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东方 - 第三十章 青云山

    一边鼻涕眼泪横流一边码字，亲亲们，俺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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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入秋，阳光仍毒的厉害。徐徐清风拂过稻田送来阵阵稻香，路两旁的阔叶林仍郁郁葱葱投下大片的影。三三两两的路人坐在树下，避开日头啃着干粮。

    一辆通体漆黑的四轮马车从远处驶来，前几日的雨天让本就不平整道路积了大大小小的水坑泥泞不堪，这样的路况坐在马车里的感觉可想而知。

    秦子夜修长手指捏着账本，聚会神地算着最近几天的入账仿佛完全感觉不到颠簸。为了配合廖云在廖家站住脚，自己手下从前与廖家合作的商铺纷纷倒戈站在廖云一边，账目有些混乱，再加上园中园的进账和支出让人眼花缭乱，茉莉不胜其烦终于通通甩手给他。子夜什么都没说好像早就料到一样，只是笑笑就接过账本埋头整理。

    茉莉马不停蹄脚打后脑勺地忙了几个月，才发现穿越也不是万能的。想着再也不要依靠别人，做一个坚强独立的女强人，可是事必躬亲就算她长着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更何况谋诡计，生意场上的那些事自己真的不在行。忙了一六十三招到头来人家一句话就搞定了，唉，茉莉叹口气，收气停止修行。抬眼看看对面的秦子夜，不禁撇撇嘴，明明就有好办法偏偏不说，看着自己忙得团团转很好玩吗？

    “廖家那边和季洲分店交给你，我就不管了。”

    秦子夜放下账本，一脸可恶的笑意在茉莉看来就是很得意很嚣张。“茉莉，不是所有事你都要去做，去学。有些事需要放手交给那些更专业的人。”

    “这么长时间不管不问你就是要教会我这些？”

    子夜伸过手捏住茉莉的手腕，她反地想躲但却没动。练武之人最忌讳被人掐住脉门，再经过连番的变故后茉莉很难再去相信什么人，秦子夜也好，幕杨也好她都刻意去保持一定距离，不再毫无保留地去依靠。这样很累，却想不到更好的方法。

    秦子夜自然发现了那微小的动作，却没点破。“我并没有不管不问，只是想你主动来找我，相信我。”

    “我自然是相信你。”茉莉没有抬头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那只细长的指尖。

    子夜嘴角掠过一丝苦笑，瞬间又消失不见。

    好像感应到他的情绪，茉莉抬起头，反手抓住秦子夜的手，宽厚而温暖。笑着说道“你说的对，这段时间我过于极端了。这些事以后交给你们这些专业人士去烦吧！”

    垂下睫毛，遮住眸中的情绪，秦子夜感觉着手掌里的冰凉，那曾经握在手里的温暖小手已经变得冰冷纤长，那曾经依赖自己的心也渐行渐远。

    “为小姐分忧是子夜职责所在。”

    听他这么说，心里突然闷闷的，掀起车帘，望向车外，“十一，前面那里好像有一个茶棚，停下来歇会。”

    马车停在茶棚前的空地，十一跳下车回身掀开车帘。

    茶棚的老板是个年过六旬有些干瘦的老头，一个人连招呼带倒茶有点忙不过来。看到有马车停到跟前，还是大声吆喝一声，“喝茶吗，里面有座。”

    茉莉和秦子夜跳下马车，走进茶棚，挑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不一会十一也搁置好马车进了茶棚。

    这里是从苍国进盈国的必经之路，再往前不远就是苍盈边界。很多商人在苍国买进便宜的茶叶和药材到盈国去卖，所以茶棚里歇息的大都是路过的商人，大热的天一边抹汗一边灌着凉茶。

    “听说前两天顺丰镖局的镖车又被劫了，这回是总镖头压的镖还是不能幸免啊！”一个身材有些削瘦的男子和对面伙伴聊着。

    一时间茶棚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一个个都竖起耳朵。

    对面的人没说话反倒是另外一桌一身江湖打扮的年轻男子接过话来，“你说的可是被青云山山匪劫的那趟镖？”

    “可不就是，顺风镖局已经连失两镖了。说起来这一年里那条路上可是有不少人被劫了财。”

    这时对面的同伴问道：“那青云山的山匪是什么来头，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连顺丰的镖也敢劫？”

    “不太清楚，以前那青云山上也是有劫匪的，可是没有现在这么嚣张，小打小闹专挑落单的劫，像顺丰这样的大镖局是万万不敢动的。”

    ……

    小老儿用肩上的抹布抹了一遍桌子，端来一壶凉茶给茉莉三人倒上。

    “老板，你知道前面青云山山匪的事儿吗？”秦子夜叫住转身要走的老板。

    “怎么不知道呢？”老头突然来了神，“那条道是进盈国的捷径，很多商家的货都从那过，前几年都没出过什么事。就是从一年前开始的，过往的镖车，货车频频被劫。单单寻常百姓没事，你说怪不？”

    秦子夜点点头没接话，低头喝茶。老板打量一下这桌的客人，衣服的布料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又看看外面那辆有些超规格的四轮马车，思忖片刻，小心提醒道：“公子要是不赶时间还是不要走那条路，你们虽然没押货但那马车太显眼，还带一位姑娘，小心为妙。”

    茉莉听到老板提及自己，抬头善意的笑笑，感谢老板的提醒，“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我们就走青云山下那条路吧。”

    老头错愕地说不出话，这是怎么说的？刚才自己好像是在劝他们不要走那条路吧！这小丫头看着年纪不大胆子倒不小，听到有山匪不但不害怕还紧着往人家山头上送。

    秦子夜摇摇头，对茉莉这种异于常人的思维已经习以为常。扔了碎银子给老板，拉着茉莉走出凉棚。

    “你想收了那帮山匪，自己当山大王？”上了马车，秦子夜才开口问，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知道他还在介意自己的不信任，茉莉无奈地避开他的话锋，“我是有些想法的，只是还不成熟……”

    “小姐不需要事事和我解释，只是子夜需要为小姐的安全负责。”说罢，秦子夜又拿起刚才没算完的账册看了起来。

    茉莉瞪着眼睛气闷的不行，那半句没说完的话噎在嗓子里，说也不是不说还憋得慌。三十好几的秦子夜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别扭！好像幼稚园的小朋友在发脾气。

    茉莉也赌气不再解释，其实解释什么呢？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家变后就觉得什么都不牢靠，当爱她的人为其筑造的围墙轰然倒塌时，才发现曾经自己被保护的太好，皮肤稚嫩得一点风雨就能割裂的鲜血淋漓。为了能活下去，不得不给自己披上坚硬盔甲，为了不再受伤害，不得不保持距离，说到底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明明已经那么坚定的心，此时看到子夜的反应又有些动摇。茉莉搓搓额角，不是天真的太傻就是偏执的伤人，怎么办呢？好像走进迷里出不来了……

    此时秦子夜也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潇洒，心里懊恼的要命。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啊，那是应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吗？本不符合他的身份嘛！想要说点什么弥补，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偷偷抬眼看看茉莉，原来就不大小脸这几个月下来愈加削瘦，脸色苍白的看不见一丝血色，头发也黯淡无光，身上瘦的隔着衣服都能看到突出的骨头。

    心里又隐隐作痛，心痛她的单薄，更为她的坚强心痛。同时又恨恨的想，自己看起来这么不可靠吗？难道看着她长大的自己也不能相信？

    就在茉莉和子夜各自为心事可恼不已的时候，马车已经行驶在青云山脚下了。道路平坦宽阔，很明显是新修整的，前几天的水坑也都被填了土，不至于车轮陷进去出不来。如果此时茉莉能分出心思看看这些，一定会赞一声，这些山匪思想够先进，竟然明白‘要想富，先修路’的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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