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清水郎 - 第十九章 夜月下的相见

    “到了？”新修的城楼上慕清远远眺望着。

    “到了！”张义听到一旁的兵卒禀报后答道。

    “嗯”慕清淡淡的点点头，看着远方一阵尘土飞扬，一支庞大的军队阵营由远及近，银色的铠甲在阳光下反出一片片银光。

    就在二日前，援军派来了几名军士，其中一位是军中的校尉，他呈上了盖有安朔王印的信，信的内容是说，由安朔王率领的军队已将*彻底击败消灭，要于今日率军至汾州整顿，让她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把援军当成了敌军，之后要压送伏利可汗入京，班师回朝。

    看到军队里城不倒六百米时，慕清淡淡地道：“开城门，随我下去迎接。”

    城门大开，军队已停在了距城三百米开外，一支百来人的骑兵向城门而来，慕清见状立即领着十几位官员出城门迎接。

    这支骑兵为首的是三个人，待他们来得近处时慕清才看清他们的衣着，确定中间的那个人是安朔王，等马至跟前，她立即躬身行礼，口中道：“汾州刺史何慕清，参见安朔王。”背后一众官员也跟着行礼。

    “呵，不必多礼。”微微低沉温润如玉般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响起。

    这声音让慕清不由诧异，不是因为有多熟悉，而是因为此时此刻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带着磁的声音。挺身抬头时，几人都翻身利落地跃下了马，包括站在最前的安朔王。

    在这百来人的队伍里，只有一个人没有穿铠甲，深紫色的锦衣华袍，白玉腰带，此时他正用持着马鞭的右手轻抚在马颈上，头微微侧着，只留下半边脸。一个制作致的墨玉冠将发束起，流下几缕发丝被风轻轻带起，缠卷。

    “你，就是何慕清？”柔和温雅的声音从安朔王的口中吐出，随之他转过头眼睛移向了慕清。这时，慕清才算真正看清了这位十六岁就上战场，未曾败过一战，军事才华不输任何人的安朔王李沐楚的模样——君子温如玉，这是他给慕清的第一映像，白皙的皮肤让人难以相信那是一位常年在外打战的将军，略微有些狭长的凤目似是泛着笑意，唇角轻轻勾起，与脸上的表情一样，温文尔雅，浑身都透着温柔如春风的气息。

    听到李沐楚的问话，慕清一愣，心中倍感奇怪，但依旧恭敬地答道：“正是下官。”

    “嗯“李沐楚点头，“入城。”说罢便牵着马匹带着一众人马向城内行去。

    慕清领着汾州的官员走在李沐楚身后，疑惑眼光不时飘向李沐楚的背影，刚刚的那句问话，明显就是说明这位安朔王李沐楚认得她，但他又为何要问这么一句可以说是废话的话？这暗示了她什么呢？

    月色如水，在刺史府的后花园中投下波波冷光，一双黑色的官靴踏破了假山旁的静谧，身后跟着一双粉色的绣花鞋。

    结束了酒桌上的应酬，慕清与安朔王辞别后并未立即回房，而是缓缓散步在自家的后花园中，说实在的她也有些日子未曾来这儿散散心了。

    “主子，你觉得安朔王此人如何？”最耐不住寂寞的青芜眼神亮亮地望向慕清。

    慕清一顿，似是没想到青芜会问起安朔王，凝思片刻后，眉眼间笑吟吟地反问：“那，青芜以为如何？”

    青芜低头想了想，半晌才抬头看着慕清，十分认真地回答道：“比之主子，更像一位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

    慕清失笑，没想青芜思虑了半天竟是得了个这样的推论，正要开口却听青芜复又说道：

    “但是，在我遇见主子的时候，我也曾这般认为过，因此我想仅看表面是无法看出什么的。要是那安朔王本身如此，要么就是其藏得很深。而我个人更倾向于第二种，毕竟一位从十六岁就开始征战沙场并在朝堂上拥有不小权势的皇室贵族，必定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不知主子以为如何？”

    “嗯，你说得很对。”慕清点头，“安朔王的事迹几乎是妇孺皆知的，先是打败了吐谷浑，然后灭了高昌，接着是一路向西收服了大大小小十几个族落和小国，使得大恒在西部建立了以通商交流为目的的安西四镇，之后在吐蕃侵占安西四镇时又率兵将吐蕃打退。近几年与吐蕃之间的大小战役不下十场。在所有战役中除了一次因其属下延误而导致的孤军奋战后的惨胜，其余的战役不得不说打得十分漂亮。”

    看到青芜点头赞同，慕清继续边渡着步子边说道：“正如你所说，他拥有不小的权势，深得皇帝也就是他的同胞兄长的信任，无论战场之中，庙堂之上，他安朔王的能力都不仅仅止于善兵法，通权谋。你看到了他温文尔雅的外表，却没有看透他深不可测的眼眸，他的城府很深。所以，对于他，我最好还是要避而远之的。”

    沉默的气息弥漫在清冷的夜色中，不知何时慕清和青芜都停了下来，愣愣地望着月光为自己投下的影子，青芜只觉得这刚入春的夜晚十分的寒冷，一股莫名的预感划过心头——这“避而远之”对于自家的主子来说很可能会化为泡影。

    “晚饭前你和青峋是不是跟安朔王的两副将聊过什么？”慕清突然想到在饭桌上跟在安朔王身后的那两副将看向自己时的诡异眼神，以及之前看到青芜拉着青峋和那二人凑到一块说着什么，慕清意识到青芜那大嘴巴必定又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额，是啊，怎么了？”青芜不解。

    慕清微微皱眉，正要说话，却又见青芜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兴奋不已。

    “啊，主子，我和峋哥向那二位副将了解了一下情况才知道主子当真是神机妙算，那安朔王所有的行军安排、作战策略都让主子你说对了，一点不差！”青芜说得激动，满眼的佩服。

    听至此，慕清的好看的双眉皱得更深了：“那二位副将也都知道了？”

    青芜看到慕清如此表情更是不解：“是呀，他们二人也甚是惊讶，说怎会有人能猜得如此分毫不差呢！”

    “青芜，你可知做人要低调。”慕清摇头道。

    青芜甚是委屈：“可，主子你大败突厥十七万人马，这就已经很高调了。”

    “正因为已经高调了，所以就不能更高调呐！”慕清瞪着青芜说道：“若是那些话传到安朔王耳里，难保他不会认为……认为……”

    “认为什么？”低沉带着些许磁的声音含着笑意响起，不大，却让慕清惊得几乎要跳起来。

    随着声音的响起，三个身影从假山的影下步出，为首的正是声音的主人，也是慕清刚才正在讨论的人——安朔王李沐楚。

    “参见王爷。”慕清立即作揖行礼。

    “呵呵，慕清不必拘礼，饭桌之上本王就说过了，不必每次见到本王就行礼。”李沐楚轻抬右手，语气轻松地说道。

    “下官岂敢。”要是敢听你的，那才糟了，慕清暗腹。

    “饭后散步赏月，慕清挺有雅兴的，不知本王可否与慕清你同行？”一副平易近人、彬彬有礼的样子。

    “自然，此乃下官之荣幸。”抬头，眼见李沐楚瞅了慕清身后的青芜一眼，她立即了悟，对身后的青芜道：“你先下去吧。”

    青芜不多说，马上领命退下。而李沐楚也出声道：“你们二人去看看队伍整顿的如何，还有什么需要补缺的。”两个副将也相继离开。

    空旷的后花园里又只剩下了两人，不同的是一个换成了安朔王李沐楚，不由的慕清感到了一阵窒息。

    短暂的沉默后，李沐楚终于开了口，只不过声音了少了一分笑意，多了一分冷意：“慕清当真是算无遗策，论谋略，比之本王更胜，不成想，慕清是这般深藏不露之人。”

    听到此，慕清不由一惊，抬起头来直直看向李沐楚的双眼，一片坦然地道：“下官能有如此想法，盖因家师教鄙人兵法之时所授的一些办法，下官不过是在其基础之上加以变通罢了，说不上什么‘深藏不露’。”

    四目相交，李沐楚一双凤目微微眯起，眸色愈加深沉，目光紧紧锁在慕清那看似淡然的清秀面庞上。就在慕清脸上一片镇静心里却越发不安的时候，李沐楚突然移开了目光并且大笑了起来，不复平常的优雅，在朦胧月色中那俊美如玉的脸上绽放的笑容犹如一朵盛放着的雪白昙花晃了慕清的眼，惹得她立刻把眼神收回，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慕清别介怀，本王刚刚不过开个玩笑罢了。”渐渐收回了大笑，李沐楚恢复到那带着浅笑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样儿，“明日是清明，本王想与慕清一起出城踏青，不知可否？”

    “下官岂敢不从。”慕清也是淡淡一笑，“不知王爷意欲何处？”

    “呵呵，听闻汾州盛产汾酒，本王倒很想去品尝一下这原滋原味的廷御酒。”

    “王爷是说……杏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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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在投票调查处选择了“词句不通或用词不当”和“故事内容不够好”，不知选择此两项的看官们能否详细地指出我的缺点，毕竟我是第一次尝试写小说，不足之处肯定是有的，因此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点评及意见，若能，我将不胜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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