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俏冰人 - 四十四 虚实难辨

    四十四虚实难辨

    身体好疼，我这是在哪里？为什么脑海一片混沌，什么都想不起来？澈儿，我的澈儿呢？

    恍恍惚惚中，听到寒似辰冰冷的声音：“都已经一个多月了，为什么皇后还不醒来？”

    “还不是你这个卑鄙小人给她下的情殇谜！”缘风仇恨的声音。

    “有胆你再骂一遍？”

    “啊！”痛呼的声音，“难道不是吗！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你是卑鄙小人！你以为你的一纸诏告，就可以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吗！你强抢别国皇后，而这个皇后，还是你的亲妹妹！”

    “朕说过，她不是朕的妹妹！她只不过是凌澄和别画络私通所出！”

    “你以为你掩耳盗铃就可以否认你们的血缘吗！真是可笑！”

    “缘风，朕是看你能够解除皇后的情殇谜才一直不杀你，你不要恃才自傲！”

    “那你就一刀杀了我！免得留着受辱！”

    “杀你不急，你先告诉我，怎么解除皇后的情殇谜！”

    “她是我们澈国的皇后，我当然会尽力为她解毒，但是，不知道你这个卑鄙小人愿不愿意！”

    “再次声明……她是我们寒国的皇后！你再胡说，朕就割断你的舌头！”

    “即使终身残疾我也要骂你！”

    “好！那就等你告诉我解法之后，我再成全你！”

    “情殇谜是你下的，那么，只有你才能彻底解除，让她醒来——你必须每日服饮‘情殇草’，三年之后，再以你自己的鲜血喂她，这样，她就可以醒来！”

    “要三年之久？”

    “这三年之中，你将会每日忍受万毒噬心之苦，直到她醒来之后，如果她肯爱你，肯为你解毒，那么，你便不用再受万毒噬心之痛！”

    “让她爱我？”

    “皇后深爱我国皇帝，又怎么会爱上你呢!想必你也是不愿为她解毒了！”

    “不！情殇草在哪里！马上熬了让朕喝！”

    “你真的要喝情殇草？万毒噬心之痛，我不相信你能够忍受！”

    “三年就三年，我会等她醒来，我会让她爱上我——即使她真的不肯爱我，那么，就让我一生都承受万毒噬心之痛吧！只要她醒来，只要她能够感受得到我的爱，我无悔！”

    “你……没想到，你竟然肯为她……唉……罢！”

    他们在说些什么，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我到底怎么了！

    恍恍惚惚中，一切都离我远去。

    只是听到那个如梦般魅惑的声音每日在我耳畔低诉着：

    “离……我为你服下了情殇草，放心，三年之后，你就可以醒来……我愿意等你……”

    “离，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对不对？其实，我也很恨我自己……我本来只想让你和昭羽慢慢地品尝着情殇谜的痛苦……我以为……绝望之后……你就会回到我身边……没想到……没想到竟然会将你害成这样……”

    “离，原来万毒噬心是如此的痛苦……可是……我不悔……有你在身边……这样的痛又算得了什么……我最怕的……最怕的就是……你不在我身边……那样的痛……更加地难以承受……”

    “离，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弄伤我的那支木钗……我一直保存着……觉得这比那些金银珠宝还要好看一千倍……其实，说真的……一开始我只当你是寻常女子……本来只想玩玩而已……没想到……没想到最后我竟然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很可笑对不对……一个浪荡公子竟然会对一个身份低微，样貌平凡的女子如此动情……连我自己都想不到……可是……你知道我喜欢你的什么吗……我喜欢你的倔强，你的执着，你的坦率，你的自尊……还有你举手投足之间的野……”

    “离，其实我又怎么不知道，全天下的人都在骂我，说我抢夺他国皇后，说我与亲妹乱伦……可是……我管不了……我爱你……我顾不了世俗眼光……离，放心……我不动你……等你醒来之后……我要你心甘情愿地爱上我……我要我们天经地义地在一起……”

    “离，澈儿真的是很可爱呢！可爱的让我嫉妒……可是，我不忍心伤害他……因为他是你的孩子！”

    “离，最近我们两国在交战，可惜我身体虚弱，节节败退……你希望谁会赢呢……”

    “离……我必须得离开你上战场了……放心……我马上回来……缘风会照顾你的……”

    ……

    ……

    浑浑噩噩之中，不知过了多久，每日在那样的低声魅惑之中，安静地睡着，无悲亦无喜，可是，心里却分明感到那么的难过。

    我渐渐地发现，对于寒似辰，我的同情多于仇恨。

    只不过是爱错了一个人而已，最终，却遭到了全天下的背弃！

    他的爱，是坚决而又绝望的，绝望到连自己的子民都不能容他！

    寒似辰，我恨你，可是，我却知道，我不能！

    轻盈的脚步声传入耳中，一个刻毒的声音幽幽响起：“让开！让我进去！我倒要看看，一个活死人有哪一点值得他这么紧张的！”

    “云妃娘娘！”女惊慌的声音，“皇上说了，不准让任何人接近！”

    “皇上还真的将她如此宝贝啊！本还不信了！让开！”

    “云妃娘娘！”

    “让开！”

    “哎呀！痛！”

    接着是门被狠狠推开的声音，然后是云轻语冷冷的声音：“缘风，皇上竟然派你过来照顾她？真是可笑！一个连话都不能说的人能够怎样照顾他的宝贝皇后！”

    “让开……哎呀……你这个狗奴才，反了是不是！我就不信了！一个活死人值得你们这么紧张！”

    然后是她轻轻走到床边的声音。她的手指，轻佻地划过我的脸庞，她幽幽说道：“也不是什么倾城倾国之色，而且还是个残花败柳……最要紧的……你是他的亲妹妹……我就不明白了，你哪一点比得上我！为什么，为什么他竟然立你为后！为什么他愿意为你服下情殇草，甘愿忍受万毒噬心之痛！为什么成亲之后，他碰都不碰我！你到底哪一点比我好！为什么你总是跟我抢！凌青然是这样，皇上也是这样！难道你就这么讨人喜欢吗！”

    “你说话啊！你不要以为你装睡就可以逃避一切！现在，寒国的百姓都在骂你魅惑君主，祸国殃民！而皇上，也受到了你的牵连！你可知道……先皇其实命不该绝……只是服下了他喂的所谓‘灵药’才……其实，里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他们只是不说而已……他已经众叛亲离，你知道吗！为了你，他服下情殇草，身体虚弱，还要上战场应付你的夫君！你这个妖女！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你为什么不死！”

    她的双手，突然锁住了我的脖子，她紧紧地掐住我，恨恨地说：“现在你死了，谁也不知道是我的错！就说……就说是你自己醒来……一时想不开……自尽而死……”

    “云姐姐！你干什么！”是萱儿的声音。

    “萱妃！你不是被打入冷了吗！你怎么敢私自跑出来！”

    “云姐姐，皇上临走之前吩咐所有人好好照顾皇后娘娘，我担心她，所以……”

    “你只不过是一个弃妃，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的面前与我说话！”

    “云姐姐，我尊称你一句姐姐，可是你也不要欺人太甚！当年是谁向皇上告的密，说我包庇昭羽和皇后娘娘私会，知情不报？虽然我一直没有明说，可是，我的心中清楚的很。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害你的不是我！而是这个妖女！萱儿妹妹，来啊，与云姐姐一起，杀了这个妖后……到时候……到时候云姐姐与你共同服侍皇上……”

    “云姐姐，你疯了！其实，你知道为什么皇后娘娘强过你吗？因为她善良，坦率，真情……她肯为自己的梦想而努力，坚持……可是你……你却只会使些邪魔外道！”

    “你敢这样说我！”

    “我只是不想让你伤害皇后娘娘……啊……你打我？”

    “我是你的姐姐，教训教训你这个不懂事的妹妹，有何不可！”

    “你！”

    “今日，我不能杀她，算她命大——不过，你也不要奢望告诉皇上，皇上是不会相信你的！再说，皇上现在还得倚仗我云家的势力呢！”

    然后是云轻语离开的声音。

    “离妹妹——你看我，还是惯叫你离妹妹，真是失礼——不过，在萱儿的心中，皇后娘娘永远都是当年的离妹妹！皇后娘娘，你好好休息，等皇上回来之后，就可以为你解毒了——皇上对你这么好，你可不要再伤他啊……皇后娘娘，萱儿走了……不然，奴婢们告诉皇上了，萱儿就……放心……萱儿会再来看你的……”

    听到萱儿离去的脚步，我的心中一阵难过和愧疚，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也只有萱儿才永远地保持着一颗淡泊之心。只是，我竟然将她害的如此之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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