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军少宠妻无度 - 一百二十,拿生命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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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门军少宠妻无度 作者:晴空向晚

    正文 一百二十,拿生命去爱

    豪门军少宠妻无度 作者:晴空向晚

    一百二十,拿生命去爱

    聂素问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做了很多梦,梦里的色调全是阴郁暗沉的,仿佛走在悬崖边上似的。中途似乎醒了几次,也是迷迷糊糊的,完全没有任何记忆,只觉得全身上下哪哪都疼,疼得恨不得再睡过去。

    这一睡,又是许久。

    等真正清醒时,已经很晚很晚了。

    她是被冻醒的。

    睁开眼,就是满目的星空,高原的星空,就好象被水洗过的玻璃,出奇的清晰,素问这辈子都没有见过比这更明亮更密集更干净的星空,仿佛伸手就能触及似的。

    这么多的星星,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吧。

    她几乎下意识的像伸手,这才现胳膊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寒气也随着知觉的回复,气势汹汹的袭了来。

    她勉强歪过头,往身侧看了看,这才现自己竟然是躺在岩石上,腿耷拉在岩石边缘,腿肚垂了下去,下面空荡荡的,在这样的夜晚,只能看见夜雾笼罩的一片深渊。

    车不见踪影。

    翻车那一瞬,她是有记忆的。她记得自己坐在窗边,把窗户开到最大,然后高喊着“陆,铮,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所以,她被从窗户里甩了出来,挂在了这块横亘在悬崖边的巨石上。

    而那辆车,恐怕已……

    她没有太多的时间为车上的人哀悼,因为她的境况也好不到哪去。

    这是一个真正的绝境。

    上不挨边,下不着地,没有人烟,甚至没有生灵的气息。

    目之所及,全是皑皑的白雪,冰冷,漠然,仿佛已经在此冻结了千年。

    在如此宏大的自然面前,人是渺小的。

    如果没有人现她,她很快也将和那些随车罹难的乘客们一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甚至不会有人知道她死了,她只是会成为公安备案档案里的失踪人口之一。

    她立刻被比寒冷更为凛冽的恐惧所侵袭。

    素问赶忙又试着动了动自己的四肢,脚慢慢从岩石边上缩了回来,虽然有点痛,但并不是完全没有知觉的,只是手臂仍然木木的,她几乎不敢回头去看,生怕自己一低头,只能看到半截的残肢。

    她的行囊原本放在中巴座位上面的行李架上,应该已经随着坠崖的车一起丢了。

    至于手机之类,那更是天方夜谭。

    聂素问鼓足了极大的勇气,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哭已经无济于事,她开始积蓄力量,审查自己的身体情况。还好,四肢健全,手臂都还在,只是暂时不能动,也许是骨折。反正暂时感觉不出痛,天太冷,僵硬麻木的将痛感都冻结了。一千多块的户外冲锋衣果然没辜负它的价格,不然她昏迷中就该被冻死了。旁边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块在她腕上已经被磕碎的手表,定格在出事的那一刻。

    便和这定格的世界一样。

    在这里,除了日升月落,不会有任何改变。

    手臂不能承力,她也就没法借力撑着站起来,脚底下的积雪仍然在簌簌的往下落,在下落的过程中居然没有一点儿声音,不知道下面到底有多深。素问有点惊恐的蹬了蹬,找到能够下脚的石块后,她曲起膝,用脚推动自己的身体,努力的往岩石内侧滑。

    越往里挪,聂素问越是绝望。

    这小小的,夹在悬崖中的,不足四平方米的岩石……可能有人找到吗?

    ……

    ……

    ……

    车祸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拉萨,搜救的人员已经出。

    因为事地在拉萨到隆子县的山路中,陆铮所在的隆子县边防连也接到了协助搜救的任务。

    祁连长下了命令,全连出动,在进山搜救的同时,也要确保自身安全。雅拉香布山方圆几百里的冰川,一年中有小半年都是冰雪封山,五月冰未融,十月即飞雪,交通中断,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物资给养只能依靠直升机空投。即使是边防连十年的老兵,也知道不能孤身入山,不然也不会冬天调遣陆军特种兵驻守边疆,防患于未然。

    这次的搜救行动,雪狼突击小组也接到任务指示,采用最先进的作战设备,单兵进入雪山营救,边防连的战士,则十人成一小队,组队沿山路搜寻,以无线电联络。

    陆铮以为素问早已乘机回京,并未多想,拿了工具就跟随曹自彬排长进了山。

    事突然,失踪人数尚未得出明确统计,天寒地冻,战士们只能用铁锹开路,到冰封之地找人。

    突然,曹自彬排长叫他的名字,“陆铮,过来一下。”

    他放下工具,跑步过去,曹排长递给他一只手机。

    部队入营前,都会要求上缴每人的手机,打电话只能去文书办公室用座机。但是基本大伙儿都会留一手,交一只,留一只,私下无人的时候打个电话回家。连长体谅大家在边疆当兵,一年到头回不去一次,给家里报报平安,有女朋友的联络联络感情也是应该的,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默许了。

    但是曹排长当众之下把他叫过去,给他电话,真让他吃了一惊。

    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果然,手机里传来陆文漪焦急的声音,山里信号不好,尤其是无人区,通信电缆覆盖不到,信号就时有时断。

    “西藏翻车的事你知道了吗?就在你们连队附近。你在野外吗?”

    电话里有铁锹摩擦石头出的铿锵声音,还有战士们用力时有节奏的呼喝声,陆文漪一下就猜着了大半。

    “是,车上有二十多人失踪了,我们正在沿山搜救。”

    话音刚落,就听见背后曹排长大骂:“别使蛮劲!轻点挖,小心脚下的冰!”

    陆文漪心里定了一下:“那你已经看到失踪人员名单了?”

    “人数还不能确定,怎么了?”他本能的觉得陆文漪有什么事要说,而且他有很不好的预感。

    “我告诉你件事,你听完之后一定要冷静……”

    “嗯。”他捏着电话,眉头已经习惯性的蹙了起来。

    “……聂丫头可能在失踪人员里。”

    ……

    ……

    ……

    曹自彬指挥完手下那帮孬兵,看陆铮还握着手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跟变成雕像了一样,电话离得耳边有点远,应该打完了吧?

    他走上去在陆铮背上擂了一下:“怎么了,打完了?”

    这一巴掌打上去,曹自彬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他像铁块样的一动不动。好小子呀,什么时候练了这一身功夫。

    正想揶揄他两句,忽见陆铮转过了头,脸上是一片阴沉:“曹排,我可以再打个电话吗?”

    曹自彬愣了下,连点了几个头:“你用,你用。”

    陆铮打去机场,一问,果然没有聂素问的登机记录,再打去平措旅社,老板说她昨天一早就退宿了……

    隔着那么远,曹自彬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慑人的气压,像要杀人似的。

    挂了电话,陆文漪独自又坐了良久,总觉得心神不宁,自己这通电话是不是打错了?她是觉得陆铮要参与搜救行动,迟早是会知道的,她就是怕到时找到一具尸体回来,陆铮会受不了,所以先打电话给他提个醒。

    但当时陆铮什么也没说就把电话给挂了,她立时感觉到不对劲。

    破天荒的,她头一次主动给连毅打了过去。

    电话拨到西南军区作战总指挥部,接线员接的,她说找连参谋长。对方问了她的姓名,单位,才答应帮她转接。

    陆文漪快五十岁的人了,年轻的时候心高气傲,宁可放弃一段爱情,也不愿低下头打这一通电话,如今倒是一点小事就坐不住了。她摇摇头,年纪大了,胆子也小了,真是不服老不行了。

    她第一次用不确定的语气问连毅:“我现在担心,如果姓聂的丫头出事了,陆铮会不会一辈子不原谅我?”

    这件事新闻一报道,连毅就知道了,而且陆铮是他亲手送到西藏的,他面上说一视同仁,实际上一直在关注他的情况,自然知道陆铮会参加这次搜救。单纯从任务行动来说,这是对他的一次磨练,如果加上个人感情因素,就会成为对一名军人更严格的磨练。

    是陆文漪力主要把他送到西藏去磨练的,如果陆铮不在西藏,那么聂素问也不会一意孤行的追过去,生这种事。

    她一直就知道陆铮对聂丫头的感情不一样。她很少见到陆铮那么的在乎一个人。

    连毅是见过聂素问的,在很多年以前,十八岁的聂素问孤身一人跑到北京来找陆铮,当时连毅就被她的勇气打动了,答应开车送她来。

    那时他还赞许的对陆文漪说过:“这个丫头有你当年的风范。”

    考虑到这时的情况,连毅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才道:“陆铮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感情。如果聂素问真的出了事,就根本不是他原谅不原谅你的事了,我怕……陆铮也会出事。”

    “……”

    “……”

    搜救展开了几个小时,从前方传来线报,好像在山下找到车的残骸了,但是没有幸存者。

    无线电耳机里每传来一条消息,陆铮的心就沉下去一分。

    曹排长现在已经完全不敢跟他说话,不知道他接了什么电话,说完后就有点不对劲。

    天气越来越不好,似乎会下雪,曹自彬权衡了一下,下令收队。大伙儿都舒了口气,唯独陆铮攥着手里的铁锹不肯走。

    曹自彬脸一横,这小子,一整天都怪怪的,还犟上脾气了:“逞什么能,现在是你逞英雄的时候么?我让你收队,这是军令!”

    可陆铮还是不动,漆黑的眼睛闪烁有光,目光一颤不颤的紧盯着他:“曹排长……”

    “怎么了这是?你是排长还我是排长?”

    战友们闻声都过来劝,有人去拉陆铮,就在这时,在他们前面的搜救队带着几具残破的遗体回来了,经过他们的队伍。

    陆铮眼一亮,霍的跟了上去。

    大伙也都凑上去,带队的是二排排长,摇摇头叹息:“无一幸免。”

    大伙都跟着默哀了片刻。

    陆铮只是绷着脸,即便在听到并无幸存的消息时,也没有失控,他并在身侧的手轻轻握住,尽可能冷静的问:“就这几具尸体么?”

    “其他的送到医院了。”

    这里山区不可能有医院。他指的是拉萨的医院。

    陆铮转身便走,被曹自彬拉住了,呵问一声:“你去哪?”

    “我去看看。今天的搜救行动已经结束了,我会在明天集合之前赶回来。”

    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要去那里确认什么,其实不需要确认,他也相信聂素问肯定没死,她是不会死的,他就是有这个感觉。

    那个傻丫头,怎么可能不明不白的就死在这座山里了。

    曹自彬声音变得洪亮:“你疯了吗?刚出了事故,哪来的车送你去拉萨?现在天就要黑了,你打算徒步越野一百公里吗?”

    大伙儿都怔仲不定的看着他。

    陆铮的眼眶红,声音更是坚定:“曹排,你就让我去吧。我女朋友在里面,我不去看一眼我不能死心。”

    ……

    ……

    ……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曹自彬脸上的表情蓦的僵住。

    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半晌,有人压低了声音小声的咳嗽,然后,不知是谁,脱下了军帽,紧接着一个接一个,大家都摘下了军帽,曹自彬排长走到陆铮面前,什么也没说,在他肩头默默的拍了两下。

    “曹排……”

    “去吧,我回去跟连长申请,调辆车给你。”曹自彬走过他身边时,低声说。

    “谢谢曹排。”他转身,笔直的行了个军礼。

    回连的路上,战友们陪着他,说了很多安慰的话,男人与男人之间,也许言语并不够煽情,但那份情谊,从彼此交汇的眼神,叹息,就可感受。

    当晚,陆铮独自开车,昼夜星辰的赶往拉萨。

    他一刻不敢喘息,仿佛再与天上的星星赛跑。可是越是临近,陆铮越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仿佛心都抽离了一般,将车停在医院门口。那里早已挂起白的扶灵,那些遇难的死者同伴或者家属已经纷纷赶来,医院门口聚满了人,看热闹的居多,几名医生无能为力的站在一起边交谈着,白布蒙着渗出血色的躯体。

    陆铮跳下车,分开人群,挤了进去。

    旁边有几个工作人员,见他身穿军装,没有像拦住其他家属一样阻拦他。

    陆铮也的确不像其他家属那样大哭大喊,他甚至是凝重的,只是那份凝重太过实质,反而让人感觉比悲伤更加压抑。

    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拦着他。

    他几乎是目不斜视的穿过那些躺着的死者,笔直的走向最里面的那些搜救队队员。

    队员正在向几名家属描述现场的情况。

    他要知道,现汽车残骸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因为他的素素还在那里等着他。

    可是走到中途,陆铮的脚步忽然又停住了,就是那么戛然,冷不丁的,刹住了。

    他低下头,看着右侧白布下露出的一小块衣角。

    那件红色羽绒服,他看她穿过的。

    因为袖角上绣着品牌的logo,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在一辆车上,不太可能有两个人穿同一件衣服。

    所以他站住了。

    刚才一直空茫的,坚硬的,始终没有丝毫怀疑的心脏突然回暖了,仿佛从假死状态冷不丁的活了一般。

    在得知聂素问失踪的消息后,他就一直处于冷冰冰的死亡边缘。

    可这一刻,他活了过来,是为了活着,被灼烧,被凌迟。

    陆铮久久的凝视着那露在白布外的一角袖子,指间突然不听使唤的抖动起来。

    即便刚才被陆铮一掌拨开的小护士,此时也能很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强大的东西在轰然崩塌,他此时仿佛可以一碰就倒。

    “同志?解放军同志?”

    不远处一名护士叫了他一声。

    医院早就吩咐了她们要协助部队的搜救,何况如陆铮这样英气逼人的军人,护士们早已注意到很久了。

    她走过去,想安慰对方一番。

    却看见那位身着军装,一直身姿笔挺的英俊兵哥哥,突然间抬手捂住了嘴,随着他痛苦的表情,仿佛有什么红色的液体从他的指缝里流了出来。

    护士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查看。

    陆铮却已经一下子蹲了下来,方才紧捂着嘴的手垂在身侧,果然有血丝顺着指间滑下来,在微微着抖,他的嘴角也殷红,另一只手,仿佛行刑般,伸向了那盖着的白布。

    手背上的青筋毕现,抖若筛糠。

    还没等他碰到那白布,从一侧哭得最厉害的家属中忽然跳出一女人,猛不及的推倒了陆铮:“不要碰我女儿!”

    女人早已哭成了核桃眼的泪人。

    陆铮居然被一下子推得坐到了地上,染了血的掌心在地面摁下一个血印子,他慢吞吞的抬起头,恍然的瞧了一眼那女人,仿佛中了邪一般的坐在地上,好半晌,冷静与镇定终于回到身上。

    他什么也没说。

    站了起来,鞠躬,很诚挚的向对方说了声:“对不起,请节哀。”

    然后大步的掠过白布蒙盖的长阵,来到搜救队员面前。

    只是手抖得更加厉害了。

    那几人见他也身着军装,行了个军礼,陆铮自报家门后,对方诧异的问:“你们连不是已经收队了么?”

    陆铮用很轻的声音答:“我的妻子也在这场事故中。”

    几人立刻呈现出同情的目光。

    真遗憾呢,没有一名生还者。

    “同志,节哀顺变。”当先一人脱下了军帽,拍了拍他安慰。

    陆铮却没有难过的表情,只是很坚定的说:“请把你们现遗体的坐标告诉我,我的妻子还被留在那里。”

    他们仍是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陆铮。

    毕竟,很多遇难者的家属都不愿相信这一事实,他们只当陆铮是悲伤之下自欺欺人罢了。可他们都能感受到他的笃定和坚持,于是便把具体的位置坐标告诉了他。可当陆铮进一步提出要借他们的设备时,他们终于现,这个丧妻的男人不是在开玩笑。

    “这可不行,要上级批示呢。”开玩笑,他疯了其他人可没疯,那么危险的地儿,晚上一不错神就有可能脚踩空,落到悬崖底下去了,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呢?

    何况天气预报显示,不久之后,还会有一场大雪。这不是找死么?

    他们开始苦口婆心的劝阻,然后联系陆铮的上级,妄图能阻挡这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可陆铮很冷静,很镇定,他甚至拿出地形图,开始仔细的规划进山路线,搜救方案,甚至准备了野外生存的粮食。

    他这样顽固,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在搜救队拒绝了他的提议后,他并没有气馁,而是找到了雪狼突击队的顾淮安。

    他知道他们特种部队这次也参与了搜救行动,虽然派出的人员不多,只有边境训练营的十二人,但个个都是精英,最重要的是,他们拥有最先进的设备。

    在陆铮转身离开的同时,医院里的众人都贼啧啧讨论着这个坚毅的军人。

    唏嘘但充满了佩服,尤其是女孩,多少带着点向往与梦幻。多么痴情的男人啊,爱这个字,每天都有人说,情圣将它挂在嘴边,电视里每天都在上演,网络上可以轻松不费力的打出这个字,不需要负责,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爱情在生着,可是茫茫人海,真正能够不顾一切,拿生命去爱你的人,又能有几个?

    陆铮根据顾淮安给出的信息来到了雪狼突击队的临时指挥中心,他没想到的是,另一个人在得知消息后,也凭着自己的能力摸索到了这里。

    那个人,是萧溶。

    ------题外话------

    谁先找到素素呢?来来来,开大开小,买定离手啦~

    另外吼一嗓子,快到月底啦,藏着票票滴亲捐给咱小陆吧,不然我让萧溶先找到素素,然后让素素以身相许啦~

    一百二十,拿生命去爱

    校园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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