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羽成凰 - 038 无事献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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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名农妇见了鸾姬，先是一愣，随即不停地上下打量着，裂出一口大黄牙笑的像朵老菊花，嘴中啧啧作响道：“哟~这位妹子的模样儿真是俊呐！简直是九天仙女儿下凡尘呐！”

    “大姐谬赞了。”鸾姬的态度仍旧是波澜不惊。

    许是乡下村妇的格枝大叶，即便鸾姬的态度如此不咸不淡让她讨了个没趣，两名农妇也并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只是一股脑儿地向大家介绍这一带附近哪里能够采到美味的野果子，哪里可以打猎，哪里可以捕鱼等等，还一再招呼大家要不要进村子借宿一晚。无奈，鸾姬似乎铁了心决定在此将就一天，傍晚即刻拔营，那农妇才有些讪讪地不再挽留。

    似乎是被鸾姬果断地拒绝弄得有些尴尬，两名农妇低头不语半晌，然后又笑眯眯地抬起头来道：“待会儿大兄弟们打猎回来定要口渴了，俺去提一罐子水来吧，俺们这儿的水可是甜的紧咧~”

    说着竟不等鸾姬说什么便箭步如飞地去提水了。

    “诶~~~~”望着那两个如履平地飞速前行的身影渐渐行远的，洛羽意味不明地着下巴，将嗓音拉的很长。

    “小洛，你在看什么呢？”桑青温和的声线从一旁传来。

    “唔，我只是在想这两位大婶的腿脚真是灵便。”虽说这个时代受汉朝文化影响，妇女并不裹足，但是能够在这种坑坑洼洼的山地健步如飞，果然是长期磨练的结果么……

    “许是常年耕种，因而较平常女子更为身强力壮吧~”桑青微笑道。

    “嗯，也许你说得对。”但是总是感觉那两名农妇有点不对劲……到底是哪里呢……

    想来想去不明白，洛羽干脆不去浪费脑细胞了，继续她的拔草撘灶的伟大工程。

    “我也来帮忙吧！”看着几个小丫头忙的满头大汗，良心泛滥的五好青年桑青看不下去了，于是这样出言相询。

    余者几名小丫头都是前些日子新买进的，还不太熟识车队中人的脾气秉，桑青这一答话，她们露出受宠若惊又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全都僵在那儿不动了。这下子，倒是把桑青弄得十分尴尬，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噗嗤~~”洛羽很坏心地笑了出来，这下子桑青白瓷一般的双颊开始微微泛红，而另外几个小丫头则对洛羽这种“没大没小”的反应惊恐地瞪大双眸。

    “我说桑公子~”洛羽瞥了一眼几个小丫头，有些揶揄地道，“您这玉手咱们可是用不起啊，成本也太高了。再说了，这种有碍观瞻的活计，怎可劳您大驾？”

    “有碍观瞻？”桑青困惑地皱眉：这是自轻自贱的说辞么？看洛羽的表情也不像啊……

    “可不是么~”洛羽扫了一眼已经升起几处篝火的山坡，“好好的一片草坪被我们这一帮人拔成了斑秃，别说是有碍观瞻，简直是惨不忍睹啊~~”说着还配合地将小脸儿皱成了一团包子。

    “噗~~”“哧~~~”“呵~~~”几个小丫头终于不再处于石化状态，被洛羽的话逗乐了，但是毕竟有桑青在场，她们不敢笑的太过放肆，一个个把小脸儿憋得通红。

    “哎~~想笑就笑呗，”洛羽摇头叹息，“桑青这家伙不会计较的~~”可是小丫头们仍旧诚惶诚恐的样子。洛羽见状耸耸肩不置可否，转身向桑青问仰头道：“胧月人呢？”

    桑青蹲下身来道：“方才车甫一安营扎寨，他便去歇息了。”

    许是考虑到胧月的“智商”问题，鸾姬至今对他的态度一直是放任自流，以至于到现在为止，胧月堪称整个“飞鸾”的第一米虫——不用练武，不用守卫，不用干活，不用学习吹拉弹唱琴棋书画，不用指导别人——总之什么都不用。

    而且由于胧月的特殊作息时间——昼伏夜出，导致整个车队普遍处于委顿疲劳气氛的同时，只有他一人活蹦乱跳，甚至由于身体逐渐恢复健康，比之前更加神，整日缠着洛羽。以至于最近洛羽开始考虑是否要向桑青要点催眠药之类放倒他以图片刻安宁。

    因此听到力过剩的某只去休息，洛羽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气，随即问道：“他的情况怎样？”

    “经过我的诊脉，脑部的淤血块已经消散了，照理说应该可以恢复记忆了……”桑青喃喃自语。

    “可能是需要某种契机才能恢复记忆吧。”洛羽摩挲着自己的鼻梁，突然拍了一下桑青的肩膀，一本正经道，“干脆再打一下他的脑袋怎样？”

    “……”桑青无语绝倒。

    两个农妇去了很久，久到当他们提着瓦罐捧着搪瓷碗回来的时候，车队中去捕猎的人已经返回营地，并且已经将饭菜煮熟等待祭祀五脏庙了。

    两名妇人能够一人拎着四只盛满水的瓦罐——每只瓦罐大约烧开水的水壶大小，而另一个可以抱着三四十只大小形状各异的搪瓷碗，并且两人仍旧健步如飞，洛羽心生感叹之余不由得疑惑：到底她们到哪里提水需要这么久？难道自己后院没有水井么？

    折腾了半个上午，大伙都口干的厉害，一见到水可谓久旱逢甘霖，一帮丫头婆子护卫小厮立即围了过来。然而即便口渴难耐，大家也并没有哄抢，而是静静等待鸾姬的指示。

    鸾姬并未作声，而是微微蹙眉，淡淡道：“两位大姐的好意鸾姬心领了，这水还是不喝了吧。”

    “咚！”提瓦罐的农妇闻言不乐意了，脸子一拉怒道：“你这妹子忒不识好歹！难道还要怕俺们害你么？！”

    另外一人也不高兴地将一摞子的碗往地上一放。由于地面不平，那一摞搪瓷碗立刻滴溜溜地滚得到处都是。也好在是草坪，那碗并没有跌破。

    接着，她赌气一般随手抄过一只碗倒满水仰头喝下去，随后愤怒地瞪着鸾姬以示自己怀坦荡，并未在水中动什么手脚。

    鸾姬见状缓步上前淡淡施礼道：“是鸾姬想多了，在这儿给两位大姐道个不是。然而出门在外，确实不得不多个心眼儿。”这么一说，等于默许了大家喝这水了。

    两农妇闻言立即哈哈一笑，道：“不碍的，俺们知道这个理儿~”说着便俯下身去捡那滚得到处都是的搪瓷碗，并且笑道“这碗都脏了，得擦擦干净。”动作十分殷勤，仿佛从来不曾动怒。

    车队中的公子小姐这些爱干净的自然不待农妇告诉，自然将那搪瓷碗擦得恨不得掉下一层皮，然而有些下人，尤其是那些枝大叶的护卫则是就着那脏碗就要喝水，两农妇见状连忙道：“这可使不得！这碗沾着泥呢，脏的紧！”说着将那些碗小心擦拭干净再递给那些侍卫。

    落羽见状一愣：知道脏得很，那么方才那农妇还不擦擦碗就盛水喝？

    不过她自己却是一点没喝那水，倒不是洛羽小心，只是她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几年，不习惯喝未加处理的生水而已——反正待会有菜汤，没关系。

    洛羽这样想到，于是干脆打算找个地方坐下等待饭菜弄好。

    就在这时，洛羽不经意地看向两名农妇，却见她们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顿时，一种不妙的感觉袭上洛羽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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