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天下 - 第十九章 北国上朝醉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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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花船停到东国的一个海岸,开张揽生意,补充日常所需的时候,天下决定要坐海九溟的船先去北国,要花船一个月以后再大摇大摆的进军北国。

    众人不解,依旧挥泪告别。

    只是这次,除了空竹和雁翎,天慈和穆海,天下身边又跟了一个小花痴,就是追随冷君莫的唐果!海楼云依旧厚脸皮的留在了温柔乡里,对天下是眼不见为净!天下骂他是寄生虫,就是有了她这样的人,天下第一楼的第一船才会日渐亏空!楚辞甚是无奈,他这的帐,已经是进少出多了!

    海九溟看赖在他身上的天下,敛眸说了句,“无耻。”

    “我姓卑名鄙,号无耻,字下流!”天下从他身上跳下来,这可是以防他把她从船上赶下去的招数!“这样不是正好吗?你不用爬上我的床,我去爬你的!”

    海九溟真想把这个百无禁忌的东方天给丢到海里!可是一转身,她就进了船舱,竟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他的房间,赖着不肯出来!

    “她一直这个样子吗?”穆海瞠目。

    “那也要看人。她对你那样吗?”

    穆海毫不犹豫的摇头,真的那样了,他男人的面子往哪搁!

    “那就是了。她不喜欢你,当然不会捉弄你!”

    “为什么?”这样的人还真奇怪!捉弄喜欢的人,那不是很招人讨厌吗?

    “因为你抢了我。”

    “...”穆海红了脸,这是理由吗?还真希望刚才那句话,天慈没有说出来!

    越北上,天气也就越凉。直到海风刺骨的时候,天下再也不有事没事就往甲板上跑了。最多的时候,也就是见她半夜里,从海九溟的床上爬下来,披了一件斗篷,手里攥着夜明珠,坐在楼下的厅里,一动也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呢?”天慈冷不丁的冒了出来。

    “天斐。”

    “死人了,还想他做什么?”

    “就是因为好久没想了,所以出来想想。”

    天慈翻着白眼,“等等!你该不会和海九溟有了什么吧!”

    这几天,他们都睡一个房间的!

    这次换天下翻白眼了,怒喝着,“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是啊,你随便起来不是人。”天慈小声的嘟囔着,看天下越瞪越大的眼睛,她正色道,“这不是好事吗?忘了也好。”

    “事情又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说的倒轻巧!”

    “怪也怪你那么爱他!”

    天下长叹一声,将明珠放在斗篷下,掩去一室的光亮,“问题就出在这里。你...永远也不会了解我对天斐的感情。”

    “你们那两个怪胎!谈感情的时候,从来没忌讳那么多,反倒死了时候,又是这又是那!看了让人心烦!”天慈愤愤不平,偏偏天斐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就这么早早去了!他要不是她哥,她早就放马追了!也不知道天下哪来的这么大的福气,让天斐给看上!

    “唉!睡觉去!”天下爬上楼,进了房间,钻进海九溟的被窝,感觉到他僵硬的身体,她捉弄心又起。将一双凉透的双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在他的膛上乱爬。

    海九溟抓住那双得寸进尺的小手,目光灼灼,可惜太黑,天下看不见。

    “我是男人。”

    “是吗?”

    也许是天下的语气太不屑,海九溟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你在利用我。”

    “你很在意?”

    海九溟撑在床上的双手,扭曲着握紧,理智告诉自己,一定不要撕了身下的这个女人!

    “你不也是?”天下轻笑,“要不,你早就把我杀了。我掌握东南两国的经济命脉,若不是对你有大用处,你留我至今?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与四国为敌,但是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别想从我这捞到任何好处!”

    “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五指在天下的颈上收拢,触及的柔软,不足盈握,明明再下几分力,其中喉骨一掐即碎,海九溟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无能,黑暗中明明看不到她的样子,还是在她的气息中迷失,诱惑到,几乎神志不清。

    “三年,给我三年的时间,如果我还在你身边,四国大陆内任何属于东方天的财产,随你处置。”

    “我不会接受你的任何条件和威胁。就算你不在,我一样可以得到你手里的一切。”

    “做梦。我把能调动东方氏财产的令牌,分成不同分,交给了不同的人,除非他们和他们手里的令牌拼凑在一起,你就奈何不了我分毫。顺便告诉你一声,那令牌是特制的,假冒不了。”

    “你早就部署了一切?”

    “我是走一步算一步的人,你太高看我了。”

    “但是也不能小瞧了。令牌在谁身上?说!”

    天下呼吸一窒,没想到这人会来真的,怎奈他的五指怎么也扳不开!

    “你永远也想不到!海九溟,你疯了!快放了我!”

    天下也不知道海九溟被什么煞住了,一时杀气四溢,五指间越来越有力量,不断在她颈上收紧,直到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双腿被他压制的不得动弹,天下像是认命似的,放开挣扎在颈上的双手,抬起手臂,环住海九溟的后颈,向自己勾来。

    不知道是谁先吻谁的,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舍得分开。

    “冷静了?”这下真说不清了!她东方天的清誉,真的要毁在海九溟的手上了!

    两人坐的很近很近,近到天下只要一抬头,就能再次吻到他的唇。都不知道彼此的心里在想什么,就这么静默的在黑暗中对坐着,直到天下再次,在团团围住她的温暖的气息中熟睡...

    一踏上通往北国都城的锡云渡,天下终于知道,卫修在离开的时候,为什么再三强调要她来北国一转。

    北王不知施了什么政策,竟让北国成了另一个大盛世大唐。要在这里开天辟地一番,还真是难如登天。

    即便是银装素裹的一片,却也是盛气非凡。

    披着雪裘斗篷,带着连帽,踏着雪,一步一惊叹。要是在东国,也就数她那天下第一街有这样的盛况,岂料整个北国,都是天下第一街的模范,天下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给我一笼包子。”

    小贩无暇上下打量眼前的这个贵气十足的人,瞠目,竟有些不敢置信,“您要我的包子?”

    天下了身上,然后回身道:“空竹,我要吃包子。”

    空竹给小贩递了些零钱。

    “没有一街的好吃。”

    天下就吃了一个,剩下的被空竹和雁翎给分了。唐果见没自己的份,连忙跑去,也买了一笼,讨好君莫,某人不领情。

    “死丫头,我们去哪里?”

    “琼花楼。到了北国,不看看传说中的第一美人,这遭就白来了!”

    一个当地的人,大概是有意攀好,依附了上去,“这位仙人,从外地来的吧,提起我们北国衔月姑娘,那是一等一的...”

    这人大概是看到裹在大氅里的海九溟了,顿时张着嘴,可是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怪了,他长得又不难看,怎么把你吓成这样?”

    那人灰溜溜的跑了。

    到了琼花楼的时候,天下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着空竹,“我给你个机会,去把天下第一美人儿给娶了!”

    说罢,从脖子里捞出一个坠子,可不是蓝眼之泉。见天下毫不宝贝的随手扔给空竹,天慈的心都要心疼碎了!估计在天下眼里,这世上本就没有宝贝!

    空竹受宠若惊,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捧着蓝眼之泉,愣是沉默了好久,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走了几步,却怎么也跨不进琼花楼的那个门槛。

    不消一刻,这个消息就在附近传遍了,人人都说,这回衔月姑娘是嫁定了!有人说空竹这小子好福气,有人说空竹这堆牛粪配不上那朵鲜花。但凡嫉妒的,羡慕的,都挤在琼花楼附近大大小小的地盘上观望着。

    天慈不耐烦的在脚下打着拍子,“这小子怎么这么罗嗦!”

    “再等等。”天下给自己的手,哈着气。

    “穆海,以后你要是像他一样,我就把你休了!”

    穆海听了天慈的话,垂首不语,只是一张脸,早已红透。

    偌大的地方,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有人是刻意老远来看热闹的。但是就是不见站在门口的空竹公子有什么动静,只是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宝石坠子,像是被吓傻了!

    “小天,回头我要当一楼的花魁!”唐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凭什么一美女说的话,就可以让世上万千男子赴汤蹈火!她唐果也是以美女,不要天下男子,心里的那一个却是怎么求,也求不到!

    “你?先把你这身脏衣服换了再说!有不是没别的衣服,整天穿的跟乞丐一样,傻头傻脑的!”

    “你说什么?你要是找到喜欢的人,看我不勾引死他!”

    “冰山你都化不了,我的等级又岂是你可以比的?”

    唐果看了一眼君莫,等着天下,“谁看上你,谁就瞎了!眼光被狗吃了!”

    “那你还跟着我干吗?难道不是看上我?”

    “小天你找死!”

    “怕怕哟——你还是先把你那冰山化了再说。”

    唐果凑到跟前,扭捏着,“那你把你那个化功点大法教给我!”

    天下犹豫着,看着冷君莫,“成。”

    满意的看到他的愕然,她畅快一笑,“但是你要叫非天师公。教他给你渡些真气,这活儿我不会干。”

    君莫暗暗松了一口气,希望非天不要答应。

    “小天,你唬我!”

    “那是,没得商量!”

    唐果作势要打,却听到众人乍起的喧哗,终于看向空竹。

    空竹双手虔诚的捧着蓝眼之泉,跪在雪地里,大概一炷香的思考时间,他终于决定——

    “空竹,你先别说话,让我猜猜你想说的。”

    天下脱下帽子,大概是因为天冷的缘故,嘴唇有些发白。

    没了周围的人,那站在雪地里的身影,就像是踏雪而来的仙子。

    “空竹当日见了衔月姑娘,只是惊鸿一瞥,却没有和小天我,这半年相处来的惊心动魄。空竹,你这是爱上我了吗。”

    天慈见她话不留情,有些愤怒,可是情一种,却难斩,也只得由得她去了。

    “空竹,你不是我的菜。北国也到了,你可以回家了。以后我们就做陌路人吧。”

    空竹手上一空,蓝眼之泉被天下收了回去,顿时慌乱不已,半年的相处,不被这个女子吸引,那是假的。

    空竹将头深深埋在地上,卑微者身子,“空竹愿把北国空家茶业都归于东方名下。”

    见天下又要说狠心的话,天慈忙把空竹给扶起来,“行了,行了,这不是说话的地儿。”

    于是,他们就预订了琼花楼的三间雅间。进去之后,天下便把自己关进其中一间,怎么叫,也出不来。

    天慈抽着空竹的肩膀,“就你这坦白的毛病,就不能改改?”

    “坦白不好吗?”唐果愕然,怎么成了坏事了!

    “她不能接受所有人的爱。”

    唐果更是无比的愕然,包括空竹。

    “爱她的人全死了。”天慈叹气,拍着空竹,“好样的!”

    天慈到底是夸他,还是在贬他啊!

    “你现在能做的,就是不要再提及此事。她会当做没发生。”

    “我...”空竹心里没底,让他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那是你不知道她的择偶标准!”天慈愤慨,搬了凳子,没委屈自己,“她喜欢的男人呢,不能对她太冷淡,也不能太热情。要温柔,同时要带点霸道!要体贴她,但是也要在她怀里撒娇!在保护她的基础上,首先要有能力保护自己。做事不能太低调,当然也不能太高调。要经常说些甜言蜜语,但是偶尔也要凶凶她!长得不能太好看,也不能太难看。不能是和她同姓的人,要让她能有安全感,最坏事的时候不能让她知道。他可以是个英雄,却不能是天下第一。三妻四妾的男人不要。最重要的是不能比她早死。”

    雁翎算是看明白了,掩唇偷笑着。

    “你要是选择离开了,你就真的中招了!她会骂你是个孬种!而且现在她身边没有出现这样类型的男人,你还是有机会的。”天慈安慰的拍着空竹有些僵硬的肩膀,“你好自为之吧,姐姐就帮你帮到这。”

    “你说的真的假的?”唐果吓坏了,拍着脯。

    “别拍了,本来就不大...”

    “小慈,你找死!”

    天慈笑躲着唐果的佯攻,“你要不要试试。”

    然后,天慈在天下的门前酝酿了下情绪,一脸悲痛的敲了敲门,“是我,出来吃饭吧。”

    借着己任便坐了一桌,唯独不见空竹。

    “他走了?”

    “不是你叫他走的吗?”天慈疑惑。

    “那我叫他把天下第一美人娶回家,也没见他娶啊!孬种!”

    大概是掉筷子的声音,最终唐果捧着肚子,不可遏制的大笑起来,然后正襟危坐,“我信了。”

    话毕,有疯笑起来。

    “你是不是理解错了,我说的是,空竹回家交代事务去了。估计明天就可以把咱们接到他家去。”

    天下眯起眼,闪着危险的光芒,“这里面有事。你给他们说什么了?你看果果都笑成疯婆子了。”

    “小天,找死!”

    这时候,门响了。穆海去开门,结果被唐果冲撞来的力度给挤开了。

    “大冰山,你来啦!”

    君莫寒着整张脸,看来他极不喜欢主上交代给他的任务。

    “主上有请。”不用报名报姓,大家自然知道这是来请谁的。

    “你回去告诉他,东方无暇瞻仰他尊容,他要找人解闷,随他去。姐姐我还有事!”

    君莫的脸更寒了,就说他不喜欢这差事了!

    “他要是能把第一美人请来,我就去。”天下转念一想,反正她都是要去看衔月,那衔月也未必待见她,借了海九溟的手,的确是省了不少事。

    “主上驾临,衔月姑娘自是要迎的。”

    “那好,我跟你去。”

    真正的琼花楼在她们住宿的对面。她们住的地方大概是琼花楼的附属楼,也叫琼花。

    吃晚饭,天下一行,便浩浩荡荡的去寻美人了。

    这琼花楼的设计,自然是比不了一楼的,却也独特的厉害。人们不知这衔月哪里来,只是突然横空出世,便将琼花楼的名气带起来了。

    “你怎么什么时候都不忘了捞好处?”

    这是天下进门的时候,站在厅内的海九溟的第一句话。

    “等你什么时候忘了捞我的好处的好处的时候,我就歇了。美人儿在哪?”

    海九溟把他们带到顶上的阁楼,大概大人物特别喜欢搞的地方吧。

    “爹爹。”

    结果一上楼的时候,海九溟便被一个四五岁的小家伙抱上了腿。

    跟在他身后的人惊愕,海九溟有儿子?大新闻!

    “不是我儿子!”海九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急忙解释,只是偷瞄着天下的神色。

    “废话!非天的儿子,是你的话就出事了!”

    瞧瞧那鼻子眼睛嘴巴,几乎是和非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明眼人一瞧就出来了!

    海九溟松了一口气,俯身抱起小家伙,继续往里面走。

    “小非鸿,你亲爹呢?”天下逗弄着趴在海九溟肩上的小脑袋。

    海九溟转身,“你知道?”

    天下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刚才的小脸换成了海九溟的这张大脸,有些不适应。

    “化功点都教给我了,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快转过去!”

    海九溟继续。

    “小非鸿,长得跟你亲爹一样好看,来,把初吻给姐姐,省的让其他心怀不轨的人给夺去了!”

    天下向来喜欢可爱的东西,见了非鸿毛茸茸的样子,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只是海九溟一转身,天下亲到他的托着非鸿屁股的手上,抹了抹嘴,天下不甘不愿,“不是让你转过去了吗?”

    海九溟瞪着她,“你走前面!”

    “那你让我抱着孩子。”

    海九溟横臂,将天下的身子夹在身侧,拦腰拖着她上去了。身上挂了一大一小,让海九溟看上去有些滑稽,但是谁也没敢笑。

    天慈他们都猜测着,这衔月到底生的是何等模样,跟着海九溟一路,都觉得受宠若惊。他们这些人,会不会吓着那姑娘。欲知后事,且看下回——最难消受美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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