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豪门悍女 - (063)凌厉的人
重生之豪门悍女 作者:公子齐
(063)凌厉的人
重生之豪门悍女 作者:公子齐
(063)凌厉的人
重生之豪门悍女 作者:公子齐
(063)凌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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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凌厉的人
“你放心,我会跟薄家人解释,不会让他们误会。”
上官小小来拉她的手:“你不会生我气了吧?浅凝,我这人真的是有什么说什么,我们认识一段时间了,你应该也摸清我的脾气子。”
顾浅凝笑笑,这一句话倒是很由心:“怎么会,我觉得你和薄云易是绝配。你这样的性格很好,我喜欢直爽干脆的。”
上官小小马上又笑起来:“浅凝,你真的是这么想?”
顾浅凝点头。
上官小小松口气:“我还怕你不喜欢我呢,我知道我这样很幼稚,连我自己的爸妈都会说我傻气。不过我觉得人要是每天都耍心思,钩心斗角,或者算计别人,那就别干别的了,一定会累死,还怎么有时间好好过日子,你说是不是?”
“你说的对。”
所以她才要说上官小小最后一定会是最幸福的那一个,她够聪明,可是又傻乎乎的。上流社会里开出的花,和其他品种都不一样。就是这样的人,不会像许多名门闺秀那样,坠入魔道,最后一定是要头破血流的。
那些人是聪明,可是豪门争斗里练就了邪恶的心性,欲念永远停息不下,走上一条不归路一直走一直走,最后撞了南墙,却不一定再有回头的机会。
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个人下去找苏姨,问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其实上官小小什么都不会做,就是跟着凑热闹。
只是下人怎么肯真用,把两人推出去。
“用不到你们两个小姑娘,上楼去跟少爷玩吧。”
上官小小扯着顾浅凝的袖子:“那咱们找薄云易去斗地主吧,真赢钱的。我跟你说啊,他玩牌烂得要死,我们今天炸干他的小金库。”
苏姨在一旁笑着:“你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反过来被少爷炸干小金库就完了。”
上官小小直皱鼻子:“苏姨,你这是在壮他的威风,我就知道你心疼他,把他当心肝宝贝一样的呵护。”扭头对顾浅凝说:“薄云易是苏姨带起来的,亲的不得了呢,只怕比伯母还疼他。”
顾浅凝这才明白薄云易为什么在苏姨面前那么孩子气了,原来是当成自己的亲妈了。
苏姨无可奈何:“行了,行了,快上楼吧,我才不偏着他,偏着你们。我切好水果给你们端上去。”
上官小小扭头:“再端一盘点心,我好饿啊苏姨。”
“好,知道了。”
薄云易在书房里浏览网页,不知道是不是在工作。
上官小小没敲门进去了,“啪”的一声,他把电脑按合。
接着板起脸:“怎么不敲门?”眼风若有所思地扫了上官小小身后一眼。
上官小小理直气壮:“搞突击还敲门啊,你当我脑子有问题。”
薄云易闲闲道:“我本来就觉得你脑子有问题,这是不容争辩的事实。”躲闪上官小小挥过去的拳头,才问:“有什么事?”
上官小小晃晃手里的牌:“我和浅凝要跟你斗地主,赢钱的,敢不敢?”
薄云易眯起眼睛看向顾浅凝:“你也想这么干?”
顾浅凝无所谓的一耸肩:“反正没事做,玩玩也无防。”
薄云易轻轻的钩动唇角。
“既然无防那就玩玩,输惨了可不带哭的。”
上官小小“切”了声,明显不把他那点儿本事放眼里。转首招呼顾浅凝:“来,薄公子有钱,咱们今天从他这里奔小康。”
说着就要在他的办公桌上完,被薄云易扯着出来。
“去楼下玩,这里是能让你打牌的地方么?”
上官小小伸着脖子往他的办公桌上瞅,想起来:“我们进来的时候你慌慌张张的藏什么呢?看黄/片呢是不是?”
薄云易曲指狠弹她的脑袋:“少瞎说。”侧首看了顾浅凝一眼,真是只是淡淡的一眼,眼风带过。
上官小小拉着薄云易风风火火的下楼。
顾浅凝落了几步,抬头看过去,俊男美女,端得是般配。
下人把点心茶水和咖啡端上来,顾浅凝喜欢喝茶,薄云易和上官小小习惯性喝咖啡。连口味都一样,现磨成的黑咖啡。怎么可能不一样,上官小小生命里多半的喜好和习惯,都是从薄云易身上得来的。真是应了那句话,喜欢一个人,连他身上的坏毛病都喜欢,喜欢到极至,就成了自己的。
难怪上官小小要说,他就像薄云易的影子,脱离了他,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存活了。
听了上官小小的话,有些轻敌,输了几次才现薄云易是高手。简直深藏不露,云淡风轻的就能赢牌,玩的又比较大,输的人是很惨的。
上官小小色变:“薄云易,你是不是抽老千?”
“跟你们?”薄云易挑起眉行,笑笑:“至于么。”
上官小小就开始冒冷汗,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头。他那两把刷子她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哪一次不是他输牌,输得自己都不想玩,没两把就下去了。这一次真是神了去了。
“你是不是中邪了?还是赌神上身?”
薄云易斜眸睨她:“能玩就玩,输不起就别玩,找借口有意思么。”
上官小小硬着头皮,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嘟囔。
现顾浅凝也是高手,而且是顶级的,玩得很轻松,不说一直赢,可无论如何也输不到她的头上。
输了太多次,手软了。
上官小小狐疑:“你们两个该不会是窜通起来整我吧?”
薄云易看向顾浅凝,似笑非笑:“你问她愿意跟我一国么?”
顾浅凝眼眸没抬:“赢钱要往自己兜里装,跟别人分就没意思了。”
薄云易沉下嘴角。
“看到了吧,她根本不屑一顾。”
顾浅凝看了他一眼,笑笑,只问他:“出不出?不出我可要走了。”
薄云易定定的看了她一眼。
“说走就能走,哪有那么容易,拦下。”
上官小小哗然,果然是挺大的一张牌。看向顾浅凝:“呀,这个好大,我不行。”
顾浅凝淡然回视薄云易:“我想走,你还真是拦不下。”
她扔了手里的牌,要是最大的一张牌。薄云易盯着那张牌愣了一下神,他确实是没想到的,算计着以为在上官小小手里,她捏着一大把一定不会轻易放出最大的。没想到是在顾浅凝手里,鲜少有这样失算的时候,要眼睁睁的看着她从眼皮子底下溜走。
真的是留不住的么?
顾浅凝已经开始收钱,上官小小一边掏银子一边抱怨。
“本来今天要炸干薄云易的小金库的,这倒好,被你们两个给炸干净了。”
薄云易直接把钱包扔给她:“自己拿。”他要出去抽烟根。
顾浅凝大大方方的从他钱包里拿钱,几张一百块的,其他都是卡。
抽出她赢的那一份,问他:“哎,你不玩了?”
薄云易转首看她,眼睛淡淡眯着,是深沉的模样。
“拦不住你,还有什么意思。”
上官小小开始哄他:“你看到没,他就是输不起了。”
是啊,他还真是输不起。有些东西可以输,输了再赚回来。有些东西不敢输,只怕输掉了,就再也没有了。
他竟然这样害怕。
薄东胜七点半不到就回来了,司机打开车门,男子气场威严的从车上下来。
顾家的人都出来迎接他。
倒是露出一点笑模样,在下人们唤他“老爷”的时候,笑着说:“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
薄云易已经走过去。
“爸。”
薄东胜抬起头来仔细打量他,看出是想他的,最后说:“这回倒没怎么变样,就是有些瘦了。是不是工作太忙了?”
薄云易笑起来:“可以,不是很忙。只是我这么大了,不会再长个子了,一定没什么变化。”两人说了几句,回头给他介绍:“爸,这是穆晓黧,我朋友,邀请她来家里过年。”
他还是改不过来,即便在家人面前,郑重其事的还是叫她穆晓黧。
顾浅凝一双眼睛十分明亮,望向薄东胜。礼貌说:“叔叔,您好,给你们添麻烦了。”
薄东胜看顾浅凝第一眼,就觉得这该是一个伶俐的人,眼睛像星星一样,有一种难解的光晕,仿佛暗夜中零星的一点光。却看不出半点儿奉承和阿谀,跟许多年轻人看到他时都不一样,倒像是身居高处,因此有一丝寒意,跟拒人于千里还不相同。
点点头:“你好,谈不上麻烦,既然是云易的朋友,就在家里多住一段时间。”
上官小小这才扑上来,她跟薄东胜太熟悉了,从小在他眼前长大的。直比薄云易跟他还要亲近,来揽上他的胳膊:“薄伯伯,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薄东胜摸摸她的头:“鬼丫头,我会不知道你是谁了。不过打你今年去国外,可是有段时间没见你了。什么时候回国就不走了?”
上官小小拉着他进客厅,边走边说:“所以这不早早来家里等着你么,等到嫁人就不走了。”
薄东胜便说:“好孩子,那就快点儿找个好人家嫁了,让伯伯也乐呵乐呵。”
晚上一起吃的饭,有长辈在场,不像平时那样轻松,有说有笑的。不怎么说话,基本都是薄东胜问一句大家答一句。这个时候就连上官小小都很安静,她虽然活跃,可是一些礼仪还是很懂得。
薄东胜许久没回家了,看似心情不错,吃了不少,直夸家里厨子的手艺好。
吃过饭叫上薄云易去楼上的书房聊天。
薄云易看了顾浅凝一眼,跟着他上楼。
薄东胜难得回来一次,并不是每年过年都有机会回来。一定很关心自己的儿子,有很多的话想聊,由其看到顾浅凝了,还有一些事情要问他。
薄云易关上门,坐过来问:“爸,这次在家能住几天?”
薄东胜有些无奈的说:“最多超不过一星期,哎,你妈妈又得念叨我了。”
薄云易说:“你是得多陪陪她,你总在外面,妈她很担心你的身体。”
“等退休的吧。”其实年纪不小了,也该要退休了,可是一线奋斗太久的人,倒是不想退下来。生活太宁静了,没了那样的紧迫和忙碌,只怕会觉得空虚。想一想,就是一种惯性,只要站在那个位置老有一种错觉,是金刚不坏之身,那种精神和意念上的支撑很神奇,仿佛永远不会倒下。
下人端上茶水,薄云易接过来递给薄东胜。再把自己一杯拿过来。
薄东胜抿压一口,问他:“我看穆晓黧那个姑娘挺稳重,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
提到她了,薄云易有一点儿开心。唇角不自知上扬:“前段时间去看外婆的时候遇到的,她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么任性,很懂事冷静的一个人。”
薄东胜眼峰多么锐利,只说:“看出来了,挺有灵性的一个孩子。”转而又问:“你把她带回来,是怎么个打算?”
这时候带回来,一定不是一般朋友那样简单,而且薄云易的性格他了解,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把女孩子带到家里来的人。
薄云易放下茶杯,对上薄东胜的眼睛,十分坦诚:“爸,我喜欢她。不过她对我似乎没有那种感觉。只是她遇到了一点儿难处,我就请她来家里住上一段时间。”
薄东胜不好在这上面多跟孩子说什么,只是提醒他:“关系一定要处理好,毕竟你长大了,凡事得有个数。我看这些年小小对你也是很上心的,你一定也看得出。而且你妈妈一直中意小小,这个你该知道。”
薄云易最头疼的就是呈梅,但凡他交的女朋友,她一定要费尽心思考察一番。何况这一次他明确表示喜欢,呈梅一定折腾得更狠。
而顾浅凝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她那种有棱有角的人只怕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不是没想过呈梅会将人推远,但是如果说这是一个劫数的话,就早晚都会来到,不如现在就开始面对。
可是,他没有半点儿要妥协的打算。这一次无论呈梅怎么闹,他认准了就一定不会放手。
直接说:“我跟小小是不可能的,这些年我一直把她当妹妹。以前我交朋友,我妈阻拦也就罢了,也不是真的想娶。可是,晓黧不一样。”
薄云易说这样的话还是头一次,薄东胜极斟酌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铁了心,薄云易从小到大说什么做什么,还是很有主见的一个人。这些年他在金融圈里打拼,没用他帮一点儿忙,仍旧做得有声有色。所以薄东胜倒不是很想束缚他,男孩子只要原则性的东西错不了,终归还是**一些好。
“不过你妈妈她都是一心为你好,说的做的也不见得就都是错的,你还是不能太伤她的心。”
薄云易仍旧说:“可是,爸,这种事情不是能勉强的东西。”
薄东胜点点头,年轻人怎么想他明白。
“你心理是怎么想的,就跟你妈妈好好沟通一下,如果你和穆晓黧真的合适,我想你妈她总不至于强把你们拆开。”他还有些公事要做,没聊太久,问了些家常,最后让薄云易先出去了。
薄云易站起身,告诉他:“爸,你也别工作到太晚,早点儿休息。”
从楼上下来,上官小小还没有离开,坐在客厅里一边吃水果一边和顾浅凝聊天。
见薄云易下来了,扬起头问他:“薄伯伯跟你说什么了?”
薄云易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随便聊,你是探子还是间谍?”
上官小小不过就是好奇,她是真的很好奇。猜薄东胜一定会跟他提起顾浅凝的事,她真的很想知道薄云易是怎么说。可是问出来了,也觉得自己傻了,薄云易怎么可能轻易的告诉她,何况还有顾浅凝在场。
顾浅凝不温不火的往那里一坐,气场真的有几分强大。上官小小看了她一眼,不知怎么,有一点儿安下心。就觉得她那个样子仿佛不落凡尘,根本不容亲近。
所以当顾浅凝告诉她,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薄云易的时候,她就深信不疑。若是其他的女人,她一定不会傻到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这些年喜欢薄云易的女人不少,她的保卫战也打了很多年。可是顾浅凝给她的感觉不一样,没哪一个比这个更让她担心,却又没哪一个比顾浅凝更让她安心。她说不会就不会了,总觉得她就是这样光明磊落。
薄云易在顾浅凝这边的沙上坐下来。拿起一块切好的哈密瓜给她,自己也吃了一块,抬起头问上官小小:“都这个点了,你还不回家?”
上官小小听出他在下逐客令,心里不高兴,刻意逗他:“你家里房间那么多,我住这里怎么了?再说,我跟浅凝一起住你管得着么?”
薄云易不听她闲扯,已经叫管家。
“王叔,让司机送小小回去。”
上官小小怒起来:“薄云易,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么?”
薄云易讪讪笑:“我是怕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走太晚了不安全。”他今晚似乎有心事,所以说起话来有些消沉并且伶牙俐齿。
管家那头已经唤她:“小姐,司机已经在外面等了。”
上官小小无可奈何,真的是挺晚了,该回去了。告诉顾浅凝:“浅凝,我明天再来找你玩啊,顺便给你带点儿点心过来,我知道一家特好吃的店。”
“好,你慢走。”
上官小小一走,顾浅凝起身要上楼睡觉了。
薄云易叫住她:“才几点就睡?坐下聊会儿天。”
顾浅凝看了他一眼,又坐回去。只问:“聊什么?”
薄云易忽然一块瓜吃得很没滋味,本来是极甜的哈密瓜,入口芳香,刻意从新疆运过来的,本来他很喜欢,咬上去的时候还暗赞这个好吃,是他一直喜欢的味道。忽然无味起来,不知怎么就变了味,苦苦涩涩的,一点儿甜味都没有了。于是扔到茶几的水果盘里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和手。
侧首看她:“听小小说你要离开?”
顾浅凝“嗯”了声:“过年了,在这里住了太多天,实在很麻烦了。这些天在京都心情好多了,这一趟真的没有白出来。”
薄云易面无表情:“然后呢?”
顾浅凝抬起头:“然后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她有自己的借口:“那个城市再怎么不好,毕竟住很多年了,一切还是很熟悉。”
“熟悉会不知道那么知名的火锅店?”这么爱吃的一个人,而且她分明喜欢吃那个。那种地方可不能说名不见经传,连季江然都知道,她却不知道。
他没有怀疑其他,只是不相信她有多喜欢那个城市。真正喜欢一个城市,不是大街小巷,细枝末节都该清楚明了么?
顾浅凝眯起眸子:“我们两人看人看事关注的点明显不一样,我的生活总体说来没有你的讲究和惬意。大大咧咧,甚至吃饱不饿,就没别的了,而你怎么可能是这样?小小说你为了了解各地的风土人情跑遍大家南北,花大把的时间飞来飞去,而我没想过。我宁愿用空闲的时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睡大觉,也不想出门。这就是差距,而且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点。”
还有事情要思考,这样聊天只怕会心神不宁。
“明天再聊吧,真的太困了,先上去睡了。”
薄云易沉默的坐在那里,似乎无话可说。
两人之前说话的声音有点儿大,连苏姨都听到了,于是跑出来。
问他:“怎么了,吵嘴了?浅凝一个姑娘家,你就不会让着她。”
薄云易没抬头,十指交握,只是说:“没有,苏姨,你去忙吧。”他站起身往阳台上走,接着点着一根烟。如果可以,他愿意一辈子让着她,迁就她,只是她不肯给他这样的机会。
这一天不知是怎么了,心神不宁,各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蜂拥而至,整个人真跟鬼迷心窍了一样。
忽然悲怆得不能自己,连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或许是长辈回来了,压力也随之而来。他想不出其他,便只能这样想。
安子析在客厅里陪简白聊了很长时间。
看时间不早了,简白回房间照顾季铭忆了。上去的时候告诉她:“早点休息。”
本来安子析还不能出院,可是要过年了,她不想呆在医院里。简白也考虑到那里的气氛太沉闷,影响心情对她的伤不见得就好。反正家里有私人医生,回来修养,定时去复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就让季江影把人接回来了。为了方便,简白还刻意让下人把一楼的房间收拾出来给安子析住。这里进进出出坐着轮椅会方便许多。
季江影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安子析也不想回房间,正好手中的茶还没喝完。
听到开门声,望过去,眼光亮起又暗下,是季江然从厅外走进来。看来是喝了酒,眼眸淡淡眯着,灯光下仿佛一点儿烟霞色,眼神似醉,又一眼风流。
他察言观色的本事了得,扫了安子析一眼,哧哧的笑起来:“怎么?看到是我很失望?大哥还没回来啊。”
安子析真是不想理他,可是,到如今住在一个屋檐下,整天板着脸,不论是下人还是简白看到,都很不像样子。
一张口讽刺他:“花天酒地的人这么早回来了,真意外。”
季江然更是毒舌。
“到现在没回来的,才是真的花天酒地去了。大嫂,别等了,孤枕再难眠,也比坐在这里空等一夜强。”
安子析冷冷的白他,到现在似乎没什么比季江影再不在乎她更讽刺的话了。这次生的事简直让她和季江影的关系元气大伤,想修复只怕很难。所以小心翼翼,敏感异常。
别人伸出一根手指,就会碰到软处。
看样子季江然没有即刻上楼的打算,转着轮椅要回房间。
季江然眯着眸子点着一根烟,已经坐到沙上,看她要走,长腿一伸,一只脚便卡在一个轮子上动不了。
安子析有点儿急:“你干什么?”
季江然淡淡的笑着,吐口烟圈,玩世不恭的说:“还能干什么,吃了你不成,聊一聊么。”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我跟你可有呢。”
安子析转首看过来:“你要聊什么?”
季江然闲闲的提醒她:“你用得着这样激情又愤慨的说话么?想让全世界知道你在跟我同流合污是不是?嫂子和小叔子,你别说,想想还真有嚼劲。”
安子析“呸”他:“谁跟你同流合污了?你别乱说话。”
季江然挑了下好看的眉毛,似笑非笑,那种狡诈的狐狸模样又出来了。
安子析受过他的害,所以神经一下就绷紧,极度防备的看着他。唯怕他又云淡风轻的将她卖了,到现在她不得不说,这世上没什么事是他季江然做不出的。
这就是一只禽兽。
安子析讷讷的说了出来。
季江然倒乐了,眉眼一散,飘飘说:“大嫂,你可真抬举我,了解我的人都说我禽兽不如呢。”他弹掉一截烟灰,好脾气的自我调侃。
安子析不跟他贫,她不想分心,有了前车之鉴,终于知道跟季江然闲聊或者过招,都要集中精神小心防备。他就有这样的特点,说说笑笑,总像很好说话。实则一旦这样以为,就说明是中计了,十有**要被他算计,出其不意,血本无归。
“你要没正事,我回房睡了。”
季江然眯起眼睛:“大嫂,你这样对你的小叔子,于心何忍?我招你惹你了,你至于见着就跑?”
安子析想,他竟还好意思说。
季江然抽了几口烟,才说:“大嫂,让我猜一猜你心里想什么……你一定是在想,怎么跟老大重归旧好是不是?”
安子析看着他没说话。
“我就知道是这样。”季江然修指弹着烟灰,嘴角总是那一抹钩子,不深不浅:“不过,这一次你真是把老大给惹恼了,想重归于好只怕不容易。不如我给你支个招,给老大生个孩子啊,你说我们季家现在缺什么?不就缺个孙子么,你要给他生了孩子,那真是得道升天了,别说老大,整个季家哪个不高看你一眼?”
安子析不是没想过,她日日夜夜都想,只是不知道季江然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个。
她怕了他,真是怕了他!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季江然好笑:“别一脸防备,你们现在还有什么是我想得到的?没了吧。既然没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这年头光脚的还怕穿鞋的么。只是你最好把他的心栓死了,越死越好。我要把顾浅凝带回来,不想老大再跟她有任何牵扯。这样一想,我们两个又站到一条战线上来了,认命吧。我帮你把人搞到床上去,只要你有本事怀上,功劳全算你的,这次绝对不吃亏。”
他的话说完了,掐灭手里的烟起身上楼。
“你自己想,想明白了跟我说一声。不过别让我等太久,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安子析不是不斟酌,反反复复的思考,一整夜没睡。不心动是假的,只是不敢再轻易相信季江然。他每一次将话说得十全十美,任人看不出破绽在哪里,可是最后大获全胜的似乎永远是他。
于是,她决定再好好思考一下。
吃早餐的时候季江影从楼上下来。安子析才知道他昨晚回来了,直接睡在楼上他自己的房间里,压根没有听简白的话去一楼她的卧室住。
简白也看到了,瞪了季江影一眼。
“你怎么睡在楼上?我不是让你住一楼么,这样也能照顾一下子析,她现在腿脚不方便,放她一个人住你怎么放心。”
季江影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报纸,一目十行的过,连眼皮都没有抬,翻过一页说:“昨晚我回来晚了,怕打扰她睡觉。”
简白还想再说。
安子析表现得温婉:“妈,我自己能照顾自己。江影白天要忙,晚上休息不好肯定不行。”
季江影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动也没动。
倒是季江然,剑眉斜挑入鬓,懒洋洋的靠到椅背上:“妈,你瞧见了么,伉丽情深,你操什么心。”
简白狠狠的瞪他,示意他别挑事。
季江然不当回事的笑着,大有深意的看了那两人一眼,他吃得差不多了,顺手也抄起一份报纸到客厅里看。
简白看着来气,吵季江影:“你要是看报纸也去客厅里看去,瞅瞅你们是吃饭啊,还是干别的。”
季江影拿着报纸就真的去客厅里坐。
季江然视线盯在报纸上,漫不经心的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喝几杯?”
季江影现在在国内几乎没什么事做,只等着过完年去国外,打理其他产业。
便说:“随便,就今晚吧。”
季江然抬起头,向餐厅内望了一眼。厅门大敞着,两人的谈话里面一定也听得到。
“那就今天晚上吧。”
没什么感兴趣的话题,放下报纸,他还要去上班。
开车去公司的路上,戴上耳机给手下人打电话。
“今天晚上去京都,不要自作主张惊扰顾浅凝,你们这些废物不见得真有本事把她给我带回来。只看她跟薄云易是种什么关系,查清楚了,马上向我回报,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他会自己过去把人带回来,指望别人只怕办不到。
顾浅凝没想到呈梅回来的这么早,一看就知道是坐最早的航班飞回来的。
她本来就起得早,下楼的时候听到客厅里有说话的声音,闻声望过去,就看到一个高贵典雅的女人站在厅中央跟下人说话。
保养得实在很好,只有三十几岁的模样,可是如果真是薄云易的妈妈,一定不止这个年纪。穿着也很时尚,风韵尤存,里里外外透着种照眼欲明的贵气。
听到苏姨唤:“浅凝小姐,你怎么起这么早。”
抬眼望过去,眼神即刻凌厉起来,仿佛可以穿透人心。
盯着顾浅凝,问苏姨:“这就是云易带回来的朋友?”
苏姨点点头:“这就是浅凝小姐,少爷的朋友。”
顾浅凝已经走过来,礼貌的跟她打招呼:“夫人,你好。”
呈梅冷淡的说:“你好。”然后对下人说:“你们先下去吧。”
她让顾浅凝到沙上坐,这样雷厉风行的女人,一定是有话要对她说。
连顾浅凝都没想到,她凌厉如斯,竟然一丝都不敷衍。不管她高不高兴,直接问她:“你跟云易回来是什么意思?以女朋友的身份,打算见家长么?”
顾浅凝很平静的笑着:“阿姨,您误会了,我跟他只是普通的朋友。出来散心,一时无处可去,就跟薄云易一起过来了。打扰很多天了,正想回去。”
即便她这样说,呈梅却一点儿不松懈,仿佛是信不过她。有心机的女孩子她见得太多了,就不认为现在这个社会真有心思单纯的女孩子,由其一心想嫁给云易,她们什么样子装不出?
呈梅优雅的喝了一口咖啡润喉:“是误会最好,交朋友我们不阻拦。但如果你想跟云易谈朋友,无论如何我不会同意,更不会允许你进我们薄家的大门。回来之前我刻意查了一下关于你的经历,所以耽搁了一点儿时间到现在才回来。不过查清了,心里总算有个底。对于云易来说你的经历实在太复杂了,那些扯不清的关系,实在不适合做我们薄家的儿媳妇,对外人我们也没办法说话。我相信这些你都理解,我们必须要给他找个差不多门当户对的人家,而我看,你父亲现在正在坐牢,而且还是你将他告上法庭的……”
呈梅没有说下去,那样的种种即便不说透,她也该心知肚名了。
顾浅凝的确什么都听明白了,这个女人何止是锋利,简直犀利得让人无所遁形。而她早在知道她住到薄家之后,就开始准备调查她的一切了。所以才回来得晚了,却将她的情况都查得很清楚了。
也就是说,她在那个城市什么样,过往又有哪些经历她都一清二楚了,所以用这样的目光盯紧她,对她表现出极度的排斥,毫不掩饰。一定是怕极了她想进薄家的大门,堂堂薄家又怎么可能容得下她这样声名狼藉的人。
顾浅凝早就想到了,而且没有非份之想,所以不惊不诧,还能平静的回视她。
“夫人,我想你做这些没必要,我从没想过要嫁到你们薄家来,我对这个真的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你实在没必要这么害怕。还要处心积虑的去调查我,你只要问一问,我都可以说给你听,要用这种手段,难免有点儿折夫人的身价了。”
听说以前她也是这样调查薄云易其他女朋友的,赤果果的剥落别的人尊严。的确让人忍无可忍,至少她是无法忍受的。
这样的高枝攀起来,更是无比倦怠。
或许他们这样的高门斟酌起儿媳妇都是这样的,毕竟有太多亮眼的荣华,经不起任何人的辱没。如果不调查清楚,说不定就会招来怎样别有用心的人。
想得也对,顾浅凝点点头,有些想要笑。看到呈梅脸色已经变得难看。
“我不管你多么伶牙俐齿,今天我将我的意思表明了。你既然没有这样的想法那再好不过,以后也不要有。而且我觉得你和云易并不十分适合做朋友,我想顾小姐是个顶聪明的人,我什么意思你该清楚。”
顾浅凝也笑起来:“夫人放心,我会买最近的机票马上离开。不过,夫人,我诚挚的提醒你一句,千万别让薄云易知道你是这么为他斟酌挑选媳妇的,只怕你在他心目中良好的母亲形象会褪色不少,严重打折。本来他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吸引女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过一想到有这样的婆婆,估计哪个女人都没了想嫁进来的**。”
呈梅真被她给气到了,“呼”地站起身:“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有没有教养?”
顾浅凝扬起头,吟风弄月的说:“怎么会有,我家庭是怎么样的,你不是查得很清楚了。”
呈梅想再说,可是楼上已经有走动的声音。她不是没有顾虑,也不想让薄云易知道,她每次都是将那些女人这样逼退的,否则跟她没完没了的闹起来,无疑是件麻烦事。所以哪一次都是背后偷偷的做过,将人赶走就了事了。
冷冷的扫了一眼顾浅凝,只说:“我希望你尽快离开,呆在我们家里实在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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