚心里有个打算的好。”

    李萧点头，心中越发觉得苏晚特别，是说人小鬼大好还是少年老成更好些？

    李思老早便在门前迎着，见李苏二人过去，便像抢宝贝一般将苏晚拉到身后，牛气哄哄的对李萧说什么将二嫂交给她，随他放一百二十颗心就是了。

    当晚，李思叽叽喳喳问苏晚那些设计灵感来自于哪，在哪看见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等等。叽叽喳喳哪里像十五岁倒像是五六岁的小丫头。说起来，也是苏晚在这个世界遇见的最单纯的人，不由又羡慕又心疼。羡慕她可这般无忧无虑的长大，虽在大宅却一点没被勾心斗角之事污了心，心疼她这般无城府早晚都要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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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哪个不怀春？浪漫的爱情故事，配上美丽的寓言，自是次次大卖，当然只有极少数的几个知道这些点子实际上出自苏晚这个表面上挂名的二当家。

    苏晚忙活了一整天，回应着李思连珠似的问题难免口岸舌燥，不知道过了多久，竟在囫囵着回答时便睡着了。李思发现，紧着收住话嗑，给她盖好薄被也合眼睡去，然而，想起明日要实施的计划就像怀揣小鹿，哪里还睡得着？

    这一晚睡不着的当然不止李思，还有在苏晚预料之中的李暮风。

    时至三更，他忽然觉得全身瘙痒难耐，喊了好半晌都不见外间丫鬟进来服侍，隐忍不住蹭一下盘坐而起，龇龇牙咧嘴之余又是挠又是抓。殊不知正有两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其中一双便是李萧的。他将李暮风的举动收入眼中，微微蹙眉，塞给丫鬟一盒药膏让她进去服侍。

    丫鬟在门口故意打个哈欠，佯装听见了屋里的动静才醒，李暮风赶紧躺好叫她进来。丫鬟早被调教好，李暮风自没看出被人下了套，更不知李萧已将才刚的画面都看了去。

    再说另一双眼睛的主人影，微微一笑，瞬间在角落中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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