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爹 - 第二十四章 绮梦

    商言扶着额不得不走过去扶着老魏进卫生间，帮他打开水龙头，说明哪里有障碍，然后忙不迭地跑出去。

    老魏还嘲笑他：“两个大男人你怕什么，像个妞似的跑的那么快。”

    等老魏洗完澡，他还要负责把狂敲玻璃的老魏扶出来……

    其实作为两个大男人，这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却让他总觉别扭，生出一些奇怪的心理障碍来。

    老魏洗完了折腾够了，爬进干净的被褥里睡了，才想起来另一边的床铺上已经撒了面汤，恋恋不舍地腾出了半张床，抬头继续用因近视而迷离地神情看着小商：“要不，你跟我凑合一宿算了。”

    “不了，我还要写稿，”小商觉得自己要病了，头晕脑胀地，仿佛只要躺到那里去便要万劫不复一般。

    等魏维闻睡稳了，他码了几百字的《天堑》，越想越离谱，仿佛书里那个谢少柳随时随地会转变为刚才那个眼光迷离对着自己让开半边床铺的魏维闻。

    小商伏在桌上，竟然感应到老魏走了过来，前还挂着那几面条，凑过来，越凑越近，仿佛是凑到了他的嘴边。

    他用舌头将一条条又香又劲道的面条扫进嘴里，仿佛还未餍足，沿着老魏的膛滑动起来，渐渐碰到了前的两颗茱萸，老魏呻吟了一声。

    整个房间仿佛笼罩在了粉红的雾气之中，目含水光的魏维闻颤动着喉结眯着眼睛渴求地望着他，然后嘟着嘴巴覆了过来……

    “嗵”小商空蹬了一脚，立刻惊醒。

    多么可怕的梦！

    是梦，是梦，他略微安抚了一下被吓得心肝乱颤的口，回头去看老魏，嘴巴嘟起来“吧唧吧唧”作响，小商不禁想到了梦里的某个镜头，某些生理反应邪恶地向他叫嚣起来。

    “幻觉，绝对是幻觉，”商言站起身，穿好衣服拿起外套，推门而出，一路跑出宾馆，原本是没有目的跑步消耗多余的荷尔蒙分泌，正巧看到了个24小时营业的药店，于是顺便买了一对八百五十度的隐形眼镜。

    他想，有了隐形眼镜，魏维闻便不会用那种虚呼呼、色迷迷地眼神看着自己了，这样他的困扰就解决了。

    刚到酒店门口，正碰到导演助理吩咐剧务等工作人员抬器材装车，见了小商，嘴角一抹暧昧不清的笑容。

    “商先生昨儿辛苦了，怎么起那么早？”

    “哦，我，”商言有些做贼心虚，忙拿出隐形眼镜，“魏老师的隐形眼镜丢了，我先帮他出来买了一副。”

    “魏先生自己怎么？哦，魏先生还没起吧，”那导演助理似乎要说什么，可考虑了一下还是没说。

    商言瞧着他那副欲言又止的闷骚相就觉得心里很不踏实，忙追问：“高助理还有什么事儿吗？”

    “没，哦，其实，”那助理把商言拉到一边，语重心长地拍拍他后背，“那个，来日方长，别太贪图那什么了，我们还要搭飞机到芒果台做节目呢。”

    商言怎么会不明白他的话，马上纠正：“高助，你看，我跟魏老师我们没什么的，那个隐形眼镜是他洗澡洗掉的，你千万别乱想。”

    导演助理听他那嚷嚷的嗓门，苦着脸咳了两声，扫了扫周围的工作人员：“行了，行了，我们都明白，快去吧，待会儿直接拿着房卡到楼下吃自助早点。”

    商言忽然觉得，当初答应老魏的推荐来当这个编剧，本是个错误。

    他拿着隐形眼镜的小盒子进大堂，坐电梯，感觉时时刻刻都有几十双乃至几百双眼睛盯着他，糟糕的是，仿佛那些细细碎碎的声音变成了层层厚厚的声波气墙，围得他头昏脑胀。

    好不容易逃回房间，商言推开门，连看都不看老魏的睡相，非常正直地将隐眼镜的盒子放在床头柜上，自顾自地洗漱完毕，东西收拾整齐，准备等吃完早饭就随组出发。

    魏维闻本来就有些清醒，加上小商在卫生间里制造的响动那么大，坐起来正好看到小商放在床头的隐形眼镜。

    “这，是给我的？”

    “是，”小商叼着沾满牙膏的牙刷踏出卫生间两步点头，忽而又想起老魏本看不见，便又回去专心刷牙了。

    “喂，谢谢啦，多少钱买的，待会儿还钱给你，”魏维闻坐在床头扭开隐形眼镜的小瓶，用手指蘸了小薄片扒开眼睛怎么也塞不进去，“喂，小商，带不进啊，给我拿个镜子来。”

    小商把嘴里牙膏吐干净冲他喊：“没镜子，床对面不是有个梳妆台吗，自己走过去。”

    “哎呀……”

    屋里传来一声惨叫，很显然，老魏的腿，又磕在了床脚上。幸好这次没摔倒。

    老魏还在眯着眼睛朝镜子移动。

    小商抢了两步走到前面把他拎过去：“快带，然后我们去楼下吃早饭，收拾好东西跟组上飞机去长沙。”

    老魏费了半天劲儿才对着镜子把那枚小软片贴在眼球上，挤眉弄眼了很久才带舒服，然后泪眼婆娑地看着小商：“那么早？”

    “嗯，去吃早饭，你还有没有衣服，换一身吧，这样穿着到了内地很容易被人误会。”

    “你什么意思？”老魏想起这身衣服是才从酒店地下一楼世界名牌专柜买的就心疼，白白浪费了金钱和时间，最可恶的是这人完全不领情。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我们要去的很远，你这样穿着不舒服而已，”商言一口气说完，觉得口舒服多了，笔记本、换洗衣物都收拾利落，最后背对着老魏坐等他穿衣服。

    “那个，商言，隐形眼镜多少钱，我给你，”老魏穿好衣服便忙着找外套，掏钱包。

    “不用了，”商言连头都不回，生恐再看到他那惨不忍睹的打扮。

    “那可不行，”老魏执拗地说，“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我们又不是亲兄弟，这传出去岂不是要说我占你便宜？昨晚上那碗馄饨面你也吃了一半，那我就不还你了，这个眼镜钱一定要给的。”

    “说了不要你烦不烦？”商言最终还是受不了他唠叨，转过身，看他那一副妖气十足的打扮，“下楼去吃饭。”

    老魏终于可以不用眯着眼睛看东西了，仿佛眼睛大了两圈，清秀的线条上也多了点轻快。

    “魏老师，你瞪什么眼睛？”商言看惯了眼神迷离的老魏，如今看魏维闻的眼睛仿佛一下子动了整容手术，放大了两圈。

    “你这是什么表情？”

    老魏终于能看清楚商言脸上的表情了，只是觉得他的表情很古怪，虽然话说的别扭，眼神却出奇的柔和，想到他昨天晚上一直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喂自己吃馄饨面、扶着自己进浴室，魏维闻顿时打了个冷战，不敢再往下想，默默推开门去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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