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女穿越记 - 第四十九章 智囊?纸囊!
却说百来个荆南军士到附近的林子里找吃的,行走了一会,终于见着了几只狍子!狍质纯瘦,全身无肥膘,细嫩鲜美,荆南军士这下可乐着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都去追赶那狍子去了!
狍子虽然被人称为傻狍子,实质并不傻,只是特别好奇罢了。见着这样一群赤裸裸的食兽,十来只狍子都知道遇到不利情况了,拼命的往前跑去。
荆南军士都饿坏了,哪里会放过肥美的狍子呢,有个鬼的军士想起了狍子好奇的特,就是有人在背后大喊一声,狍子也会好奇的停下来看看的,于是真的喊了一声“傻狍子!”那十来只狍子果真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看啥情况。
荆南军士暗喜自己猎物就要到手了,不想自己反而会成为别人的猎物!
荆南军士正要上前抓住狍子,不想林子里蹿出了好多黑影!荆南军士分明见到对方身上的衣饰正是大顺军士的!
当下一场混战!或者说,恶战!剑锋划破一地雪,只留得兵刃滴血!
终究是寡不敌众,百来个荆南军士,无一生还。
雪地里,横七竖八的,是百来具尸体,流出来的热血,很快的在雪地里冷冻,凝固成暗红的硬块。
十来只狍子那么好奇的,却没有上前看看究竟,这些可怜的狍子,早在战斗伊始,就惊恐的跑开了。因为它们灵敏的嗅觉,已经感觉到了空气中那种浓烈的血腥味。跟同胖遇到危险的气味很像相似,却又有点不同。
却说卞机在林子外,隐隐的听到喊杀声,心下有些忐忑。正要派人过去打探,有个老兵从林子里走出来,气喘吁吁的道:“元帅……林子里……怕是有埋伏……”卞机道:“若是有埋伏,你怎么能安然归来?”
老兵努力缓过劲来,道:“元帅,小兵在林子里见着了十来只狍子,但狍子一向生活在漠北或者大顺北部,很少会出现在这里的!小兵觉着有异,特意前来禀报元帅!”
其实禀报是假,趁着危险还没出现赶紧逃跑是真。卞机心里明了,也不道破,毕竟情况危急,马上教各位将军带领军士,急急望林子的相反方向而去!
向来逃兵的速度是最快的,才半个时辰,荆南军已经前进了十几里路,到得一个稍微平坦的所在,周围并没有林木——这是卞机吸取教训了——可惜卞机猜得着敌人,敌人也能猜得着他!
茫茫雪地,路的两旁,颇有些凹凸不平,隐隐的透出杀气。
桑晓战觉着诡异,正要发话,却见得那凹凸不平处突然动了起来,一个个黑影骤然杀出,在雪地中好似凭空出现的一样,凛冽而诡异!
众人这一惊非同小可!想要突围,可是敌人围得跟铁桶一般,如何能突围出去?
但是反击尚有一丝机会,不反击就连突围的机会都没有了!当下荆南军士,无一不奋力死战,不为什么家国,不为什么功名,只为能活着回去!
好在那些突击者也没有赶尽杀绝,只是将荆南军杀了个七零八落便骤然退去了,卷起一地雪花,漫天飘絮。雪花里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但是跟林子那边的比起来,实在是淡了很多了。那个老兵心里不免觉着怪异。
卞机、桑晓战、蒋敏等人,虽然对林子里的血腥没有感的认识,但是敌人这般埋伏,却不趁机赶尽杀绝,着实古怪。一时也猜不着敌人要做什么打算,好不容易才在厮杀中活了下来,也算是留得青山在了。
当下众人调整了心情,也不歇息,赶紧望大寨奔去。
走了好一阵子,又前行了十几里路,到得一个地形平坦的所在,周围也算没有半点林木。卞机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怕又有埋伏,正要下令全军戒备,继续前行,可是众军士都一屁股坐下了,也不管卞机的什么劳什子军令了。卞机心下恼火,正要发作,蒋敏道:“请元帅息怒,众兵士打斗了大半日,除了早饭,又没有半点米下肚,着实是筋疲力尽了,不若就地歇息吧。”
卞机今日诸事不顺,正是一肚子气,哪里听得下去?听着蒋敏这般话语,竟觉着有嘲讽之意了,不禁怒道:“有道是兵贵神速,不火速赶回大营,难道要伸长脖子等着敌人来砍?自古军令如山,有不听军令的,一律军法处置!”
蒋敏不语。桑晓战见着这般,也不言语,只是心里发火罢了。这般人,也配做荆南的元帅?!遇事则乱,刚愎自用,更不能体恤士兵,哪里当得上智囊二字!
其他将军也不言语。
卞机见着自己这般境况,脸色有些发白,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发生了这么多突发事件,原本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都大打折扣了!
众军士却不怕什么将军之怒、元帅之怒什么的,他们只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了,再要走就他娘的不客气了!
于是,众军士的屁股都像铁块似的,硬是被磁铁一般的地面给吸住了,怎么也不肯挪动半分。
卞机又气又恼,觉着自己堂堂元帅的威严受到了极大的蔑视,正要发作,不料喊杀声又起!
众军士正要挣扎着起来,却听得敌人高声喊道:“卞机狗贼,纳狗命来!”一群黑衣兵士,都望卞机方向而去!
众军士见敌人的攻击目标并不是自己,心下马上放轻松些,加之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了,一旦坐下歇息,哪里还肯起来?别说是元帅,就是皇帝老子遇袭,也是管不得的了!因而荆南众军士对于黑衣兵士的进攻,都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可怜堂堂荆南元帅,身边只剩得几名大将、副将护卫罢了。
卞机见着众兵士这般情状,不禁凄然,又见着伏击的黑衣兵士,分明是大顺人马!心里不禁感叹大顺此举实在是赶尽杀绝!自己若能杀出重围,必报此仇!
却不说卞机心里如何活动,只说他身边的将军、副将无不是死命抵挡伏击者的进攻!军士可以弃卞机不救,但是他们不可以!与军士比起来,他们的政治觉悟还是要高一些,三军不可夺帅也,若是卞机被伏兵杀死,到时三军军心震动,颓势难以挽回啊!
但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些伏兵都是高手,并不是一般的士兵!任是这些将军武功如何了得,也是奈何不了这么多高手啊!
卞机眼看伏击者步步迫近,不禁心焦,不妨一支冷箭,破空而来,望卞机咽喉而去!
卞机觉着身边有一阵冷风,不久即见着冷箭如同催命符般的飞来,一时惊的不会动了,只是在心里叹道:今日吾命休矣!
好在蒋敏反应够快,又离卞机最近,当下发现了特殊情况,立马挥枪一拨,想要把箭拨走。
“啊——”那一支冷箭的劲道极大,不仅震得蒋敏虎口裂开,流出鲜血来,那一道强劲的内力,还震伤了蒋敏的内脏!蒋敏负痛之下,不禁叫了出来,随即又吐了一口鲜血!
卞机听到蒋敏那一声惨叫,大惊,又觉着脖子上寒意袭来,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干脆闭上眼睛等死罢了!
过了好一会,卞机惊奇的发现,自己并没有疼痛的感觉,难道死掉之后就不会再痛了吗?还是——还是——自己还活着?
卞机抱着一线希望,双手自己的脖子,果真连半条伤痕都没有!
原来,刚才蒋敏那一击,虽然并没有拦住那支冷箭,却也改变了冷箭的原有方向,因此冷箭才会从卞机的脖子边上擦过!
众将见卞机没事,也没时间安慰,又得应付那黑衣兵士了!
众将的注意力一转移,又一支冷箭,专望卞机的头顶而来!
卞机是差点就进了鬼门关的,故而打醒了十二分神,觉着有冷箭飞来,立马俯下身子,要避开那一箭——可是箭人好像猜着了卞机的心思似的,那一箭竟然向下滑了——不偏不倚的钉在了卞机头上!
众将立马围上来,只见着卞机吓得滚下马来,一头灰白的头发,披散开来,沾上了些许白雪,像是老年痴呆的老人吃饭时沾上了不少米粒的样子,十分狼狈。
原来,冷箭只是落了卞机的头巾而已,是幸运还是有心人有意为之?
一时卞机也顾不上思考什么,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自己的脖子,问身边的将领道:“吾头尚在否?”
众将领正是哭笑不得,正要说些安慰的话,却听得一个女声划破长空,直指人心:“卞机,你果真是智囊么?智囊徒有虚名,不过纸囊而已!”
这女声不大,却是将远处林子中的青松上的雪花,震落了好些,被震落的雪花,在半空中飘飘洒洒,散布一片迷茫与诡秘。
卞机见着一路来的伏兵都是大顺军士的服饰,又知道大顺的霍军师是女子,以为那就是霍霜梧,心下对霍霜梧恨的咬牙切齿,不禁怒道:“霍霜梧,老夫与你势不两立!今日之耻,他日必定十倍奉还!”
众将听得,也不言语。桑晓战心想,自己虽不太熟悉霍霜梧,但是依十月那一场交战来看,霍霜梧并非此等狠毒之人,再者,发冷箭之人,明显内功深厚,而霍霜梧却是不会武功的,这一点自己夜探大顺兵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那么,今日发冷箭的女人,会是谁呢?
普天之下,有谁有此等武功和智谋?
忽然,桑晓战心里闪过一个人的脸庞,不禁打了个寒战!
(ps:收藏啊,怎么一直掉啊。。。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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