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记 - 二十三 九渊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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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来了，九渊。”龙应扬说。

    龙应扬说完便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

    “恩。”九渊言简意赅地应了一声。

    九渊一身夜行衣尽显其霜样的冷酷，宽肩窄腰，健美的身材尽显无遗。此时他站在比女人还女人的龙应扬身边，场面非常暧昧。

    九渊似乎对龙应扬的这张脸十分抵触，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生怕被误会似的。尽管，这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若是楚青环那女人在，不知她那张毒嘴又会吐出怎样惊世骇人的话来。想到这儿，九渊再度后退了几步。

    “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我又没毒。”龙应扬见九渊如此，非常不满。

    九渊清咳了几声，忽略脑海中刚刚闪现的那个凉薄的女人。

    “你们两个就不能安静一下。”夜阑觉得有些头疼。从小，他就充当和事佬的角色。可事实上，他内心是非常渴望九渊和龙应扬大打一场的。或许，那样，他们以后就能消停了。

    “说吧，楚青环究竟是怎么回事。”九渊抱着手臂，整瑕以待。

    龙应扬收敛起那副不正经的模样，正色道：“楚青环现在在方承影手中。”随后，又添了一句：“一切按计划进行。”

    “你之前把她送给赤霄。”九渊神色不变，明明是疑问的话，他却用笃定陈述的口吻说出来。让人不透他此刻的喜怒。

    “这样，轩辕帝才能放心的把行铁令颁给我。”龙应扬答道。

    九渊没说话。的确，轩辕帝最信任的人，就是赤霄。龙应扬把楚青环假送给赤霄，这事，轩辕帝是一定知道的，如此一来，他才会放心。

    “楚青环现在处境如何？”九渊背着手，问龙应扬。

    “暂时没危险。方承影的控魂散目前只是半成品。他想有备无患，还要依赖她。”龙应扬说。其实，他心里并不是完全肯定，因为，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

    “若是她临阵反戈，又该如何。”九渊似是疑问，又似自言自语。这个计划，他是知道的。只是此时，他不知为何，心中微微烦躁。

    “她知道的，方承影早就知道了。而且，她没有机会反悔。”龙应扬瞅着九渊。

    九渊走到窗前，打开窗子，窗外，月色正浓。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道理，你是知道的。”龙应扬声音悠扬，他在提醒九渊。

    夜阑适时地打破这紧绷的局面，走到龙应扬旁边，说道：“让我看看，你中没中控魂散。”说完，狠狠地翻开龙应扬的眼皮，又捏着他的脸，最后，还要求龙应扬伸出舌头给他瞧瞧。

    “一边去。”龙应扬挥手赶走夜阑，“那酒我本就没喝，全都倒进袖口了。”龙应扬挥手挡住夜阑再度伸来的爪子。

    “赤霄如何？”九渊问。

    “那家伙，中招了。反正他效忠轩辕帝，跟我们合作不过是想借机除去方承影，早昏早省心。”龙应扬嘴下丝毫不留情。

    “赤霄过于愚忠，这样也好，省得到了最后关头双方对垒。于我们，于他，都有好处。”夜阑说。其实，他心里在想，说不定还能借这个机会把赤霄拉拢到手，只是，要颇费一番头脑了。

    九渊点点头，随后吩咐：“墨阳，派人跟住其他的商贾。”

    “是。”墨阳恭敬地回答。

    “偃月，你也跟着去。省得墨阳婆婆妈妈成不了大事。”龙应扬一弹指甲，说道。

    墨阳顿时满脸黑线。

    偃月冷着脸，声也没应。

    笑话，她只听九渊的。龙应扬还敢拿她和墨阳说笑，一点儿都不好笑！一样的话，不一样的人说，味道都不一样。偃月不禁想起楚青环那张奸诈得意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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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承影府内。

    我百无聊赖地躺在石床上，这石室着实的憋闷，连张桌子都没有。也没窗子，黑漆漆的就一盏油灯照亮，白天黑夜都分不清，幸亏我时间感强，不然都不知今朝明朝了。只呆了一个晚上，我就觉得全身潮乎乎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向我叫嚣着，抱怨着。

    我肚子不争气地咕咕乱叫，肯定过了饭点了！不然不会叫得这么厉害！我懊恼地拍着石床，想饿死我么？

    我狠狠地践踏地面，宣泄内心的不平。

    沉重的石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为首的正是方承影。

    看到他，我满心的烦躁顿时被浇了一盆冷水，静了下来。放在以前，我肯定会同他大吵大闹。但现在，我却表现得很安静。因为我不知道在他心里，我还有没有吵闹的资格。

    方承影拍拍手，身后的人陆续走进来。

    我看着里里外外来回走的人，有抬着柜子的，有抬梳妆台的，桌子，椅子，书架，茶壶杯子之类的，花瓶字画装饰类的……应的尽有。最可贵的是，几个丫头捧着蓬松的被子和枕头朝石床走来。

    我边忙起身，好方便她们铺上被褥。我伸手按了按，哈，是我最爱的天蚕丝被！原来，他还记得。

    众人将摆设安放好，方承影就命令他们退下。

    他走到我床边，手里捧着轻纱制成的床幔，上面绣着颜色淡雅的竹子。

    我愣了一下，他看着我，淡淡的一笑。把手里的床幔挂在床头。修长不失劲力的手指，在纱幔间穿梭，动作优雅，婉如画中人走到凡间。

    我微微一笑。

    小时候，我常去师父的药庐偷丹药，偷来喂猪马牛羊。因为师父常跟我讲些炼丹成仙之类的神话，他老人家的目的是提高医者这一职业在我心中的地位，激发我浓厚的兴趣。但我关注的是，吃了丹药，倒底能不能成仙。终于，有一天，我下决心把他多年苦心炼制的九转丹偷来喂了血冠蛇。在我的印象中，蛇是比较容易成仙的一种，至少，我喂了丹药的猪马牛羊除了质鲜美之外，没任何变化。所以，那次，我选择了血冠蛇。

    恩，结果，**冠蛇蛇大发，在地面上打了几个滚，扭曲了身体……随后死命地向我扑来。那时，我年纪还小，吓得哇哇大哭。关键时刻，是他，冲过来替我挡了一下。然而，我还是吓得魂飞魄散。晚上抱着被子不敢睡，一连好多天皆是如此。最后，他下山弄来轻纱床幔，替我挡在床头。安慰我说，蛇的视力不好，床幔把你挡住，上面还绣着翠竹，就算蛇来了，也会以为这是竹子，不会发现你的。

    他真会骗人，一席床幔，怎能骗得了蛇。不过，那时，我是深信不疑的。

    看着他细心的举动，我感动。我想问他，和我离开这，离开这里的纷纷扰扰不好么？

    但是我没有问，我不敢问，我怕得到的答案，只会徒增伤感。

    收起心情，我咧嘴一笑，说道：“油灯太暗了，而且冒的烟呛得我难受。”

    “贪心。”他说。

    嘴上那么说，手上却掏出一只盒子。打开，莹白温润的光溢满整个石室。

    “送给你。”

    夜明珠！我双眼放着绿光，小狼一样。

    抢过他手里的珠子，小心地观赏。

    “谢谢！”我甜甜地一笑。

    方承影淡笑不语。

    我突然放下手中的明珠。抬头看向他，说道：“那么，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方承影脸上的笑一点一点的收敛，随即突然放大。

    “控魂散”，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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