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军少宠妻无度 - 一三八,夜半突袭
豪门军少宠妻无度 作者:晴空向晚
正文 一三八,夜半突袭
豪门军少宠妻无度 作者:晴空向晚
一三八,夜半突袭
隔日的报纸,无一例外报道了季璇做人小三被正妻掌掴的劲爆照片,这下无需猜测,人人都知道,季璇完了,彻彻底底的完了。
公司里还是照常运作,每年那么多新人冒出来,少了谁娱乐圈也不会晦色,顶多新增了一条谈资罢了。
素问在公司一楼遇见季璇的那位新助理,自从上次季璇被雪藏以后,金牌经纪人叶子自然也把她甩开了,公司捧高踩低到这地步,连助理都给她换了个半新不新的新人。老人都晓得人往高处走的道理,谁肯跟着一个眼看着要落日的艺人呢。
那天富太太来闹事,素问就看出她不顶事,她跟季璇在一起,也不知谁照顾谁多一点,如今季璇被封杀,助理小丫头只知道蹲在公司愁。
小艾看素问停下来,赶紧拉住她:“别多管闲事,昨天都让你从后门走了,你非常去逞强,今天报纸登出来,还有拿你说事的。季璇现在是神仙也救不了了,你就别再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在小艾看来,自家这位也不是让人省心的主儿,再不工作增加点曝光率,观众快要把她忘了。
素问握握她的手:“我知道,我有分寸的。”
她走过去,把手搭在那位助理肩上:“你在这待着也于事无补,回去陪陪季璇吧,她这几天一个人一定也很痛苦。你是她的助理,更是她这时候唯一能说上话的朋友,你们的命运都是拴在一条线上的,好好陪着她,一起度过这次风雨,会重现彩虹的。”
那位助理似懂非懂的抬头看她,脸上带着陌生的情绪:“怎么可能,他们都说季璇完了……”
素问心里也叹了口气,脸上仍是堆出笑来,鼓励她:“这世上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我被封杀的时候也以为自己完了,现在还不是好好的?”
她说完朝小艾使了个眼色,小艾立马会意的点点头。
小艾算公司的新晋助理里面做得最成功的,今年已经要升级做经纪人了,到时就可以单独带艺人。但是她一直没提出要离开素问,素问也就不问,她明白,一直以来维系着二人的,早就不是工作关系了,她把小艾当成和周沫一样的闺蜜看。
季璇的助理点点头,当初封杀闹得轰轰烈烈,聂素问也算风里雨里闯过来的,她说的话,小助理也能听进去一点。
素问坐在员工的茶餐厅里喝咖啡,小艾上去看叶子来了没有。正呆,忽然有人从她后面走过来,越过她来到她的面前。
竟然是萧溶。
“回公司了?”萧溶眼带桃花,笑盈盈在她面前坐下来。
聂素问不禁打了个冷颤,总觉得他笑容里带刺儿。这公司现在是他的,她总不能叫他换个地儿坐。
“嗯,不打扰萧先生你喝咖啡。”素问说完就要起身。
“别介啊,我很可怕么,我来了你跑什么?”
素问站在那儿,微微皱眉,没吭声。萧溶一句话,她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萧溶叫了杯咖啡,慢条斯理的把方糖一块一块往里投:“在西藏一个月有什么心得?你一个女人,能在那待这么久也不容易,陆铮走了吧?他就把你撇在这,能放心吗……”
“你还有脸提陆铮?”素问打断他。本来她想萧溶毕竟是她老板,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的,可听到他若无其事的问起陆铮,她就来气,再也忍不住。
萧溶似笑非笑看着她,手里加糖的动作还在继续:“怎么,几天没见,变刺猬了?这才两句就炸毛了?”
聂素问重新坐下来,看着他不断往咖啡里加糖的动作头皮就麻,这才一杯咖啡他加了几块糖了?这咖啡还能喝?
可萧溶就像应证她想法似的,用银勺搅了搅,端起了咖啡杯。
素问头皮一麻,萧溶已经若无其事的喝了下去,甚至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这人是变态的吧?
她隐隐想。
萧溶放下咖啡,用餐巾优雅的擦掉嘴角的咖啡泡,微笑依旧:“对了,还没恭喜你新婚。咱们公司虽然不像其他公司那样朝九晚五,不过我也不是不近人情,婚假产假,只要申请,我都会批。”
素问皱着眉头,他这来追究她无故旷工了?
“因为我的原因,给公司造成多少损失,到时请财务核对一下,直接从我的工作报酬里扣吧。”
萧溶笑笑:“这个不是问题。聂小姐为我公司盈利这么多,我怎么会在乎这点区区小钱。不过聂小姐当初签约时是否有认真读过合约?”
素问一愣,他慢悠悠的说道:“艺人公司与一般公司不同,在合同上都会有一些额外的约束艺人的条款,比如,合约期内不可以结婚嫁人?”
……
……
……
聂素问怔怔的看着他。
现在确实有很多艺人公司会在签约合同上附加秘密条款,比如五年内不可以谈恋爱什么的,因为艺人的感情生活对其形象影响很大。
素问这次结婚没有大肆操办,所以知道的人不多,但她也没刻意隐瞒,就算媒体爆出来她也不惧。但没想到,萧溶会拿合同来说事。
合同上确有这一条……只是当初签约时她一心扑在事业上,压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早结婚,不止她,恐怕陆铮也没想到这一年半会生这么多事。
她想了想,还是不太担心:“那么我可以请律师来打官司吧,这样的附加条款本身合不合法还成问题,我想,支付一定的违约金,就能和你解约的话,也是值得的。”
萧溶的面色一变。
“你要和我打官司?”
素问不准备和他多费唇舌了:“萧先生还是多检点检点自己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萧先生做过的好事……恐怕上一万次法庭,都说不清。”
素问说完,转身要走了,可是萧溶比她更快的拦住了她。
“你知道了什么?”
素问从他脸色的转变,证明了萧媛说的话不假。萧溶的确在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她嫌恶的拨开萧溶抓着自己的手:“非要让我说得这么明白吗?你为什么要跟陆铮撕破脸,为什么偏偏盯着他的一间小公司不放,你在怕什么,你想掩饰什么,你以为真的就没人知道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算你把证据都销毁了,总有一天会自己露出马脚!”
萧溶如同被一道雷击中,怔怔的看着她,一动不动。
素问感到一丝报复的快感。她鄙夷的盯着萧溶,看着他被刺中要害的心虚。
“谁告诉你的?”萧溶几乎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倏的就揪住素问的手腕,“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素问拼命挣扎着,忽然萧溶像是自己想通了,喃喃:“是萧媛……这个贱女人!”
“她是你妹妹!”素问反驳,手腕间已经被勒出一道红印来。
“她是贱女人生的孽种!”萧溶双眼通红,形似疯魔。
“你口口声声骂她贱,那你还跟她上床,你是什么,贱男人?”
“……”
萧溶还抓着人,两个人破口大骂,此刻停下来,呼哧呼哧的喘气,萧溶瞪着她,素问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爆出来了,过了一会儿,萧溶突然手一松,放开了她。
素问后退了几步,抚着手腕上的勒痕,警惕的盯着他。
萧溶像是缓过劲来,慢慢的恢复常态,恢复成那个胸有成竹没有波澜的男人。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录音笔,当着她的面举起来:“你听听这个再做决定。就算你知道了一切又怎么样?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么,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这条船你上了,就由不得你喊停就停。”
萧溶在素问急促的喘息声中按下了手中的按钮,哔的一声,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陆铮给你的,我可以给你更多,只要……
——事成之后,你会得到比想象得更多。嫁入豪门?在演艺圈长盛不衰?或者,一辈子享之不尽的安逸生活?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一言为定。
接下去,还有……
——我听医院的人说,你当天夜里还闹了一出“慈母护犊”。演的不错,连我都快要被你感动了。只要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未婚妻这么悲惨,都会恨不得把罪魁祸首给千刀万剐了,就是自己亲外公又怎么样?
——你是说……陆铮是为了我才回去找老爷子理论,把老爷子给气死了……
——我果然没看错,你就是陆铮的死穴。
——你让我留下孩子……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我可以给你更多。
演的不错。
留下孩子。
死穴。
……
……
……
聂素问满脑子都是这几句话,这几个词,翻来覆去,搅得她快要爆炸。听一次心里疼一次,越疼越忍不住去回想。
她的眼里泛出红丝,浑身颤抖得厉害:“你……录音了?”
萧溶微微一笑,把录音笔往桌上随意一搁:“你喜欢的话,可以拿回去多听几遍。拷贝在我电脑里还有很多。或者,你想跟陆铮一起听?”
“……”
素问猛地仰起脸,抑制住几乎要落下来的眼泪。她不想在这个卑劣的男人面前流泪。
直到慢慢的,心里那种翻涌平静下来,已经没了知觉,似乎不再那么疼了,她才重新平视着萧溶。
“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告诉你一个事实而已:就算我做了再多伤天害理的事,你,聂素问,是同谋。相信这份录音拿到法官面前,他也会一样这么认为。不过要是拿给陆铮听,恐怕他就不单会这么想了。你觉得他会不会崩溃?爱了这么久,相信了这么久的女人,竟然是背叛自己的元凶……”
“你别说了——”素问哀嚎一声,蓦的蹲下身子。
她环住双膝,把脸埋进膝盖的缝隙中。她没有脸见陆铮,她以为自己可以忘记,以为嫁给他,就能用自己的后半生去弥补,可是萧溶轻易的撕碎了这一切。
她早该想到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怎么可能利用完她,就轻易的放了她。原来他早有后着。
他根本不怕她现这一切,因为她根本不可能去举报他。如果萧溶获罪,她就会跟着一起坐牢,她是同谋,可是比起身败名裂,她更怕的是陆铮听到这份录音,会怎么想?
厌恶,嫌弃,痛恨……她只要一想到这些词,会出现在一直温柔守护着她的陆铮身上,就觉得天崩地裂,痛不欲生。
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
她抱着头颅,把自己埋进去,埋进去,更深的埋进去。宁愿自己从这个世上消失。
萧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等她抬起头来,空洞的双眼里,只看见小艾紧张的看着她:“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什么事……
她喃喃的想,思维像是打了结,突然她的目光落在咖啡桌上,那只录音笔仍好好的躺在那儿。
——萧溶的话如同千万只利箭倏倏的向她射来。
她一下子跳过去,抢过录音笔攥在手心,双肩还在剧烈的颤抖。
小艾被她吓到了:“这是什么?叶姐叫你过去呢,你到底怎么了?”
聂素问不说话,只是惊恐的紧紧握住手里的录音笔。无数纷乱的思绪在脑海里穿梭,穿来穿去,只有一条信念留了下来,越来越明朗——
不能让陆铮知道,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她猛一咬牙,把录音笔放进口袋,迅速的整理情绪,她望着小艾微笑,额头尤有冷汗:“叶子来了?她在哪里,我们上去找她吧,正好我也有话要跟她说。”
小艾点点头,古怪的望着她。
叶子找她,不外乎是工作和钱。撂下一叠剧本以外,又塞给她一张银行卡。银行卡外面包裹着一张机打的对账单,她每次工作结酬劳都是这个形式,素问已经习惯了。
她打开对账单,没去看明细,直接跳到最底下看收入,忽然眼皮颤悠了下。她揉揉眼,又仔细看,从末位数着,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
连在她后面探头的小艾都怔住了,倒吸了口冷气!
“叶姐,我没看错吧?还是公司的财务给我打错了,多打了个0?”
叶子冷飕飕笑:“得了吧,你没看错,你挣钱了,聂制片人!”
叶子故意加重的语气,让素问反应过来:“这是咱们电视剧挣的?”
“别高兴太早,银行贷款还没还呢。”叶子泼她冷水,当初因为她个人提前开机,所以导致预算不够,又像银行拨了一千多万的贷款,加上后期宣传,也用掉了不少经费,不过她还是很意外,两千万不到的投资,竟让给她带来了上亿的利润?
叶子其实也偷着乐:“咱们的电视剧是挣钱了,你眼光不错,推荐的本子火了。不过这些钱也不都是你的片酬和分红。你还记得上回跟你提议的办官方后援会行周边的事吧?这里面有五千万的利润,都是从你的后援会收入得的。”
聂素问愣了。
妈呀,不是吧?她记得后援会她才有两成的分红啊,两成就五千万,那她的后援会得赚了粉丝多少钱啊?
“你们也太坑了吧?”聂素问整了半天,整出这么一句来。
“滚蛋,制作周边应援品我们不要成本费吗?为你维持全国各地的粉丝会的日常运营,不要花钱吗?帮你办各种活动,维持粉丝热情,让你在不拍戏的时候也能保持人气,我们花了多少功夫?你就坐着数钱,还那么多怨言!”叶子忿忿的剜了她一眼。
素问撇撇嘴。
“既然回来了,赶紧挑个本子。上次的宣传你没参加,这次给我好好拍戏,过两天帮你安排记者会,不然媒体都快忘了你了!”叶子雷厉风行,立刻下达命令。
素问却有点为难了。
叶子看她杵在那儿,也不看剧本,就呆,于是反问她一句:“怎么着,不想干了?”
谁知道聂素问竟然还真敢给她点头!
“叶姐,我……我想跟公司解约。”
“……”
“……”
一句话,小艾和叶子都愣了。
“其实,有件事我没跟你们说。”聂素问咬咬唇,脑子里木木的,“……我结婚了。”
“……”
“……”
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叶子和小艾的表情都僵硬了,快成木头人了。
“公司里不是有规定,三十岁以下艺人,签约期内不可以结婚吗?所以……我想要是能和平解约最好,实在不行,那就只能找律师对簿公堂……当然,我也不希望那样。我知道你们都对我很好,我舍不得你们……”
“行了,别说了,”叶子背过身,扬起手,在后脑勺一阵猛挠,突然,她猛的转过脸来,把一摞剧本“啪”的往素问面前一摔,“你在跟我开玩笑呢?聂!素!问!你才二十三岁,你就跟我说你不想干了,你知道全国有多人年轻人在做着成名的美梦吗?你知道这个圈子每天有多少新人进来吗?你知道就光咱们公司,每年有多少练习生进来,又有多少练习生离开!他们连一次曝光的机会都没有,付出的汗水没人知道,青春年华就这么浪费了!而你呢,你有这么好的条件,公司把最好的资源都拿来捧你,你呢,你一声不吭跑去结婚,然后回来跟我说你不干了!你想气死我吗?”
叶子的怒火像无数只小箭,倏倏倏的向她射来,素问难为情的低下头。
这样的话,她也很难启口,可她无法跟叶子以及小艾解释萧溶的事。她不能接受再在萧溶的公司工作了,揣在怀里的录音笔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将她炸得尸骨全飞。她只能尽量的离她远一点,再远一点……以求受到最小的伤害。
良久。
最初的怒气变成一种坦白的无奈。
小艾提心吊胆的看着她,而叶子早就愤怒的转过身,不屑看她。
聂素问不说话,不是意味着这件事还有商量余地,而是她早有决断,不想再多费唇舌了。
“你决定了?”叶子带着一丝无力问。
“……嗯。”素问轻轻点了点头。
小艾悲伤的闭上眼睛。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会在部门开会时上报,到时看上面怎么决定。如果你坚持打官司的话,给公司法务部寄律师函吧。”
“叶姐……”小艾不可置信的叫了声。
“哭什么哭,没出息。”叶子转向素问,“既然你不打算接戏了,那今天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素问站起身,想了想,还是90度深深鞠了一躬,说了声:“对不起。”
身前叶子一动不动。
素问慢慢的直起身,转身,离去。
办公室里,半晌,出哗啦啦东西被扫落的声音。
素问回去洗了个澡,洗衣服时摸到口袋里的录音笔,握在两手中间想把它拗断,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幼稚至极,萧溶都说了他那里还有拷贝,苦涩一笑,随手将它扔进了抽屉里。
换上睡衣躺上床,她依旧对着窗外寂寥的星空给陆铮短信:
“老公,今天我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想和公司解约,叶子很生气,小艾很伤心。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可我相信,无论如何,你都会支持我的,对吧?
你已经七天没有联系我了。
想你。”
偏僻的山区里,没有被污染过的夜空干净得好像一汪深紫色的葡萄冻,无数星辰撒在上面。陆铮头枕硬硬的行军枕,耳畔是战友们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他看着一闪一闪的手机屏幕,嘴角凝笑。
野战训练营是没有充电插口的。手机已经耗尽最后一丝电量,在他的注视下,屏幕很快暗了下去。而他的思绪却像出了神,已经飘出很远很远,来到了远在首都的妻子身边。
就在他怔神的档儿,营帐外突然一声锐响,紧接着十几颗催泪弹被丢了进来,帐外有人抠动扳机,豆点子般紧促的枪声撕破了夜的宁静。
陆铮因为一直没睡,所以反应最快,一个打挺从床上翻起,快速的套上作训服,从上铺一跃而下,干净利索的落地。
其他训练了一天,正沉湎酣梦中的战士也陆续惊醒,催泪弹在地上打转,冒出白烟,营帐内咳嗽声,叫骂声连成一片。很多人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就跑了出去。
顾淮安是这次训练营的最高指挥官,他身边站着身穿作训服,头戴贝雷帽,脚踩军靴的副队长倪况。
雪狼少校嘴咬草叶,歪着头打量这些菜鸟们衣衫不整的模样,冷冷嗤笑:“你门看看自己,一个二个的熊样,特种兵要都像你们这样,就被人笑掉大牙了!你看看你们,好意思说自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吗?”
菜鸟们各个脑袋低垂,形容狼狈,不吭声。
顾淮安“呸”的一声吐出草叶,目光冷峻,瞪视着他们,提高了音量:“回答我,你们是不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份子!”
菜鸟们相继嗫嚅着,不知是谁带了个头,参差的声音相继连成一片,菜鸟们终于昂首挺胸,大声的吼出来:“报告!我们都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忠于祖国!忠于人民!”
“祖国和人民以你们为耻!”
菜鸟们刚一喊完,就被顾淮安狠狠的斥道。
倪况带着几个特种兵,用枪托把他们一个一个又打回营帐里:“进去,不穿好衣服不准出来!”
菜鸟们灰头土脸的又被赶回了催泪弹沸腾的营帐里,只有到陆铮时,倪况一愣,顾淮安也回过头来,暗夜中他的眼光掠过一丝赞许。
陆铮穿着整整齐齐的作训服站在他们面前,军容军姿,找不着一丝错漏处。
倪况贴近拎起他的脖领子:“小子,你穿着衣服睡觉的?”
“不是,我是听到枪响再穿衣的。”陆铮平和的目视着倪况,波澜不惊的回答。
这么近,倪况终于认出了陆铮的脸来:“噢……是你。”他顿了一下,猛的松开陆铮的领子,推了他一下,大声呵斥:“记住,回答军官的问题,要加报告!”
“报告——是!”陆铮也拔高了声音,一板一眼的回答。
倪况哼了声,照样用枪托在他胸前一撞:“滚进去,把衣服脱了再穿上!”
折腾了好一会儿,催泪弹的烟雾终于散了,倪况用枪尖挑开营帐的帘子,顾淮安皱着眉,跟在他后面进来,手在面前挥了挥,打开残留的催泪弹烟雾。好家伙,够呛的啊。
菜鸟们各自笔挺站在自己床前,有的还在咳嗽。顾淮安冷眼扫视过他们:“怎么样,这段时间休息得不错吧?你们这批菜鸟不错,享受的是五星级待遇,有房子住了!上一批菜鸟,在野地搭帐篷整整熬了一个月!那是我专门挑的湖边,湖景房,也算四星级待遇了。哟偶人告到军区,军区就找大队长谈话,说你们要对菜鸟好一点嘛!大队长就找了我,我说没问题,咱今年就住房子。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军费还是比较紧张的,所以呢,我就要充分利用有限资源——我想你们都体验到了我们狼牙特种部队的好客了,现在回答我,有后悔的吗?”
没人吭声。
顾淮安提高了音量,又大声的问了一遍:“有后悔的吗?!”
还是没人吭声。
“好!”顾淮安厉喝一声,“现在我正式通告你们,地狱训练周已经开始!从现在开始,这里不是军队,是地狱!你们就是来阎王殿报道的小鬼!”
半夜三更,被折腾得半死不活的菜鸟们,个个眼里都咻咻的往外冒火,可没一个敢吭声。
顾淮安回头冲倪况使了个眼色,倪况立刻带人开始在每个菜鸟的床铺上翻找。
这样的搜查每隔几天就会有一次。因为在这里参训的队员,没有休息日,没有通信,没有外出,更没有任何娱乐,报纸杂志书籍一律不准留,更别谈吃的喝的或者手机电话什么了。
副队长上尉倪况一直对这方面管理得很严,特种兵们冲上去,动作很粗暴,直接把他们叠得整齐的“豆腐块”掀扯开来抖散,枕头扔到地上,菜鸟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有人的帽子里抖出条巧克力,啪嗒掉在地上,倪况毫不留情的一脚踩上去,拧了拧,冷声道:“带走!”
那名菜鸟就这样不甘心的揭下了钢盔,退出了训练营。
这时,一直站得笔挺的陆铮,微微皱起了眉。
在枪声响起的前一刻,他还在床上看素问的短信。情况紧急,他只来得及随手往枕头下一塞。这些天他一直藏得很好,就打算等手机没电了,就在训练营后面找个地儿,挖个坑把手机给埋了,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可谁知今晚会临时抽检。
查到他的床前,陆铮的头上冒出了汗。
倪况是老特种兵了,眼色锋利,一眼即察觉陆铮的表情不对。
他大踏步来到陆铮面前,冷笑着说:“这个菜鸟的,我亲自来查。”
陆铮咬紧薄唇,退至了一边,让出位置。
倪况照例扯掉床单,抖散了被子,掀开枕头的手顿了一下,没有径直扔开,而是又迅速的盖了回去,回过头来,定定的瞧着陆铮的脸。
陆铮知道已被他察觉,低着头等待处分。他明白自己即将被退训了,可是眼底的那双军靴在他面前只停顿了一下,就走开了,耳畔是倪况的大嗓门:“动作快一点,查完了出去集合!”
一阵兵荒马乱后,有两个菜鸟因为私藏不属于军队的物品,被退训处分,摘下钢盔带了出去,其他人都列队站在营房外的夜幕下。几次下来,都人心惶惶,谁也不敢再掉以轻心。
顾淮安回头对倪况说:“野狼,把他们带到散打训练场去。”
“是——”
“全体都有!向右转——跑步走!”
菜鸟们吭哧吭哧从两位教官面前跑过,陆铮经过倪况身边时,侧过头,困惑的望着他。
倪况也在看他,眼神里露出精光,那表情分明在说:小子,当心点,下次别让我再抓到你!
等菜鸟们跑远了,顾淮安脸一沉,声色严肃:“况子,你胆儿可够肥的啊,在我眼皮底下玩花样。”
倪况一震,本能的挺直了腰板,刚想打报告,忽然一想,他叫的自己是“况子”啊,要是正经事,淮安就会叫他的代号“野狼”。
于是就知道他不过摆摆上级架子,跟自己开玩笑。咧着嘴扯起皮来:“光说,我要是依法处理把他给开了,你才得跟我急吧?”
顾淮安一听,也绷不住嗤的一声笑了,拎着他肩上军衔笑道:“你倒是会揣摩上级心思。这么久了怎么才混个一毛三?”
倪况瞥他一眼,压根不甩他:“你操心自己的提干报告吧。大队长说了,今年要是再不给你升中校,他这个大队长就不干了!”
顾淮安一听也笑了:“老家伙,喝多了就犯浑,以后得盯着点他的酒壶子。”
*
说是散打训练场,其实就是一滩泥潭,几个特种兵站在上面,连踢带踹的,最后菜鸟们都滚了进去,啃了满嘴泥,混成一片,都成了泥人。
倪况和几个负责散打项目的资深特种兵沿着泥潭边巡视,时不时高喊:“你***是女人么?给我打他!踢他!没吃饭么,手脚没劲?”
泥浆没有温度,又是在夜里,山区昼夜温差大,菜鸟们被裹了一身泥,个个都冻得浑身抖,手脚哆嗦,又冷又饿的,还得卯起劲互相殴打,没一会儿,就有几个受不住了,高喊着要退出。
慢悠悠晃到这里来的顾淮安一听,举手鼓掌:“你是聪明人。”他指指自己的脑子,“一般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到这里来受罪,还有谁?想退出就打报告,我不会瞧不起你们。”
菜鸟们停下来,站在齐腰深的泥坑里仰头看着他,顾淮安站在坑上,那鄙夷的眼神,真真像看一群小鬼:“没人想退出?那就给我继续练!”转头又冷酷的对那几个特种兵说,“谁叫你们这么温柔的,要是没把他们练趴下,回头我就叫你们几个趴下!给他们喝点水!”
话一落,就有人拿起高压水枪,开始对着下面的人猛喷。菜鸟们措手不及,被冲得东倒西歪。
倪况举起腰间的56半,对着天空一阵急促的点射,大声吼道:“谁准你们停下来了,给我打!不把对方打趴下不准吃饭!”
呆滞了的菜鸟们如同被打了药,从泥坑里爬起来就又互相殴打起来,陆铮的对手,一个来自河北的硬汉,被泥浆糊住的眼睛里,燃起熊熊烈火,只听他对着坑上的特种兵们大吼一声:“**你们妈——”然后腾空一脚,劈向陆铮的颈部!
嘭——
陆铮整个儿的飞了出去,溅起巨大的泥浪,栽在地上一动不动。
“好家伙!”倪况赞叹了一声,这一脚,明显的有功夫世家的底子,坑上好几个散打优秀的特种兵也都注意到了,关注起这个菜鸟。
唯独顾淮安不动声色,眉角微微一挑。
就在他做出这个动作的同时,卧倒在地的陆铮忽然横出一脚,直扫河北大汉的下盘,将他别倒在地,紧接着一个打挺从地上弹起,扑过去一胳膊准确无误的击在对方颧骨上,打得那人眼冒金星,在他丧失防备的一瞬间,手肘绕过他头颈,锁住了他的咽喉。
啪啪——
坑上响起孤零零两声掌声。
顾淮安颇有深意的看着倪况和几名散打先锋:“看到没?招式再漂亮那都是虚的,一击致命,这才是特种兵的搏击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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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觉得我在写武打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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