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天下 - 第六章 梅花浓清三弄人
狭路相逢,同要进一个门槛,天下和长风在醉春楼的跟前相遇,谁都不肯先进。
“明明是一个姑娘家,何必来这种地方?”
准许男人兴龙阳,就不准女人玩蕾丝?笑话!
天下不忘提醒自己,要用最客气的态度对待眼前的这个身份扑朔的男人,似乎得罪了他,没有好下场!
“那公子就在这种地方,好好潇洒个痛快吧。”
“我来本就是寻你的,跟我走。”
不挂边天下答不答应,长风拽了她的手,就去了,一直到了离岸渡口,海家的船上。
海家的船,不只是表面的气派,就连船舱都顶一个小型客栈,里面更是别有洞天,每个房间都堪比豪华套房。白玉的珠帘,晃动着清冷却骇人的色彩,晃着人的眼。墙壁上挂了几幅不知出于哪位大师笔下的墨画,倒也风雅。其他的陈设更是不必说,青玉的瓷瓶,不知是什么木材制成的家具,自有一番清香。满屋子缭绕安气凝神的香,让人莫名的放松,想要变得慵懒。
“我说海大公子,您要不要换身行头?”
来了这,大概名长风便不是名长风了。
“姑娘,我们又见了。”非天不知从楼上的哪个房间出来,一身的惺忪样,大概是才起。
转眼便不见了长风,大概是真的换行头去了。天下便和非天聊上。
“你们打南国而来啊,那里不是有战争吗?”
“那是地上的事。”
这是跟海家无关?说出来,也只有傻瓜才信!
北国借了水道,天下就不信,没有海家的默许,北国的敢这样做!
天下觉得自己一直忽视了一些事,就是北国攻打南国的原因。还有就是海家和北国的交情。若真是如传闻中,海家对各国是一视同仁的话,海家便不会让北国的军队,在海上放肆,让他们借了道去!
“想知道其中详情吗?”非天凑近失神的天下,带着一身的诱惑,在她耳边吐息。
“罢了。”天下不想牵涉太多,反正到了初夏,她的天下第一街产不多就可以开张了。耶?好像还有木材的事啊!
“海九溟带我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你以为能上我海家的船,就可以随随便便的下船了吗?”海星从舱外而来,见了天下便没什么好脸色。
那是不是随随便便的上船,就可以堂堂正正的下去了?
非天歉然一笑,“我们没有要把你怎么样。只是九溟他看中了你的测字功夫,想招揽你来我们海家。”
原来是招贤啊。
“其实在这里,真正姓海的人并不多,譬如我,原不姓海,只是九溟看中了我的医术,便揽了我来。”
海星很是得意,“所以我们海家个个身怀绝技!”
“你高兴什么,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家伙。”
“你说我一无是处!”海星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那双眼睛恨不得在小看他的天下身上戳个洞。
“哦,”天下似想起什么,“也不是一无是处,倒是克扣人的本事是一绝。”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要是男人的话——”海星示威的挥着自己的拳头,“我就揍扁你!”
“你要是女人啊,我就把你卖到青楼去。”天下上下打量着他,“不过卖给哪家的贵族,做个娈童也好。”
“你...不要脸,不是人!”
“我不要脸起来,的确不是人。怎样,要不要随了我?”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海星见的女人,大都矜持,温婉,哪有这样说话不着边际,还没有分寸的!
“你可以不把我当成女人啊。来来,让爷我爽快爽快。”
天下倒是越来越过分了,竟当着非天的面,调戏起海星。
海星的脸红的要滴出血似的,两边的腮帮也气鼓鼓的,活生生的一个受气包的委屈模样。这样可爱的模样,也难怪天下起伏起他来,乐此不疲的。
“可恶,丑女人这是你说的!我可要动手了!”
海星撩起袖子,一副迎战的模样,却被身后的海九溟拉了开去。
不过,海九溟难得的没有戴面具。大概在这些指导他身份的人,没必要做那样的伪装吧。
“哥,你看她那龌龊的德行,真的要她进我们海家?”
“她是神灵眷顾的人。”
“你脑袋进水了?”天下的话,实在不怎么中听。
到时海九溟皱眉的模样,在非天眼里实在稀奇,不禁莞尔。
“我都说了,我是一神棍,不信鬼神之说。测字,还有上次在林子里,都是骗人的。”
九溟半信半疑,他是在海上生存的人,极信鬼神,单说那海上的神灵,每一次出航的时候,他都不敢怠慢祭奠海神的工作。就是新来的水手,都要先接受海神祝福之后,才能正式上岗。
“海家可以不惜重金买求人才,你要什么,只要开口,我海九溟竭力满足。”
“让我进你们海家的门也成,”天下托腮色迷迷的盯着海星,看的他直哆嗦,“我觉得你们家的小海星很有趣,不如把他给我吧。”
海星抱着身子,对九溟直摇头,生怕九溟当真为了拉拢天下,把他给卖了。
看来这小子,怕极了海九溟。
当然知道她是在说笑,故意逗弄海星,海九溟没有轻易允诺。
天下起身,走到舱门前,“海大公子何必强人所难。”
她撩起珠帘,觉得手感有异,看上去倒不像是珍珠串成的。
“这珠帘是什么做的。”
非天一笑,“姑娘好眼力,这是用骨头磨制而成的。”
海星怪里怪气的扬声补充,“是人骨哦。”
“怪不得,我觉得毛骨悚然。”
天下嫌弃的隔着袖子,拨开了珠帘。登上甲板,举目四望,当时一片赏心悦目的开阔景色。舒展了懒散的身体,天下当下便想来个日光浴,只怕吓到了海九溟一行。
那河堤上慌张而来的人,可是东王身边的大公公和他的随从?
这么急,有什么事?
天下下船,迎了上去。
“哎呦,小祖宗,小的终于寻着您了!里出大事了!几位爷都去了,就差您了!”
“你先回去,让晴凤准备了我在里平时穿的衣裳,我们。”
那随从领了命,便一路小跑而去。
目送天下,非天若有所思,“她是里的人?”
海九溟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她经常和千夜等人混的熟络,他还以为是城里的哪家千金小姐。
若是里的人,便无可留恋。
到了门,果然瞧见晴凤抱了衣服站在那里,急的跳脚。
天下无所顾忌的,解下身上的衣衫,大公公只得张开手臂护着,怕旁人瞧见了公主的玉体。
随便绾了个发髻,天下换装的这段时间也没停着,当下离梅馆,也近了。
太子突发急症,连太医都瞧不出是什么症状。
千凌命悬一线,东王和千夜等人想尽法子,焦虑难安。话说,东王的头两位王子,可不就是死在同一症状之下?
梅馆外,一群嫔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倒是凄婉的厉害,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千朔见天下来了,本就没坐着的他,愣是跳了起来,“你可来了,太子哥哥快不行了!”
“我又不是医生!”急着叫了她来,也无济于事啊!
“可是外面传的,说你会妖术。”
千朔说的理直气壮,天下无语,她倒是想会妖术啊!
东王叹息,似乎苍老了好些岁,“千夜说是,你可能有法子。”
“他人呢?”
“跟人抓药去了。”
药膳一事,千夜极不放心,亲自去了。
“陛下,太医都没法子,挽柳公主怎么会有。”叶贵妃装腔作势抹了几滴眼泪,“还是让太医瞧着吧!”
天下仔细瞧了太子的神色,一直纤细的手臂自覆在身上的金杯下探出,太医眉头纠结,都快捋光的胡子,他也愣是没有从那微弱的脉象中瞧出什么可疑。
但为什么会昏睡不醒呢?
“我来。”
太医让了位置,对这个稚气未退的小主子,倒是很不服气。
看千凌脸色如蜡纸,气息很弱,还有些发烧。
天下掐了他的人中,倒是很有用。
太子醒了。
最激动的竟然是叶贵妃,从十步远的地方,竟然两三步就到了窗前,正要伸手,当下被天下拦住。
“叶贵妃毕竟是**之人,还是避嫌的好。太子无碍,只是心中有所郁结,今日又劳累过度,有内而发,积郁成疾。留了几位兄弟陪着太子哥哥,疏通疏通,自然好了。”
天下忽悠着,不管他们信不信,骗人的第一手则,不管自己说什么,首先要自己信了。
“唉...都退下吧。千默和千朔,挽柳,你也在梅馆呆上几日吧。”
天下附在晴凤的耳际,说了一通,晴凤点头之后,就离去了。
待所有人走后千朔无比崇拜的开着天下,搞得她极不自在。
“老三,来我帮你疏通疏通。”千朔抚上千凌的膛。这一顺,倒让千凌更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我刚才说的是假的。”
天下扶起千凌,拨开他遮身的衣物,前,一直延伸到腹部,尽是些红色的斑点。有些像疹子。
“有力气下床吗?”
千默和千朔帮忙把千凌扶到椅子上。
“太子熏的香,和千夜他们的一样吗?”
天下记得在千夜府上,闻到的不是这样的味道。
“是啊,老三,你何时换香了。”
“这些都是下人处理的,我怎么知道。”
“你们知道有一种会吸血的虫子吗?”天下捏着被子的一角,退后几步,将它从床上拖了下来。“我对血的味道很敏感。”
千朔检查着地上的被子,闻了闻,的确不是他们常用的熏香,难道是香的问题。
“哦呜!”一声惊叫,烫手似的丢开被子,千朔拍了拍手,像是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被子里面有东西。”
他重新拎起被子,抖着,血红的软体动物接二连三的掉落出来,各个像吃饱喝足的模样,慵懒的蠕动着身体。
天下来不及阻止,千朔便一脚上去,顿时,屋子里血的味道更浓了。
“呕——”天下捂着嘴,干呕着。
“哦,我让人扔了吧。”
“不行!”天下忍着恶心的感觉,“有人作祟,万一这东西拿到东王面前,反成了他们倒打一耙的证物。”
的确,太子一死,最受利的人,便是千夜。但是陷害太子,最可疑的也是他。
“到底是谁这么丧心病狂!”
“定是身边的人。”千默盯着地上的被子,能做到这样的,肯定是照顾太子日常起居的人。
“这几日我让晴凤来照料着。太子只要把身体养好就行,剩下的就交给你的兄弟连吧!”
话说晴凤挎了食盒从长安下来,路上遇到叶贵妃,好巧不巧。
晴凤搁下食盒,跪下行礼。
“这主子受宠,下人也跟着气派起来的哈?”
叶贵妃瞧见了晴凤的装扮,甚是气愤。比她身边的丫鬟,还要光鲜!
晴凤自知,这些都是自己的主子给的,她们可以同桌而食,同榻而卧。这是何等的殊荣,主子的待遇,她都可以享受。受气的可以是她,但是她绝不容许有人诋毁她的主子!
“你带的什么!”
叶贵妃给人使眼色,身边的婢女意会的上前掀开了食盒。
里面只有两碗水。
晴凤毫不做作,“是主子口渴了,托奴婢到长安做了两碗糖水。”
“糖水?在太**里不能做吗?”
叶贵妃不明白天下为何这么大费周章。
“叶主子不知,陛下赏给小主子的糖不同一般,就说这水也是主子喝惯了的东山上的露水。这还是奴婢采了好几个时辰的,这时候...”
“够了够了!”叶贵妃挥手喊停,别人越受恩宠,她就觉得自尊心越受到伤害,那就像是被人打了耳光的感觉。
“奴婢告退。”
晴凤拾起食盒,往梅馆去了。
今日没过,里迎来了意想不到的客人。
海九溟带着非天见了东王,还特意让非天瞧了太子的病情。
太子失血过多,补几天就没什么大碍。
糖水和盐水?非天有些好奇,竟然不用药物,就让太子的气血回升了不少。
很妙的急救措施,非天真想见见这位里的大夫。不过另一个人,那个叫东方天的姑娘不知在这里的哪一处。
“老三——”千朔捧了个汤煲,“快来尝尝晴凤的手艺,听柳儿说,很不错的!我也有帮忙!”
至少**是他宰的,头上还粘着**毛的说。
“哦,这位是...”
“非天大人。”
“哦!这位就是传说中医死人的非天大人!”
非天一笑置之,医死人是他以前的名号,专医死人。
“既然这样,跟我们一起用膳吧。”
“荣幸之至。”
千朔护着汤,“你不会下药吧?”
非天笑出了声,“你真像我的一个朋友。”
“我去上别的菜!马上就好。”
千凌甚是宠溺,这些弟弟们都被挽柳带坏了!
“非天大人,莫见怪。”
“见怪不怪。”更怪的他都见了,这还不算什么。“怎么,没下人吗?”
“梅馆的下人都让柳儿遣走了,冷清点倒也好。”千凌爱极了这样的平静和安全,“不,只要她在,大概哪都冷清不了。”
东王接见了海九溟,他正想找个机会为那稻米的事致谢。
传言都说,海九溟极难相处。几句话下来,东王已是一头的冷汗,无论他给什么谢礼,海九溟都不接受。
“九溟想向东王探听一事。”
“何事,尽管说来!”
“柳如眉。”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东王也吃了一惊。“那位来自西国的女子...海公子为何要问已逝的人?”
“已经不在了吗?那女子与我们海家倒有一段渊源。我听人说,她是东王**之妃。”
“没错。”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十五年前,我出,她被人追杀,我救了她,才知道她是醉春楼的艺女,便为她赎了身。接到了里。”
这件事几乎无人知晓,海九溟竟然如此清楚,可见她人脉之广啊!
“她为何而死?”
“抑郁而终...”
东王不明白她为何抑郁,就连孩子的出生,也没能让她从抑郁中走出来,挽柳,挽柳,但去之人,不可留啊...
只怕海九溟还不知挽柳的存在!
“她可留有遗物?”
海九溟只想让师兄临风断了寻找柳如眉的念头,拿她贴身之物回去,到时候也好向临风交差。
“不曾留。”
东王毫不犹豫的回答,倒让海九溟起了疑心。
东王似有察觉,立即补充,“如眉去了之后,她的随身之物,都同她一道儿了。”
“九溟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九溟要代兄长,将柳如眉的尸骨,请回海家...”
东王倒是大吃一惊,他虽不知柳如眉与海家的渊源,但若真应了海九溟的请求,他东国的尊严往哪摆啊!
但是海家之威,也不可犯...
“九溟知道东王有所顾忌,这件事我会处理的很好。”至少他不会让不相干的人知道,“九溟代师兄谢过东王,日后东王有什么难处,九溟竭力相帮。”
东王犹豫一阵,最终还是决定答应海九溟。他和柳如眉算不上是夫妻,但相敬如宾。他叹她绝代的风华,她也只是成为他一世的的妃子,来还他一时的恩情。
皇陵萧瑟,看得出东王待柳如眉不同一般,巧的墓门便和寻常的不同,心擦拭的一尘未染。漫步陵园,犹如时空穿梭之旅,悲歌欢笑,尽在其中。
枯木逢春,绿意未扫,柳妃的陵墓在万花丛中犹显突兀。东王略微诧异,随即了然于,定是挽柳日日来照看了吧。
海九溟执意要将柳如眉的尸身装载到海家准备的棺椁中,以海家之礼厚葬到海家的陵园中去。这样也了了临风的心愿了吧。
梅馆中,众人围着一桌的美味,天下难得没有垂涎,只是臭着一张脸看着非天,甚是嫌恶。
“倒真没想到东方公子竟是太子身边的侍女。”非天早就研究了她的穿扮,女装也这么养眼。
天下知道,非天要在里,那海九溟一定也不远。“你们来辞行的吧。”
除了这个,她实在还想不出海九溟还有什么目的。单单是为了她,也用不着做到如此。她自认,在海九溟的心中,自己没那么重要。
“三日后便走。”
“可惜了。”
看天下的神情不像是装的,非天趁机,“那就同我们去了吧。”
“你误会了。”
她说的可惜,是可惜他们看不到她的天下第一街开张的那一天!
“妹。”千默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为天下夹了一道菜。
“妹?”非天诧异,“你是公主?”
“东国十七公主!”千朔得意,这下非天便没有理由缠着天下了吧!
直到离开,非天仍是浑浑噩噩,没有从知道天下身份的惊讶中走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失望。海家第一家规,莫与皇家有因缘。
自始至终,海家和四国的皇室,也只维持在彼此利用的关系上。一旦打破禁忌,也只落得临风和柳如眉的下场...
公主和非天...
公主和海九溟...
九溟!非天苦笑,原来他们的纠葛,竟如此...
船上愣是在无风的情况下,卷起了一阵波浪。
一落魄模样的莽汉,一冲进船舱,便跪在致的棺椁前,身体像没了支撑,伏在上面,一双手没了着落,颤抖的不知搁在哪是好。
“如眉...”其中哽咽,似道尽了千言万语的思念,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泪水早已泛滥成灾,只是顽固的挂在眼上,眷恋着其中的悲痛,惊喜,和依然明的亮光,迟迟不肯落下。
胡乱抹了一通,临风吸着鼻子,“我想看看她。”
棺盖移开,竟没有预想中的腐味,定是非天的手笔。
当年绝代的风华,依然是尘归尘,土归土。森森骨骼,却依旧看得出此人生前的万种风情。即使如此,也依然倾倒众生。
“别哭了!”非天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相难看之极。
“我乐意!”即使在这样节骨眼上,临风依旧有反击的余力。
“我本来还打算让你高兴一下,我看你也没那个心情,算了吧...”非天一脸的惋惜。
“什么事啊?”临风的胡茬被泪水打湿,委屈的模样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可怜了一个这么英俊威武的男人,哭起来竟是这般凄惨模样。
非天知道,就算没有今天,临风也一定做好了接受柳如眉死亡的准备,也知道他一直锲而不舍的追寻爱人的下落,只是为了能给她一个安稳的家,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
“我看了她的骨骼,她死前尚有一子。”
“什么意思?”临风不解。
“就是说她死前怀孕过!”海星直翻白眼。
“谁干的!我去宰了他!”临风顿时气势汹汹。
“你就没想过是你?”非天不知说临风什么好,他实在是天真的可以啊!
一直沉默的海九溟,也想起来东王当时的异样,似乎是在掩藏什么。他已派人去里查了,若柳如眉真有孩子的话,就在王没错的。
“我有孩子?”临风惊喜交加,“如眉我们有孩子了!”
初为人父的喜悦,就算有十五年的空白,他依然高兴不已,“要儿子?不好,还是女儿的好!一定要像你一样漂亮!”
啊,这个蠢男人!海星着头,真没想到这样的人会是他的师兄!过去十五年了,要儿要女早已是定数,就算现在想要女儿,也不能把儿子变成女的吧!
还有还有,就是他这个没见过面的师兄偷了情人蔻,害的海家欠了那么大的人情!实在可耻,东方天那个混账女人——
“你怎么就把咱们的情人蔻送人了呢?”非天也是无奈。
“不是我送的。是那小白脸抢去的!”
“啊?!”不可思议的惊叫声,来自三个男人长大的嘴巴里。
“那日我喝醉了,见流民区热闹,便随波逐流去了,半路昏倒,被人抬走的时候,情人蔻的小盒子大概从身上掉下来。被一个小白脸捡去了,知道那是个好玩意儿,就问我是啥,我就告诉他了...”
海九溟三人黑了脸,到头来,竟然栽倒东方天那个女人的手上!
“他便说借几日,就拿去了。”
借!
果然是有借有还啊!海九溟的嘴角开始抽搐,难怪她不要了剩下的请求,还以为她慷慨的很呢!这个死丫头,竟然把他海家的人,玩的团团转!
“哼哼哼——”只是不相信,这样咬牙切齿的笑声,竟然是出自海九溟!
不用怀疑!这是极险的笑声,海星听了,哆嗦了一阵。海九溟气成那样,非天竟然还笑得出来!
看来那个东方天,要多灾多难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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