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夜怪谈 - 四十九夜 暗潮

    有些话说出来

    也未必是真的

    有些话即使不说

    也能让人感觉到你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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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林莫也讲不出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本能的感觉到危险，这种感觉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是本能。

    林莫搂着夏楚歌在原地站了一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到底怎么了？”夏楚歌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林莫迟疑着，难道真是自己的错觉？

    “你是太紧张了吧，人间真有那么多危机嘛。”夏楚歌好笑的捏了林莫一把，“走吧，来都来了还是找点有趣的东西玩玩？”想想自己平安的活了二十几年什么妖魔鬼怪都没遇到，怎么可能大街上随便走走就一碰一准的。

    “唔。”林莫四下张望一圏，还真是风平浪静的啥也没有。只有热恋中的男男女女一对对的从身边走过。

    夏楚歌看到有一个打靶的游戏。后面的架子上放着很多有趣的毛绒玩具，在这堆玩具里竟然有一个百里零最喜欢的红色小兔子，于是拉了拉林莫说，“去打那个。”

    要说枪法的话，夏楚歌还是有点自信的。

    林莫跑去付钱，一千日元打五枪，他也分不清是贵还是便宜。

    夏楚歌掂了掂手中的*，好轻啊。

    “要不要帮忙？”

    “别侮辱我的职业守。”夏楚歌开玩笑道，抬手一枪。

    “砰”得一声打在后面的墙壁上。

    没中？

    不会吧。

    夏楚歌表情怪异的看看枪，又看看对面的架子，再看看枪眼——绝对不在一条直线上。他什么时候眼神差成这样了？

    林莫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

    夏楚歌认真起来，瞄准架子上的红色兔子玩具又是一枪。

    “砰。”

    子弹在空气中似乎穿过了什么屏障，激起金色的火光，等击到毛绒玩具身上的时候这些火光迅速燃烧起来，将红兔子烧成了焦兔子。

    “这位客人的枪法，很准呢。”从售票处的帘子后面，走出两个男子。说话的是那位走在前面，一头金黄色的长卷发直到小腿，一双媚到极致的狐狸眼，微薄的唇边有一颗感的痔，身高约在一米八左右，并不特别强壮也不算瘦弱，而是比例恰到好处的修长。上身几乎全裸，没有一丝赘，下身穿了一条大红色的长裤，赤脚。

    而跟在后面的那位更是妖艳。穿着一身艳丽的和衣，火红色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妖艳之至的脸上带着媚笑，他是唯一一个身为男儿身却魅得让夏楚歌不觉得讨厌的。

    就在这两人刚出来，夏楚歌就感觉到林莫悄悄的走到了自己的身后。

    “这位客人，很喜欢这个玩具么？”金发的男子微笑道。

    “嗯，想送人的。”夏楚歌诚实的回答。“可惜，坏了。”

    “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们也不好怠慢呢。鸦，你就到后面拿一个新的给这位客人吧。”虽然是对着夏楚歌说的话，眼睛却紧紧的盯着林莫，这次开口的是站在后面一些的红发男子。

    “不用了。”林莫慢慢的回答。

    “不知道远方来的客人，是来旅游还是准备在这里定居呢？”红发男子接着又问道。

    “还是要看主人的心情呢。”林莫笑了笑，“好了，阿楚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回得晚了阿零要不高兴了。”

    “哦。”虽然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还是礼貌的示意，然后拉着林莫走了。

    待走得远了，还能看到背后那两名男子神色复杂的站在原地。

    “妖怪？”

    “大妖怪。”虽然不知道本体是什么，但是从那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妖气绝对不亚于亲王级的血族。刚才自己感觉到的那种危机感，应该就是这两人的存在导致的吧。

    不过，并没有敌意。

    夏楚歌懒洋洋的升了个懒腰，“今一天，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

    漫步在回家的路上，看着马路上三三两两的人群，夏楚歌忽然有些感慨。

    “怎么了？不开心？”林莫小心的跟在夏楚歌身后，“和我在一起，是不是觉得有些无趣？我，不怎么会谈恋爱呢。”

    夏楚歌停下来，转过身，看着林莫认真的表情。

    路灯将他的银发照出一丝温柔的感觉，一如初见。

    于是就想着，自己是什么时候真的爱上他的呢。好像从来也没有和他说过这样的话，可以回应他的每个吻，每一次爱抚，哪怕有过最亲密的接触，自己也从来没有说过那句话吧。

    想着想着，忽然又别扭了起来。

    “没事，回去吧。”

    “等一下。”林莫拉住他，“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夏楚歌看着他伸出手来，手心缓缓的浮出一枚古老的指环。不知道是银制或是别的材制的，有些发黑，指环外圈刻着他看不懂的文字，简单的造型非常朴实，却又带着凝重感，“这是？”

    “其实，早一些时候就想给你的，可是又找不到借口。”林莫尴尬得笑了笑，“这是我的家族徽记，世上仅此一枚。你，带着可以保护你的。”

    简单的指环，夏楚歌拿起来套在自己左手上，每个手指都套了一遍，“大太了。会掉。”

    “那，那……”林莫看着他带起来又放下，只觉得自己的情绪也跟着起起落落。

    夏楚歌把指环又放回林莫手里，看着他一脸落莫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正好，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其实他本不知道情人节是干嘛的，只是前些日子街对面新开了一家饰品店，他发传单的时候看到一个非常好看的耳钉，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应该很适合林莫，于是就买了下来。

    放了几天，也没有找到借口送。

    大家，都是别扭的人呢。

    “个人觉得，很衬你。”白色的小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枚黑色的十字架耳钉，“你，不会没耳洞吧？”

    “没关系。”林莫拿起那枚耳钉直接就刺进了自己的耳垂，一滴鲜红的血滴缓缓的滴在他的肩膀上，“我，很喜欢。”

    “我也是。”夏楚歌吻了吻他的耳垂，轻声说了一句。林莫手中的那枚指环，悄悄的被他捏进手心，“林莫，我……”

    有时候，我爱你这句话没必要真的说出来。

    “嗯。”林莫紧紧的把他搂在怀里，“我们，回家吧。”

    比起林莫和夏楚歌的甜甜蜜蜜，百里零倒真的在做非常严肃的事。

    他在查，族谱！

    当然不是他本人的，他没有族谱，他也没有亲人，没有父母。如果非常要说的话，这世间唯一和他有关系的人，就是那个将他创造出来的人了。

    九尾带着鬼面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最近鬼面和九尾比连体婴还亲密，就差一起上厕所了。

    “这小鬼怎么样？有前途否？”百里零看着手中破旧不堪的纸张，看到头晕眼花。

    “还行吧。”九尾可不会当着他的面夸他。

    “啊，找到了。”虽然破损了几处，但还是看得出上面的名字和画像。

    ——安倍左介。

    名字边上的画像和白伤的脸有九分相似。

    “真是晴明的后代啊，哎，阿九和你是近亲也。”

    虽然纠正了百里零无数次，他还是喜欢这样说，久而久之九尾已经懒得反驳了，所以再次听到的时候，只是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不要把所有带狐狸血的人或动物都讲成我的近亲好么。”

    “怎么晴明的子孙和他一点都不像。不过那小子身上的灵力的确高得恐怖。”百里零又看了下去，忽然皱眉，“不对吧，这上面怎么写他已经死了？”

    难道他之前看到的一直都只是一个死人？

    没可能啊，死人和活人他都分不清的话，真的可以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好好洗洗了。

    “是术。”一直沉默的鬼面忽然嘴道。

    “什么？”百里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下道，“对哦，他也算是你半个师傅了，我怎么一直忘了。说来听听？”

    “你知道什么叫师徒传承么？”

    “不许用这种口气和我讲话！”百里零拿起一个顺手的东西就砸过去，“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

    鬼面可怜巴巴的着额头，原来百里零砸过去的是一个杯盖。

    原来是师徒传承啊。

    听鬼面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他，年代太久远的事，他倒真有点记不清了。

    九尾最近被打怕了，再一次非常讨喜的应道，“所谓师徒传承，就是用师傅的所有灵力把徒弟的全身经脉洗一遍。如果能找到一位好的师傅，并且通过师傅传承，那么将来的路将非常顺利，会比一般的人更快的获得力量，当师傅死了以后，师傅的所有灵力都会传承到徒弟的身上。可是，越是强的阳师，他的灵力就越大，普通人本承受不起。近百年来已经没有人愿意用这种方法了。”

    “难道说，白伤竟然是通过师徒传承得到言咒师的资格的？”

    那也太恐怖了吧。

    在百里零的记忆里，别说百年了，千年里都没有一个能够这么做的。“他的师傅是谁？”

    “他………没有师傅。”鬼面喃喃的说，“他的师徒传承用的也不是正统的方式。他花了非常多的时间去找当世有名的阳师，然后抢走他们的灵力。”

    这，这么熟悉的桥段，忽然让百里零想起一个人来。

    年纪大了，记就变差了。

    那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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