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不老妖王 - 第七十一章 伫危楼 风细细（一）

    乔玉书最近迷上了芳菲园。

    在黄立棠的极力推荐下，乔玉书结识了芳菲园的钟大编，对那层出不穷的戏曲新编显然十分感兴趣。

    久仰临风山庄盛名的钟离浅正沉浸在美男关注的幸福情绪当中。没心思多管顾乔玉书已有家室的事实，正急切地向对面微笑着的黄立棠发问：“今日乔公子为何没来？”

    黄立棠轻笑出声，笑声在静幽的房内回荡：“钟大编何以如此心急？”

    钟离浅闻言一僵，脸上却仍然不自然地保持着笑容。心道：老娘穿过来都一年多了，这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日子可过够了，好不容易有个美男往身边凑合，当然得上点心了。

    嘴上却是陪着笑道：“黄公子取笑了，想当年您可比我积极多了。”

    黄立棠恍然会意：“今日乔少主要处理家务事。”

    意有所指，钟离浅却是黑了脸孔。乔玉书的家务事，自然是他的侧室——沙溪第一美人顾芸芸。

    见钟离浅神色不善，黄立棠摇头轻叹：“钟大编这点自信也没有么？”

    黯然许久，这番话确实激起了钟离浅的斗志——这悲催的时代，还是允许男人有多个女人的，只要当上第一号，收拾那些小号，还不易如反掌？钟离浅的脑海里闪过一串人名：杨贵妃、独孤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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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家马场，身为少主如夫人的顾芸芸漫不经心地骑着马，一双美目扮作不经意地四处流盼。待听闻到远处马蹄踢踏踢踏的声音渐进，唇边方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缓缓地拨转了马头，向马蹄声处望去。

    来人显然并没有顾芸芸的好心情，四下里屏息凝神地探查了许久，确认无人后，才打马上前，低声道：“什么状况？”

    顾芸芸看清了来人，柳眉一挑：“青木，怎么是你？”

    青木似是早已料到顾芸芸会如此诘问，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地道：“少主人近日正在为复仇大计筹备，顾堂主同青木说亦是一样。”

    顾芸芸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黯然，叹了口气，微微抿了抿唇，方道：“烦请告知少主，我于临风山庄，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姨娘，可有可无。”

    青木了然地点了点头，近段日子，收情报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想来也是进展上遇到了阻滞。

    见顾芸芸欲言又止，青木虽是看惯了门人做事不择手段，却也生出一丝怜惜，语气不由得温柔了几分：“少主人交待青木，若是顾堂主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待少主人助公子达成心愿后，必定接回顾堂主。”

    顾芸芸默默地点了点头，沉思了半晌，对青木道：“近来乔玉书对那芳菲园的钟大编好像甚有好感，我知道钟大编是公子的人，还请青木同少主人报备下才好。”言毕，扬鞭打马而去。青木仔细抹去痕迹后，方谨慎地离去。

    待顾芸芸回到卧房，接连几日都不着人影地乔玉书却自顾自地坐在小几旁喝着冷茶。见了顾芸芸，脸上露出一个标准式的笑容：“芸儿去马场怎么也不叫上我？”

    顾芸芸劈手夺过乔玉书手中的靛青花纹的瓷茶杯，娇嗔道：“都说了不许喝冷茶，还是改不了这坏毛病。”随即瞪了一眼门口随侍的女婢，女婢忙不迭地上前拎了茶壶下去。

    见乔玉书正冷冷地望着自己要答案，顾芸芸嘟着嘴，幽怨地望向他：“还不是你天天都忙，我次次找你，都在书房口让人拦下了。哪还敢劳烦乔大公子~”

    乔玉书这才缓和了脸色，平静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波澜，揽过顾芸芸地肩头，小心翼翼地哄道：“这庄主继任之事一日未定，心里总是有些放不下，难免冷落了芸儿。”言毕，手上开始不老实起来。

    顾芸芸刚刚见了故人回来，哪还有心情应付乔玉书，搬开他的手，赌气道：“放不下的还有钟大编吧，平日里也不见你爱看戏。”

    乔玉书闻言脸色如初，眼里却透出一丝冷意，口里却依旧笑嘻嘻地道：“好芸儿，我只放不下你一个。”顾芸芸不好再推却，只得偎在他的怀里任他上下其手，心中竟隐隐有些悲戚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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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林逸风静静听着青木的回禀，神情颓然。

    青木有一丝错觉，觉得那颓然的来源，竟是出自自家公子的内心深处。

    顾芸芸显然已成废子。林逸风口气略有些失望：“连芸芸也没有办法了么？”

    青木记忆中的林逸风，从来不会用这样失望颓然的口气说话，望向那截然不同的眼神，低落地避开，垂下眼帘道：“不然，接顾堂主回来罢？”

    见林逸风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青木稍有安慰地道：“现下顾堂主在临风山庄只是个摆设，与其留在那里受折磨，还不如回来料理堂中事务。”

    林逸风却木然阖上双目：“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能胜出，就只有等着经历一场磨难。贸然退出，对我们，弊大于利。”

    青木想起顾芸芸瘦削的面庞，幽怨的神情，心有不甘地想在说些什么。却见林逸风已经埋头文书，摆出一副无事勿扰的姿态来，只得默默然退下。

    刚迈出房门，青木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道：“钟大编那边，要交个底么？”

    林逸风笔下一滞，目光炯炯：“不必了，以她的个，还是不知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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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青木的足音完全消失，屏风后方缓缓地转出一个人来。

    在林逸风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姿态安适。低置的座位并不影响目光主人眼神中的居高临下，手里把玩着折扇，黄立棠浅笑：“林兄的安排，果然令愚弟望尘莫及。”

    林逸风面色如常，转过身道：“立棠客气了，若不是贤弟相助，第二颗棋子也不会走得这么顺利。”

    黄立棠摇头：“林兄太过自谦了，愚弟也是依仗身后权势。”

    林逸风目光轻瞟，心中却是百般揣度，抬手指天试探道：“莫非也是个‘齐天大圣’不成？

    黄立棠温雅的笑道：“这就要问林兄了。他的来历，林兄不是最清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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